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醒看到花雅對自己的歌產生了興趣,就知道自己這一向荒腔走板的唱法,這一次總算是並沒有走調太嚴重。
“好聽對吧?這個歌叫做《夜上海》。”
“《夜上海》是什麼意思呢?”花雅並不知道“上海”是個什麼東西。
“上海是一個地方的名字,是一個美麗的大城市……這個,你不知道很正常。”蘇恆醒嘻嘻笑着。
這個時候的歌曲也是好聽,但是在蘇恆醒聽起來,確實是古色古香,怪不得花雅會覺得這首歌的調子怪怪的。
但是,這也並不能阻止花雅喜歡這歌呀。
蘇恆醒看着花雅美麗的眼睛,“花姑娘,要不要我叫你唱這首歌呀?而且我還有好幾首這樣的歌,都非常好聽。”
花雅趕緊點點頭。
看得出來十分有興趣。
這些十分有年代感的歌,是蘇恆醒現代的時候,她的爸爸最喜歡聽的歌,蘇恆醒從不喜歡到耳濡目染的喜歡,終至每一首都耳熟能詳。
“要不然這樣吧,我這些歌這麼好聽,要是你唱了,能不能咱們三七分成,你七,我三就成。”蘇恆醒對花雅擠眉弄眼。
“好啊,完全沒有問題。”
“開玩笑的啦,這首歌不教給你,多麼浪費呀,我們家花姑娘唱歌好聽,自然就應該成爲富婆。”
蘇恆醒說話一直這樣,花雅也都習慣了。
接下來,蘇恆醒還唱了一首《夜來香》,花雅拍手叫絕,說這歌簡直不要太好聽。
於是,蘇恆醒變成了花雅的老師,在房間裡唱起來,花雅一邊學,一邊用筆將詞和譜記下來,以便可以練習。
能和西鳳國的當紅歌星這麼愉快地“合作”,蘇恆醒非常有成就感。
花雅尤其喜歡《夜來香》,只兩遍,她自己就已經能唱《夜來香》了。
夜鶯一般明麗的嗓音,再加上花雅顧盼生輝的小眼神,一首《夜來香》下來,蘇恆醒覺得自己這個同性的魂兒都要給花雅給勾跑了。
“太好聽了,太好聽了!”
花雅收了唱歌的身段,走到蘇恆醒身邊,“很好聽吧?我也覺得這首歌好聽,嗯,就好像是上一輩子,我就唱過這首歌一樣。”
夜來香,花雅,可不就像是夜來香一般的女子麼?
兩個人玩了一陣兒,她們安安靜靜坐下來。
花雅又叫丫鬟進來換上了一壺酒,對蘇恆醒說道,“我們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了,沒想到剛一來,你就給我帶來了這兩首好歌。”
說着敬了蘇恆醒一杯酒。
蘇恆醒自己並不能喝多酒,這個是花雅知道的,所以她準備的杯子非常小。
每個人喝了三杯,蘇恆醒說道,“花雅,我這裡其實還有很多歌,都非常好聽,但是一時之間,我也想不起來,等我回去了,將它們都想起來,有空了都唱給你聽好不好?
花雅感動地點點頭,又問,“你怎麼會唱這麼多好聽的歌呢?而且都是我聽都沒有聽過的,而且還都挺新鮮。”
“是別人教給我的。”蘇恆醒一笑。
“你從小就在宮裡長大,是誰教給你的啊?”
蘇恆醒嘻嘻哈哈地笑,“是錄音機,是Mp3,是電腦,是手機……”
“你在說什麼呀?”
“這
些歌,總之來自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是我的家鄉,花雅,你要好好唱,一定能夠將你變得更出名。”
花雅點點頭,雖然沒有太明白蘇恆醒的意思,但是知道這些歌都是好歌,並且,能夠幫助到她。
能夠幫助她變得更紅更出名。
但是,她要的不是這些啊……
喝了一點小酒,蘇恆醒發覺似乎已經過了很久了,問花雅道,“我到這裡多少時候了?”
花雅看了看時間,“大概有一個多時辰了吧?”
蘇恆醒點點頭,又用小勺子吃了幾顆花生米,“花雅,我這一次來,是想和你打聽一個人。”
“誰?”
“是一位公子,叫做周傳智。”
花雅想了想,“我們這裡倒是來過一位周公子,但是並不知道是不是叫周傳智。”
“他長什麼樣子?”
“他那一天,穿着一件藍色長衫,看起來二十五歲上下,嗯……長得嘛,倒是還挺周正的。”
上下被花雅這周正一詞給逗笑了,問她,“你的周正是什麼意思?”
“就是算不上十分漂亮,但是也還算可以,也不猥瑣,挺正人君子的一個人。”
蘇恆醒微微冷笑,“花雅,正人君子的長相的人很多,來你們這裡的,就算是長得像正人君子,你覺得是正人君子嗎?”
說這話的時候,蘇恆醒完全沒有什麼想法,只是爲了諷刺那些道貌岸然的臭男人,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失口了。
花雅的面色也微微一變,有些黯然。
“花雅,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我……要不然你罵我吧……”
蘇恆醒拉着花雅的手,真心怕花雅因此生氣。
“你說的原也是實話,不怪你……而且,我相信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差的。”花雅輕輕笑道,聲音很溫柔。
蘇恆醒忙伸出雙臂將花雅攬在懷裡,“這纔對嘛!我就知道我們家花姑娘不會怪我的。”
“好了好了,來說說你打聽得那個人吧,他其實點過好幾次讓我去唱歌,但是我都拒絕了,後來他就沒再叫我,後來又有一次,我那一天正好心情好,就去給他們唱了兩曲……”
蘇恆醒點點頭,“這麼說,你就見過他那麼一次嗎?”
“嗯,就一次,就是剛纔跟你說的那些印象,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可是僅憑這一點,蘇恆醒還是沒有辦法判斷這個周公子到底是不是周傳智,雖然說她已經覺得這是周傳智了。
可做事情也不能僅僅憑藉直覺啊是不是?
“花雅,你還有沒有辦法知道這個人的其他情況?”
花雅知道蘇恆醒現在已經頂替了自己的哥哥當上了皇上,有些事情可能自己不應該問的太多,但是有一句話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明珠,你現在都是皇上了,什麼事情還要勞煩皇上親自動手的啊。”
“這件事情原本別人已經提供了消息給我,但是我自己想要親自得到證據才能安心。”
花雅又使勁兒地想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我知道了,我所說的這一位周公子和娟兒姑娘很相好,我只要去問一下娟兒姑娘,就能知道了。”
蘇恆醒剛想說好,可是轉念一想,這樣似乎不太好啊。
於是問
道,“花雅,你和你剛纔說的這一位娟兒姑娘關係好不好呢?人家願意將周公子的名字告訴你嗎?”
花雅一笑,“我在這裡還真沒有見過真正的好姐妹,誰不是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但在背地裡暗捅刀子?放心吧,我雖然和人家關係一般,但也沒有什麼尖銳的矛盾,我拿一點小東西去送給她,想來她會告訴我實情的。”
蘇恆醒還是不太放心就這樣讓花雅去。
因爲周傳智這件事情一旦落實,那麼面臨周傳智的,就是牢獄之災,這件事,若是被周家知道了,也摸清楚了今日打聽他名字的過程,肯定是會找花雅的麻煩的。
這世上最不怕人找麻煩的人,怕就是她蘇恆醒自己了吧?
於是蘇恆醒決定自己去問。
“你去問?你就不怕……人家發現什麼嗎?”
“怕什麼?只要娟兒姑娘有空,我進了她的房間裡去,問幾個問題想來是沒有什麼的。”
花雅想了想,說好吧。
她先派了自己一個小丫鬟去打聽一下,看看娟兒這會兒有沒有客人,小丫鬟進來說沒有客人。
蘇恆醒便出去,找到老鴇,說要到娟兒姑娘那裡去。
說到這個,老鴇忽然變了臉色,“你說那個小蹄子啊?唉……真是氣死老身了,最近也學着人家的樣子,什麼人她都不見,說非要等周公子來,那周公子雖然也是一個有錢的主,但是十天半個月的,總共也就來那麼一次……這真是氣死我了……”
十天半個月來一次?那不就是鳳無華描述的周傳智嗎?
但是真相就在眼前,蘇恆醒不想放棄了這個機會,於是對老鴇說,“周公子給多少銀子?我出三倍,而且,你去告訴娟兒姑娘,就說我只是請她陪我喝幾杯酒,說說話而已。”
老鴇一聽,頓時臉上放光,恨不得讓蘇恆醒天天都來她這裡。
“哎呀,這位公子可真是,可真是一位財神菩薩呀!唉……比那周公子長得可是俊秀多了,也不知道那娟兒是看上那位周公子的什麼了,嘖嘖嘖……”
蘇恆醒又拿出兩錠銀子給了老鴇,老鴇便將她引到了那位娟兒姑娘的房間門前。
娟兒姑娘聽到老鴇的聲音,瞬間就警覺起來,在裡面說道,“媽媽,您要是再逼我,我就從後面那窗子跳下去,我也去跳了那清池,好死個清清白白!”
“哎呦呦,我的姑奶奶誒,你能不能聽我說兩句?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位公子就只是和你說說話,又不把你怎麼樣。”
僵持了一會兒,娟兒姑娘在裡面問道,“說話算數?”
蘇恆醒趕緊在外面表態,“算數算數,絕對算數,絕對不會冒犯娟兒姑娘,要是不算數,我就從窗戶跳進那池子裡面去。”
然後,那娟兒姑娘纔將房門打開。
老鴇緊張得腦門直冒冷汗,生怕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的娟兒將這一位貴客給得罪了。
見事情終於是解決,老鴇才陪着笑臉退下去了。
蘇恆醒進去,看到門前俏生生立着一位姑娘,穿了一件天青色的紗裙,樣子倒是和笢竹姑娘有三分相似,只是比她多了一點嬌媚,少了一絲清逸而已。
總體來說很漂亮,氣質也不錯。
如果說那位周公子真的是周傳智的話,那周傳智的眼光也還不錯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