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故事比較拖沓,主角,真的跑去打醬油啦。謝謝各位親的包容。揮揮手,讓光塵看到你們~~~
明天便是2020年的第一天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
直到衝到洗手間內,小溪的淚水才狂涌而出。
不知哭了多久,手機突然響起。
裡面傳來佳樹溫暖的聲音:“今天的面試怎麼樣?有挺多不錯的公司吧。”
似乎聽到小溪止不住的抽噎,佳樹的嗓音裡帶上焦急:“怎麼了,小溪?”
小溪努力讓聲音平復,卻仍帶着哭意,“沒什麼,我很好。”
……
招聘場外,相對較偏僻的角落裡。
佳樹輕輕緩了緩小溪的後心,然後遞過一包新紙巾。“小溪,這不是你的錯。”
兩人在學校圖書館因同一本書相識,意外的三觀相合。逐漸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小溪喃喃道,“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眼淚。”
她用紙巾按牢清秀臉孔上通紅的眼睛,聲音很輕,“我只是,實在太傷心了。”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不太好,我沒得選。但本以爲,只要足夠努力,就能改變自身的命運。最終卻發現,什麼也改變不了。”
小溪出身於一個單親家庭。父親還在時,嗜賭酗酒暴力,從不拿錢養家,還最愛打她母親及她。有等於無。所以小溪八歲的時候,父親在酒醉後溺死在冬夜路邊的水溝裡,她並不如何傷心。
反正,一直以來照顧她的也是母親一個人。
只是父親死後,爺爺奶奶便以她不是男孩,無法繼承香火的名義,將她母親與她淨身出戶。那個時候,幼年的小溪看着淚水橫流卻一直護在她身前的母親,暗自發誓:她將來一定要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要出色到不遜色於任何男孩子。
一直做點小手工活獨立供養小溪的母親在她初三那年病倒了。無視老師的惋惜與挽留,品學兼優的小溪在初中畢業那天退了學。未成年的她到處打工,直想掙錢養家,同時照顧母親。學業上她也並未放棄,買了書自學,有空去附近大學階梯教室蹭課聽,五年內通過了自考本科。
參加這次面試前,她原本也有些忐忑,但想到這家公司歷來打着的唯纔是舉旗號,還是鼓足勇氣參與了這次招聘。
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擊。
被羞辱的痛苦與希望轉瞬化爲絕望的情緒化做巨石,重重壓在心口,讓她無法呼吸,委屈與不甘涌上心頭,所以淚水橫流。
“十幾歲時的年少無知,倉促抉擇,便用整整一輩子都無法挽救嗎?”
小溪茫然的看着佳樹,似在詢問:“那我還這麼努力做什麼?”
扳過小溪的臉,佳樹認真的瞧着她,“小溪,這不是你的錯。那個公司沒有聘用你,是他們眼光不好。”
“是,是嗎?”明明是木然的情緒,小溪於極致的麻木中卻莫名有點想笑。
“就是這樣。”佳樹回覆得斬釘截鐵,“不是隻有名校畢業生纔有好前程,我也只是三類院校,普通大專。可是,我絕對不相信未來就百分百黯淡無光。做生意,繼續讀書,考證,或是別的事情,我都會盡百分之三百的努力。失敗了,很正常,下一次再撞上去就是,就算頭破血流,也不願意放棄那億萬分之一的機會。”
“我也曾午夜夢迴,輾轉難眠,無數次悔恨自己中學時代的散漫與不努力,可是,事情已成定局。要麼我重讀高中,重新拼搏數年,去考一所好學校,要麼,接受現實。而我,領悟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大三快畢業。”佳樹握了握拳,神色間難掩掙扎,“父母已開始老了,他們身體不好。我已經二十歲,憑什麼讓此時的父母仍爲我當年的錯誤買單?”
“不論多難,都得自己一肩扛起,這是我身爲成年人的覺悟與擔當。”
瞧着小溪,佳樹目光如看着以往的自己,“其實,我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世間如有後悔藥,多大代價我也會買。就算姿態狼狽,就算連滾帶爬,也想回到一切還未開始之前。未來未成定局,一切還有機會。我還可以努力化爲進步,不必像現在這般,即使付出百倍心血,在許多人眼裡,還是如不純血的神獸般,先天就比人低一階。”
大顆眼淚涌出小溪的雙眼,這一刻,她泣不成聲,“佳樹,我明白。可,當真好不甘心。”
分明知道,不進那家公司也應該不會餓死,以她目前能力,在哪都能過得不錯。可是,就是不甘心自己的努力如此被人踐踏,被人瞧得,一文不值。
小溪雙手合什,向諸天神佛祈禱,“爲何總有那麼多人想穿越重生的故事啊,因爲,可以徹底重來一次啊。如一張白紙,繪上完美無缺的藍圖,永遠沒有悔恨與不完滿。所以,不論是誰,神也好,妖也罷,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都請賜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