可是要想對比一下和鳳無華想比缺少什麼，不要說是白墨淵了，就是把這裡最優秀的人拿出來對比，那麼能隨隨便便就找出一大堆不足之處來……
所以這個話題最終還是進行不下去了。
白墨淵看到皇上一臉爲難的樣子，就知道實在是自己“缺少”得太多，以至於皇上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
“那……那好吧皇上，微臣告退。”
“嗯，好吧，你去吧。”
就在白墨淵這邊正在糾結應該如何靜悄悄地調查鳳無華，而且還要能有效率能有好結果的時候，鳳無華那邊經過兩三天的努力，事情漸漸地有了明朗之勢。
那一名曾經給他們提供過傳信官的信息、總是忽而神秘消失忽而又神秘出現的男子，再一次神秘地出現了。
他這一出現，鳳無華果斷地對青風說道，“依我看來，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青風不解，“大人，爲什麼您覺得他有問題呢？就因爲他總是在我們找他的時候，找不到他嗎？”
鳳無華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在找這個人這件事情上面，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我們非常被動？”
青風仔細地想了一想，還真是這樣的。
第一次和這個人接觸，是他主動出現，說是有一些對他們有用的消息。
這消息，就是說自己知道他們找到那位傳信官，好像和一個商隊同行過。
那會兒，鳳無華他們其實也沒有多麼在意，因爲沒有人知道他們找的人是傳信官，那個人自然也一樣。
他的說法是，知道鳳無華他們正在找一位什麼什麼樣長相的人，這個人是朝廷的，所以他就說見過一個這樣子的人。
半信半疑地問了幾句之後，發現那個人還真是。
可是就在他們下來弄清楚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然後想要知道更加確切的消息的時候，這個人不見了。
那會兒，大家剛剛覺察到隊伍裡面好像有內奸，這個人的消失，似乎更加證實了內奸的存在。
那會兒，鳳無華這邊和白墨淵那一邊，都堅定地認爲這個提供消息的人消失，一定是內奸在作祟。
可是正當他們調查內奸的時候，這個人又出現了，說的話也是模棱兩可。
雖然最終，他確實將消息告訴了鳳無華他們，可是他的解釋卻沒有能讓鳳無華或者白墨淵得到一丁點兒關於內奸的消息。
再後來，鳳無華想要找他的時候，他又不在，接着又自己出現……
這麼說起來，確實主動權是掌握在這個人自己手裡的，完完全全是他自己掌握了自己什麼時候消失什麼時候出現的節奏。
聽鳳無華這麼分析一番，青風也說道，“按照這麼說來，這個人確實是有問題的，可是大人，他自己既然是我們的對手，那爲什麼要跑來主動將傳信官的信息告訴我們呢？他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我們不是更加沒有地方下手嗎？”
“不會是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這麼做，也不可能是他自己愚蠢，肯定是有他所希望達到的目的的。”鳳無華告訴青風道。
青風還是沒有想到會有什麼目的，問，“難道是……就是爲了製造這些障礙給我們
嗎？可是這些障礙和給我們提供的真實的幫助相比較，我覺得好像幫助要多一些……”
天底下難不成還真的有這麼蠢的人？
“我的猜測，不是你說的這個，他這麼做的一部分原因自然就是像你說的這樣，是給我們製造障礙，是迷惑我們，可是更多的，他可能還有後手，不會就這麼罷休了。”
青風一聽這話非常吃驚，“還有後手？難道這件事還沒有結束？傳信官不是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嗎？消息也已經傳到了皇上的手裡，對方還會有什麼作爲呢？”
鳳無華不語。
他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知道的和想到的所有的東西都告訴別人的。
況且，有很多東西就連他自己也是不確定的，只能到後面慢慢看。
所能做的，就是將現在的事情處理好。
這名男子出現之後，果然，一點都不詫異丞相大人還在找他。
就像是知道丞相大人已經找了他兩天了一樣。
而他的出現，無疑就是恩賜一般，值得丞相大人感謝和慶幸的。
鳳無華通過一些細節，更加確信了這個人是又問題的。
但是就這麼草率地將這個人抓起來審問，顯然又是不對的做法。
首先，他還是讓青風去將這個人請來，就說是還想問一點關於商隊的事情。
他告訴青風，如果這個人好好地跟着來了還好，如果這個人反應有些異常的話，讓青風還是想一點辦法，將他弄來。
只是有一點，就算是人家不願意來，也不能動武，應該智取，儘量避免正面的衝突。
所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讓在這個人看來，他所面對的是一個和以前一樣的丞相大人，而不是態度突然變了的丞相大人。
要是被人家覺察到了什麼，他開始有了應對之策了，無疑就是對鳳無華和青風的一點麻煩。
青風說記清楚了，然後就去請那名男子來。
男子就住在金陵城內，因爲年近四十還沒有娶妻，所以一個人住在一個不大的院子裡，這院子裡前段時間，還住進了另外一個少年，說是他的大哥的孩子，他那邊反正是空着，就算是讓那個孩子在那裡先住一段時間。
當然，這些和青風要做的事情是沒有關係的。
他反正是要溫和地將人“請”到丞相府的，也不可能發生什麼正面的衝突，所以他那裡有一個人和有十個人，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也就是說，就算是那少年正好也在場，也不會對青風能不能請到那個人產生任何影響。
於是青風就去了，結果家裡也就那一個男子在，說是自己的小侄子出去找朋友玩去了。
雖然不覺得那少年會是自己的阻礙，可青風還是覺得輕鬆了一些。
好像潛意識裡覺得，那個少年並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他見過那個少見一面，覺得他是一位心智成熟的程度和年齡並不相符的男孩子。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大人還想了解一些關於那個商隊的情況，想要問一下大哥今天是不是有空，隨我到丞相府去一趟。”
青風十分流利地說出自己早就想好並且練習過了的措辭。
那位
大哥果然一點點都不吃驚，他只是疑惑地問青風，“爲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兩天了，丞相大人還是要找我問商隊的事情呢？”
這是很正常的，你要別人去做一件事情，人家總是要知道爲什麼要他去做的吧。
這個也不要緊，青風知道應該怎麼說。
“哦，是這樣的，我們大人也是突然想起來要問一些具體的問題。”
說完之後，青風還繼續說道，“不會是大哥您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吧？那時候，記得大哥說對這個商隊裡面的好幾個人都很熟悉……”
先將對方的後退之路給堵上。
“是啊，我是說過，也確實是有幾個人比較熟……不過那也是以前了，現在大家都生疏了。好吧，既然丞相大人想要知道一些事情，那我就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丞相大人。”
青風還真的沒有想到對方能夠答應得這麼快。
但是表面上他肯定不能表現出任何詫異啊，不然的話可能會讓人家懷疑他。
最後，青風就帶着這名男子到了丞相府，將他帶到了鳳無華跟前。
應該問什麼問題，鳳無華自然也是早就想好了的，總之就是在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正常的問題。
鳳無華正常地問了幾個問題，那個人也十分正常地回答了，有他知道的，也有不知道回答不上來的。
單單從這些上面來看，鳳無華一點都沒有發現這個人有問題。
他自覺得很善於從別人的細微表現裡面發現蛛絲馬跡，可是對於這個人，他還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鳳無華覺得非常詫異，難道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測都是有問題的嗎？
就在這樣的自我懷疑裡面，鳳無華讓青風將這位大哥送出去了。
因爲找人家問了問題，鳳無華還讓青風拿點銀子送給那個人，可是對方卻堅決不收，在他看來，丞相大人找他來問話，是他的榮幸。
青風知道只要是丞相大人吩咐的事情，自己做不成肯定是不行的，於是好說歹說，說這是丞相大人的吩咐，相當於是他的命令，最後才讓他收下了銀子拿着去了。
青風進來對鳳無華說道，“大人是不是太客氣了，其實我們找誰問一些問題都是很正常的，畢竟爲的是朝廷的事情，不是我們自己私人的事情，大人還爲什麼要給他銀子呢？”
鳳無華先是問道，“銀子他收下了嗎？”
青風回答，“原本是怎麼說都不願意收的，一直到我說這是丞相大人的命令，我說您要是找誰來問了問題，臨走時都是要給銀子的，他才收下來了，可是看得出來還是收得不安心，因爲他覺得來回答幾個丞相大人的問題，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他做了日照計應該做的事情，自然不應該額外拿銀子。”
鳳無華默默地想了一會兒。
然後，纔對青風說道，“本相讓你給他銀子，其實就是爲了試一試。如果他真的在表演，那麼銀子給他的時候，他會大大方方地收下來，因爲他要表演得讓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是你說……他剛開始硬是不收……”
“是啊大人，怎麼了？”青風不明白鳳無華爲什麼要這麼做，並且不收銀子又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