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泠本還虛弱的身體,在吃了虛竹子給的藥丸後,雖說不至於生龍活虎,也不至於癱軟無力。
對於這點,鳳熠還是比較滿意,所以在虛竹子離開之時,他恭恭敬敬地說了聲:“師傅慢走。”
五天後,万俟泠已經能夠下牀自由走動了,看起來和沒事人一樣,鳳熠便允許其他人來看望她和兩個寶寶。
第一個來看的人是鳳鳴,倒不是說別人沒他那麼想來,只是他天天在御書房處理政事,消息最靈通,近水樓臺自然先得月
。
此時,他終於得以一窺自己惦記了好幾天的皇侄和皇侄女。
第一反應,好小;第二反應,好精緻;第三反應,皇侄女不待見他;第四反應,皇侄也不怎麼待見他。
他本來想伸手抱鳳舞的,哪知還沒動到她,她就哇哇大哭,最後還是自家大嫂將她抱起來,哄了好一會兒才哄好。
接着,他將主意打到鳳凌身上,那個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侄子。他在臉上綻放一抹自以爲十分溫柔的笑,伸出兩隻魔爪就想觸碰小羔羊,小羔羊“咩”地一聲,哭了。
鳳鳴將雙手收回來,滿臉無辜地看着万俟泠。
万俟泠無語地看着他,說道:“你們兩兄弟真不怎麼招人喜歡。”
她抱着鳳舞走到牀邊,將哭得昏天暗地的鳳凌也抱在手上。
鳳鳴聽後,看着站在一旁臉色不佳的皇兄,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皇兄,他們也不要你抱嗎?”
鳳熠剜了他一眼,不說話。
才安靜了一會兒的鳳舞,不知是不是被鳳凌傳染,又哭了起來。
万俟泠一個頭兩個大,抱着兩個小人兒四處走動,耐心地哄着他們。最後兩個小人兒似乎是苦累了,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臉上還掛着淚珠,好不可憐。
万俟泠沒有立即將他們放到牀上,而是抱着他們繼續慢慢地轉悠,同時壓低聲音對着鳳鳴說道:“他們兩個醒的時候,沒有一個要你皇兄抱。”
“……”鳳鳴頓時覺得自家皇兄好可憐,當即看向鳳熠,滿目憐憫。
鳳熠本就因爲這件事極其不爽,此時被鳳鳴這樣子看着,更覺得頭頂冒煙。他直接走到鳳鳴面前,用深不見底的眸子盯着他,語氣不佳地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鳳鳴被盯得渾身發毛,咧開嘴討好地說道:“這就走,這就走
。”
走了沒到兩步,他又回來了,忽略自家皇兄皺成一個“川”字的眉頭,低聲問道:“皇兄,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皇嫂大婚?”
鳳熠沉默了一陣,說道:“兩個月後。”
“那是先辦滿月宴?”鳳鳴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他以爲他們的大婚會選在寶寶們的滿月宴之前,畢竟那樣也比較符合禮節。
“嗯,準備一下,滿月宴那天會冊封鳳凌爲太子。”鳳熠淡淡吩咐道。
鳳鳴點點頭,安靜地退了出去。
万俟泠見鳳舞和鳳凌都睡熟了,便輕輕地將他們放在各自的小牀上。
鳳熠走到万俟泠身後,擁住她,在她耳邊悶悶地說道:“泠兒,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們的婚事。”
万俟泠用雙手分別拉開他的左右手,轉身看着他,無聲地說道:“去外面。”
鳳熠十分鬱悶,狠狠地瞪了一眼兩個熟睡的肉團。
“我不問,不代表我不關心。”走到前殿,万俟泠雙手勾在鳳熠的脖子上,眼對眼鼻對鼻地柔聲說道。
鳳熠摟住她又變得不盈一握的小腰,對上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受傷地說道:“我感覺不到你的關心。”
万俟泠嘆了一口氣,略帶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你會安排好一切,我相信你會在合適的時候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所以我不問。”
“就算我把我們大婚的日子定在兩個月後,你也沒什麼要問的嗎?”鳳熠的眸子幽深四海,像是有魔力般,狠狠地抓住對方的眼球。
万俟泠笑了笑,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問,他就要傷心好一陣了,便問道:“爲什麼?”
鳳熠勾了勾脣角,笑得像只狐狸:“我要給你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万俟泠的嘴角抽了抽,略帶無語地問道
。
鳳熠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有關係,我問過夜雨,他說產後兩個月之內不宜同房。”
万俟泠徹底凌亂了,說道:“不知道那些揣測你爲何將大婚的日子定在兩個月後的人,聽到你的理由時,會不會想撞牆。”
“別人的想法不在我的考慮範圍。”鳳熠不以爲意地說道。
“泠兒,你介意我把婚禮的日期定在兩個月後嗎?”他有些忐忑地問道。
万俟泠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無所謂,你拿主意就好。”
“我們的大婚將會被每一個人銘記。”鳳熠語氣堅定地說道。
万俟泠沒有問他爲何會那麼肯定,只是脣角上揚,從喉嚨裡溢出一個帶着甜蜜的聲音“嗯”。
當天下午,得到消息的南燁趕來看望万俟泠和兩個小人兒。他先是盯着万俟泠好一陣,確定她沒事之後,纔將目光移到相鄰放置的兩張小牀上。
此時,兩個小傢伙經過一個已經吃飽喝足睡夠,正睜着滴溜溜的眼睛打量南燁這個不明人士。
南燁看得內心一陣柔軟,希冀地看着万俟泠,輕聲問道:“我可以抱一下他們嗎?”
万俟泠還沒說什麼,鳳熠就發話了:“可以。”
只是他一個人憋屈怎麼夠?他很期待見到南燁手足無措、鬱悶無比的樣子!
万俟泠似乎知道鳳熠心裡的小九九,笑着對南燁說道:“你抱吧,左手邊的是鳳舞,右手邊的是鳳凌。”
南燁俯身,小心翼翼地將鳳舞抱了出來。至始至終鳳舞都沒哼一聲,一雙如寶石般地眸子毫不掩飾對南燁的喜愛。
“!”鳳熠心裡的震撼無以復加,狹長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瞪圓。
万俟泠也錯愕地看着眼前的場景,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南燁目光柔和地盯着懷裡安靜的小人兒,脣角微微上揚,稱讚道:“舞兒很乖
。”
“……”此時,鳳舞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皇打上了“叛徒”的標籤。
万俟泠看着咬牙切齒的鳳熠,嘴角抽了抽,當即決定幫他平衡內心,對着南燁說道:“表哥,凌凌似乎想要你抱。”
“凌凌?”南燁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重複道。
万俟泠遲疑了好一陣纔將頭顱點下去,她也是叫了好多遍才習慣了這個稱呼。
南燁滿頭黑線,低頭看着懵懂無知的鳳凌,眸子中隱隱流露着憐憫。
他俯身輕輕地將鳳舞放到小牀上,就要去抱鳳凌,哪知這時鳳舞卻哭了。
万俟泠不想放棄他抱鳳凌的機會,便走到小牀邊將鳳舞抱了起來,柔聲細語地安撫着。
南燁看了鳳舞一會兒,纔將視線移到鳳凌身上,試探性地伸手想抱他。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鳳凌在南燁骨節分明的手碰到他的時候,張嘴大哭。
南燁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手足無措地看着鳳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鳳熠對這種情況十分滿意。
這邊,万俟泠哄了好一會兒人都沒哄好,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接着將鳳舞塞到了南燁懷裡,自己則伸手去抱鳳凌。
說也奇怪,鳳舞到了南燁懷裡後,很快就不哭了。
鳳熠看得一愣一愣的,以往飛速運轉的腦袋打結了。
雖說万俟泠是覺得鳳舞到了南燁懷裡可能不哭纔將鳳舞塞到對方懷裡的,可當小傢伙果真不哭了的時候,她鬱卒了。都說女孩子的胳膊肘往外拐,但她這個女兒的胳膊肘也拐得太早了吧?!
南燁擡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她掛在臉上的小淚珠,一副父慈的畫面
。
“……”極其養眼的畫面,在鳳熠看來卻是無比刺眼。
万俟泠終於明白,南燁的魅力即使是剛出生的異性也抵抗不了。
她盯着鳳熠看了一會兒,要論英俊帥氣的話,他絕不輸於南燁,可是爲什麼鳳舞醒着的時候就是不要他抱呢?不夠溫柔?
想到這裡,万俟泠打定主意,待瀾澈來看她的時候,讓他抱一下鳳舞。
本來就覺得南燁礙眼的鳳熠,此刻見到他更覺得如鯁在喉。
可是鳳舞完全不知道自己父皇的心思,只是美滋滋地躺在南燁懷裡,連以往的睡眠時間到了都還精神奕奕。
万俟泠將已經熟睡的鳳凌放到他的小牀上,伸手想將鳳舞抱過來,哄她睡覺。
小傢伙完全不給她面子,直接嚎啕大哭。
万俟泠氣憤地收回自己的手,凶神惡煞地盯着鳳舞說道:“我不管你了,你就一輩子賴在他懷裡吧!”
鳳熠和万俟泠沆瀣一氣,也冷冷地盯着鳳舞。
鳳舞無辜地看着他們。
南燁對於他們的行爲有些無語,微微側身,幫鳳舞擋住他們的兇狠的目光,對着万俟泠勸說道:“泠兒,你別兇舞兒,她還小,不懂事。”
許久之後,鳳舞終於睡了過去,南燁輕輕地將她放到小牀上,然後對着兩個神色不明的人,說道:“我先走了,過些天再來看舞兒和,呃,凌凌。”
南燁走後,万俟泠看着睡得昏天暗地的鳳舞,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她可能以後都不要我抱了。”
“不要更好,直接讓南燁進宮照顧她,省得你每天那麼累。”鳳熠滿不在乎地說道。
“表哥是個男人。”万俟泠略帶無語地說道。
鳳熠不以爲意道:“男人也可以把小孩子照顧得很好
。”
“像你一樣?”万俟泠眼波流轉,打趣道。
鳳熠的臉色黑了黑,極不甘心地說道:“我可以把他們照顧得很好,可是他們醒着的時候都不要我。”
“我這個父皇做得太憋屈了……”他感慨道。
万俟泠無良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瀾澈帶着雅兒來看到乾鳳宮。
雅兒行禮後,直接就小跑到小牀邊,好奇地盯着兩個奶娃娃。
瀾澈無奈又寵溺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將視線移到万俟泠臉上,溫柔地問道:“身體恢復得如何?”
“很好,謝謝關心。”万俟泠在臉上綻放一抹笑容,應道。
“皇上,泠姐姐,雅兒可以抱一下寶寶嗎?”雅兒滿目希冀地說道。
鳳熠的眉頭不着痕跡地皺了皺,不太放心讓她抱寶寶。但是他沒有直接出聲拒絕,而是看向万俟泠,似乎再說:“你拿主意。”
万俟泠也不太放心讓她抱人,正想拒絕,就聽到瀾澈對着雅兒說道:“公主和皇子太小,只能讓大人來抱。”
雅兒失望地“哦”了一聲。
“泠姐姐,哪個是凌皇子哪個是舞公主啊?”很快,她又打起精神來了,撲閃着一雙大眼睛,問道。
万俟泠笑了笑,說道:“雅兒左手邊的是舞公主,右手邊的是凌皇子。”
“你要抱他們嗎?”說完,她看向瀾澈,問道。
瀾澈眼裡閃過一道亮光,聲音中帶着喜悅:“可以嗎?”
万俟泠點點頭,大方地說道:“可以。”
她想看看鳳舞是不是隻對南燁特別。這小傢伙醒來沒見到南燁,鬧了好一陣彆扭,害她差點就傳南燁進宮。
瀾澈走到小牀邊,俯身,緩緩地朝着鳳舞伸出雙手
。
小傢伙極其不給面子,“哇”地一聲,哭了,嚇得瀾澈急忙就雙手收回來。
瀾雅也被嚇了一跳,不禁後退了兩步。
瀾澈無措地看着万俟泠,不好意思地說道:“看來公主不太喜歡我。”
鳳熠的內心平衡了些,看來鳳舞只是對南燁特別而已。
万俟泠走到小牀邊,伸手將鳳舞抱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對着瀾澈說道:“不是你的問題,她就這脾氣,連自己的父皇都不要。她要表哥抱,讓我以爲她也會要你抱。”
“南公子麼?”瀾澈問道。
万俟泠點點頭。
“看來不管是對你而言,還是對公主而言,他都是特別的。”瀾澈呵呵笑道。
万俟泠默認了這句話。
雖然這話是事實,但是鳳熠還是覺得怎麼聽怎麼刺耳。
南燁帶着雅兒走後,鳳熠看着万俟泠手裡的人,對她說道:“我覺得她可能是南漪的投胎。”
不然怎麼那麼黏南燁!
万俟泠眼神複雜地看着鳳舞,喃喃道:“誰知道呢。”
“假如鳳舞長大後,要嫁給表哥,你會如何?”她認真地盯着鳳熠,問道。
“南燁不會答應的。”鳳熠沒有遲疑地說道。
“除非,她真的是南漪的投胎,而且作爲南漪的記憶還在。”他緩了緩,繼續說道。
万俟泠固執地問道:“你的意見呢?”
鳳熠沉默了半晌,說道:“不知道,看情況吧。就私心而言,我是希望南燁娶舞兒的。”
万俟泠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問道:“爲何?”
鳳熠脣角微勾,說道:“你變成他的岳母,我變成他的岳父,光是想想都讓我渾身舒暢
。”
“……”
二十幾天後,鳳舞和鳳凌的滿月宴如期到來。是日,鳳凰城內處處張燈結綵,鞭炮聲此起彼伏,禮花絢爛綻放,喜慶的氣息彌散每一個角落。
宴會還未開始,受邀到來的皇親國戚以及百官就已經熱鬧成一團。
“聽說皇上會在今天立凌皇子爲太子?”其中一個官員低聲問旁邊的另一位官員。
“以皇上對泠姑娘的寵愛程度,凌皇子必然是太子,早立晚立都沒什麼差別。”被問話的人不以爲然地說道。
“可是泠姑娘和皇上至今未大婚……這樣是不是不太合禮儀?”那人又說道。
“皇上很久之前就昭告天下,泠姑娘將是我們朝鳳國的皇后,就算他們還未大婚,在衆人眼裡,泠姑娘也是皇后。更何況皇上已經將大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就在一個月後。”之前回話的那人力挺鳳熠,說道。
“就算他們還未婚,在天下百姓眼中,泠姑娘的地位也與皇上相平。”第三個人幽幽地感嘆道。
“虛竹子道長的預言可真準,果真是得她者,得天下啊!”第四個人激動地說道。
“她的容貌,她的智慧,她的膽識,她的身手,無一不是拔尖的。我敢說,窮盡天下,都再找不出這樣一位奇女子!”第五人讚歎道。
“皇上駕到!泠姑娘駕到!凌皇子駕到!舞公主駕到!”
隨着這道聲音,衆人紛紛噤聲,紛紛看向來人。
鳳熠一襲明黃色的龍袍,時隔三個月再出現在百官視線中,他身上的氣勢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越發逼人。
万俟泠一襲大紅色長袍,一手抱一個孩子,與鳳熠一同走向龍椅。生完孩子後的她,身材更加凹凸有致,臉上也平添了幾分韻味
。
大多數人見她一手抱一個孩子都有些詫異,只有少數知情者明白其中的原因。
本來極其安靜的殿堂,在万俟泠經過南燁身旁的時候,一道嘹亮的哭聲從她懷裡傳了出來。
“……”
鳳熠極其不爽地看着鳳舞。
“表哥,麻煩你了。”万俟泠對着南燁笑着說道。
她心底裡卻不如表面的那樣開心,恨不得狠狠地打鳳舞的小屁屁。
南燁小心翼翼地將鳳舞抱到懷裡,接着和他們一起走上玉階,在万俟泠和鳳熠坐在龍椅上的時候,面對着衆人站在龍椅旁。
衆人對此面面相覷,心裡有許多疑問,例如爲何皇上不抱凌皇子或者舞公主,爲何泠姑娘將哭着的孩子放到南公子手上等。但是他們都是人精,知道這裡不是個可以隨意猜測的地方,一個不慎,腦袋就會掉地。
在鳳鳴的率領下,衆人雙膝跪地,叩首行禮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泠姑娘萬歲萬歲萬萬歲!凌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舞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熠早就交代下去,問候万俟泠的時候要說“萬歲萬歲萬萬歲”而不能是“千歲千歲千千歲”,因爲他要與她同生共死!百官們對此沒有太大的意見,一是他們習慣於服從鳳熠的命令;二是万俟泠的地位擺在那裡,她不僅救治了他們的皇上,還爲朝鳳國打下了半壁江山。
問安聲穿雲裂石,震耳欲聾,顯示着聲音主人對被問候之人的尊敬和崇拜。
兩個小傢伙十分淡定地看着下方黑壓壓的人羣。
万俟泠不禁鬆了口氣,好在鳳舞給面子。
鳳熠勾了勾脣角,不愧是他的種,有膽量!這是他第一次對鳳舞和鳳凌露出滿意的表情。
“衆愛卿平身!”他淡淡說道。
待衆人起身後,他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今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趁此時機,朕宣佈‘立鳳凌爲我朝鳳國的太子’
!”
万俟泠抱着鳳凌站了起來,調整好他的位置,讓他的面容展現在衆人視線中。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熠點點頭,淡淡吩咐道:“開宴。”
頓時,絲竹聲盪漾在整個空間。
万俟泠擡頭看着南燁,低聲說道:“表哥,你把舞兒帶下去吧。”
南燁點了點頭,抱着鳳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拜他所賜,和他一桌的人都有幸一睹鳳舞的近顏。
南琦很是稀罕鳳舞,想要伸手抱,又怕不合規矩。
另一邊的祁蓮也是相同的情況,手癢得不行,卻又只能看,不能碰。於是,她將這份鬱悶發泄到兩個兒子身上了:“你們兩個不加把勁!”
“是是是,我會努力的。”万俟涵討好地哄道。
怎麼纔算努力?難道時時刻刻行房?!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否則他的耳朵就遭殃了。
“你就沒表示嗎?!”她看着沒應聲的大兒子,語氣不佳的說道。
万俟成很是無辜地應道:“孃親,難道我沒跟你說馨兒懷孕一個多月了嗎?”
祁蓮的眸子亮了亮,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真的?”
万俟涵也盯着自家大哥,天哪,千萬不要是真的,這樣自己壓力會非常大!
万俟成嘴角上揚,眉眼帶笑地說道:“嗯,今天發現的。”
“……”万俟涵腦海中只剩下“悲劇”兩個字。
果然,祁蓮興奮過後,盯着他說道:“宴會散了後,讓夜太醫開些補藥
。”
自此,万俟涵開始了他的鼻血生涯。
大婚的前一天,鳳熠讓南燁住進了皇宮,照顧兩個小不點。
而万俟泠在鳳熠戀戀不捨的眼神下,離開了皇宮,住進了鎮國公府,外面所知的她的孃家。
當晚,祁蓮與万俟泠促膝長談,深夜才離去,讓待在屋頂上的人很是咬牙切齒。
“下來吧。”万俟泠好笑地說道。
從自己感覺到他的存在,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時辰了,虧他能等。
“泠兒。”下一瞬間,鳳熠出現在万俟泠身前,緊緊地抱着她,溫柔地喚道。
“你怎麼來了?”万俟泠環住他精瘦的腰,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好奇地問道。
鳳熠低頭啄了啄她嬌嫩的脣,深情地說道:“我想你。”
万俟泠心裡像吃了蜜一樣,嘴裡卻說道:“我們才分開多久!”
“和你分開後,時間就好像不會走了,漫長得讓人覺得永無止境。”鳳熠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脣,說道。
万俟泠見他眸子有些幽暗,當即笑着問道:“怎麼?你打算把我們的洞房花燭提前到今晚嗎?”
“我們已經一百七十六天沒有行房了。”鳳熠幽怨地說道。
“……記得真清楚。”万俟泠嘴角抽了抽,說道。
“今晚我不會和你行房的。”鳳熠堅定無比地說道。
“哦?”万俟泠挑了挑眉,尾音拖長,撩人心絃。
鳳熠“嗯”了一聲,解釋道:“大婚會花費你很多精力,你如果今晚不休息好,明天會很累的。”
“堅持了那麼多天,怎麼可以在最後一天放棄!”他似乎在勸說自己。
万俟泠不置可否,說道:“那睡吧
。”
躺到牀上後,鳳熠卻心猿意馬,上摸摸,下蹭蹭。
万俟泠感覺到他體溫的變化,有些無奈地問道:“你想自焚嗎?”
“泠兒。”鳳熠的聲音中飽含情慾的色彩,讓聽的人感覺柔軟的心被羽毛輕拂而過。
“說吧,想怎麼樣?”万俟泠一副任你蹂躪的樣子。
“明天我們大婚。”鳳熠有些激動地說道。
“嗯。”万俟泠淡淡應道,等待着下文。
“明天你就要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屬於我了。”鳳熠繼續激動。
“嗯。”万俟泠繼續等待下文。
“你睡覺吧,不用管我,我現在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忍不住對你動手動腳,但是僅止於親親摸摸而已。”鳳熠一邊說着,一邊對懷裡的人上下其手。
“……”這樣子她能睡得着纔怪!她又不是性冷淡,被自己愛的人撫摸,怎麼可能沒感覺?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就痛痛快快地和我行次房,然後安安靜靜地睡覺;要麼你就立刻安安靜靜地睡覺!”万俟泠的語氣中夾雜着不容反抗的氣勢,要麼一要麼二,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鳳熠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動了。
万俟泠知道他選擇第二個選項,便閉上了雙眸。在鳳熠的懷裡,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只苦了鳳熠,一夜無眠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万俟泠醒來後,鳳熠早已不見蹤影,連他睡的位置都是冰冷的,看樣子已經走了挺久。
“還沒進去幫泠兒梳洗打扮嗎?”門外祁蓮有些意外的聲音響起。
“回夫人的話,皇上吩咐不能打擾皇后的休息。除非皇后醒來,否則我們一律只能守在門外
。”一道陌生的女聲傳了進來。
万俟泠勾了勾脣角,出聲道:“進來吧。”
頓時,祁蓮和十幾個宮女涌了進來。
万俟泠一見這仗勢就頭疼,看來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她站在牀前,任命地配合着別人的動作。
祁蓮站在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被衆人簇擁的万俟泠,眼眶竟有些泛紅。
宮女們忙活了一陣之後,將万俟泠扶到梳妝鏡前坐着,然後整齊劃一地退開。
祁蓮不急不慢地走到她身後,拿過檯面上的玉梳,一邊替她梳頭,一邊略帶哽咽地說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万俟泠看着鏡子中充滿母性光環的祁蓮,脣角上揚,柔聲說道:“能做你的女兒,是我的福分。”
祁蓮搖了搖頭,說道:“有幸成爲你的孃親,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說完,她將梳子放回檯面,退了開來,將位置留給衆位宮女。
万俟泠閉上了雙眸,任由她們折騰。
漫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了,她突然覺得頭上一重,緊接着其中的一個宮女的聲音傳來:“皇后娘娘,奴婢們已經替您裝扮完畢,您看一下是否還滿意。”
万俟泠睜開雙眸,低低的抽氣聲響起。
“泠兒,在孃親見過的所有人當中,你無疑是最漂亮的。”祁蓮感嘆道。
本就絕色的人,在盛裝打扮下,更是攝人心魄,用盡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十分之一。
万俟泠淺淺地笑了開來,說道:“謝謝孃親的稱讚。”
她一直覺得古代的化妝技術不及現代,如今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鏡子中的人,饒是自己也忍不住驚豔。
她掃視了一番自己的面容,就將注意力集中重得不可思議的鳳冠上
。
只見九隻展翅飛翔的火紅色鳳凰口銜長長的珠寶串飾對稱分佈鳳冠前部,垂下來的九串寶珠遮擋住她傾國傾城的面容。九鳳的後方,12只騰飛狀的金龍口銜珠滴下。龍鳳之間有翠雲、翠葉、珠花,其中每朵中心嵌寶石1塊或6、7、9塊不等,每塊寶石周圍繞珍珠串兩圈。
鳳冠之上,龍鳳左右對稱而設,栩栩如生,珠寶金翠色澤豔麗,光彩照人。
不過,對於万俟泠來說,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真的很重!
她有些無語地問道:“這鳳冠鑲嵌了多少寶石和珍珠?”
“回皇后娘娘的話,整個鳳冠,共嵌紅、藍寶石一百五十塊,珍珠5500顆。”她旁邊的一個像是領隊的人恭敬地應道。
“……”敢不敢再誇張一些?是想把她的脖子壓斷吧?!
“先把鳳冠拿下來,出發的時候再戴。”万俟泠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帝后大婚,天下大赦,百姓免賦稅三年,於是鳳熠和万俟泠的婚禮被所有人徹底記住了。
天公作美,今天風和日麗。整座鳳凰城張燈結綵,觸目所及皆是大紅色的東西,紅地毯更是從鎮國公府一直鋪到乾鳳宮。
此時,紅地毯所在的街道兩旁站滿了人,兩旁的樓上人員也爆滿,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盯着街道,希望能一窺鳳熠的真容。
他們聽說,朝鳳國至高無上的皇帝將會親自到鎮國公府迎親。
身形相似,衣着相同的侍衛們手拿銀槍分別整齊排列在寬闊的街道兩旁的人羣前方,維持着秩序,預防意外的發生。
鑼鼓聲由遠及近地傳來,迎親的隊伍出現在衆人眼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身穿黃金戰袍、頭戴黃金頭盔,體型一致,四人一排的儀仗隊;長長的隊伍後方是訓練有素的皇家樂隊;樂隊之後,一個身穿紋龍喜服的男人騎在一匹漂亮的戰馬上;再接着,四匹高大帥氣的白馬並排而立,拉着精緻高貴的鳳輦緩緩而行……
“天哪
!世間竟有如此好看的人!而且這人還是我們的皇上!”
“能和皇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氣,是我的榮幸。”
“原來出色的容貌真的可以是致命的武器,只消一眼,就能奪魂攝魄!”
……
“泠兒,迎親隊伍來了,快點戴上鳳冠吧。”祁蓮聽到鑼鼓聲,溫柔地勸說道。
万俟泠聽着越來越近的喧鬧聲,終於點了點頭。
宮女們如被大赦,急忙幫她戴好鳳冠,攙扶着她緩緩地走出房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見到來人,行禮道。
鳳熠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朝思暮想的妙人,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對着衆人說道:“免禮。”
万俟泠站在原地,透過串珠看着向自己走來的人,一身剪裁合適的滾金邊紅袍將他修長完美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鮮豔的紅色使他顯得更加妖孽,本就無人能及的容顏因着精心的打扮更上一層樓。
“泠兒,我真想把你藏起來。”鳳熠站定在她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說道。
“怎麼是你親自來?”万俟泠有些好奇地問道。
“全天下就你不知道這個消息。”鳳熠有些無奈地說道。
万俟泠微微瞪大眸子,接着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的錯。”
她應該多關心一下他們的婚事。
鳳熠低頭湊到她耳邊呢喃道:“今晚懲罰你。現在擡手抱住我的脖子。”
待万俟泠配合後,他打橫抱起她,往大門外的鳳輦走去。
這一次,他沒有騎自己的戰馬,而是和万俟泠一起坐在鳳輦上,接受衆人目光的洗禮
。
“這就是巾幗不讓鬚眉,帶着我國士兵橫掃曼凌國的泠姑娘!”
“我本來以爲就外貌來說,沒人能配得上我們皇上,沒想到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泠姑娘是仙女下凡吧!一定是的!”
……
万俟泠在臉上掛起淺笑,瞬間讓人覺得她親民。儘管頭上的鳳冠很重,她依舊端正地坐着。
人逢喜事精神爽,鳳熠今天的嘴角就沒下彎過,看什麼都順眼,聽什麼都順耳。
進宮後,鳳輦在涵清殿大門前停了下來,鳳熠用自己的大手牽着万俟泠的小手,兩人並排而立,緩緩往龍椅走去。
早已守候在涵清殿的百官在他們站在龍椅前的時候,發出穿雲裂石的問安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受百官朝拜後,兩人踩着紅地毯不急不緩地往乾鳳宮走去。
地毯左右兩側太監和宮女面對着地毯中央間隔而跪,給予他們的皇上和皇后至高的敬意。
兩人在乾鳳宮拜過堂後,万俟泠被送進了後殿的龍牀上,而鳳熠則去接受百官以及皇親國戚的敬酒。
戴了一整天這重得令人髮指的鳳冠,坐在龍牀上的万俟泠恨不得立刻將它拿下來。
她透過串珠,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嬤嬤和兩個宮女,說道:“出去。”
“皇后娘娘,這於禮不合,奴婢們需在此”嬤嬤低着頭進言道。
万俟泠急不可耐地打斷道:“本宮說,出去!”
三人在她強大的氣場下,冷汗涔涔,最後實在扛不下去,行禮後,退了出去。
万俟泠見她們走了,立即將鳳冠拿下來,放在牀頭的椅子上。她深呼一口氣,感嘆道:“果然舒服很多。”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樣,她突然覺得身上的鳳袍霞帔也很重,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它們也脫了
。
鳳熠迅速擺脫了衆人來到寢宮,就見到万俟泠只着中衣沒個正行地躺在牀上。他一邊脫衣服,一邊笑着說道:“泠兒,你真會替我省事。”
万俟泠坐直身子,對着他翻了個白眼,極度不滿地抱怨道:“這鳳冠快把我的脖子壓斷了,鳳袍霞帔也重得不可思議!”
鳳熠一聽,頓時心疼道:“泠兒辛苦了,是爲夫的錯。”
万俟泠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在脫衣服,略帶無語地說道:“你還真是一點時間都不浪費啊!”
“你都脫得只剩中衣了,我也得一樣,畢竟我們是夫妻嘛。”鳳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万俟泠有些彆扭地說道:“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真的讓人覺得好尷尬。行房這種事本來就該順其自然……”
鳳熠用雙手分別拿起桌面上盛着酒的瓢,把兩個瓠內的酒摻和到一起,然後走到万俟泠身前,將一個瓢遞給她,用低沉的嗓音說道:“泠兒,我們來喝交杯酒。”
一句話,就把万俟泠的注意力轉移了,讓她暫時免於尷尬。
兩人共飲後,鳳熠從她手上拿過瓢,放回桌面上,轉身來到她面前,出其不意地將她打橫抱起。
万俟泠急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驚訝地問道:“你幹嘛?”
鳳熠笑得像只狐狸:“你肯定累了,我幫你沐浴按摩。”
万俟泠看着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徹底無語,誰都知道他瓶子裡裝的是什麼酒。
站在溫泉水池邊,鳳熠又做了一件讓万俟泠翻白眼的事情,他運用內力將她身上的衣服粉碎了……
鳳熠肆無忌憚地掃視着眼前這副曼妙的身姿,同時三下兩除二地將自己剝了個精光,接着他抱着她,躍入了溫泉中。
万俟泠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子真的變得很敏感,一觸碰對方火熱的肌膚,就酥軟成一灘水了
。
事實證明,即使是水也阻擋不了乾柴的燃燒。
一夜恩寵。
用一句話來形容万俟泠第二天醒來的狀況就是“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鳳熠的體力無疑是驚人的,夜御七次,每次半個時辰左右,第二天早上還能精神奕奕地早朝。
“怎麼沒避孕藥?你不是說不想要孩子了麼?”万俟泠掃視了一遍膳桌,輕聲問道。
鳳熠用勺子舀了一勺湯,放到脣邊吹了吹,送進她嘴裡,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會懷孕。”
万俟泠眉頭輕攏,看了他好一陣,試探性地問道:“你吃藥了?”
“嗯,我特意拜託師傅製作的。只要我不停藥,你就不會懷孕。就算是停藥後,也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鳳熠滿不在乎地解釋道。
“爲什麼不是我吃避孕藥?”万俟泠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喃喃道。
鳳熠一邊喂湯,一邊說道:“避孕藥對你身體傷害極大。”
“那你呢?難道那藥對你的身體沒損傷嗎?”万俟泠質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藥吃上幾年,你的身體就再也調理不過來了。”她有些心疼地說道。
鳳熠擡手捏了捏她冰冷的臉頰,笑着說道:“別那麼嚴肅,調理不過來也沒事啊,反正以後都不打算要孩子了。雖說避孕藥你吃也是吃,我吃也是吃,但是你沒了內力,身體怎麼比得上我的?”
他語氣幽深地說道:“我不想你再受任何傷。”
“在這皇權至上的社會,你是帝王,在這男尊女卑的社會,你是男人。這樣的你,卻爲了我吃避孕藥……”万俟泠喃喃道,就算是在現代那個男女平等的社會,結紮的也是女性居多。
“我也是你的丈夫
。”鳳熠用低沉的嗓音迴應道。
万俟泠正想說什麼,就聽到門外明德的聲音響起:“逍遙王到,雅兒郡主到。”
她挑了挑眉,對他們這時候的到來有些奇怪。
鳳熠卻似猜到了什麼,嘴角止不住上揚。
瀾澈和雅兒進來後,一起行禮道:“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無須多禮。”鳳熠的聲音中夾雜着壓抑不了的喜悅。
“何事?”万俟泠好奇地問道。
“我們前來辭行。”瀾澈低頭應道。事實上,他除了剛進門的時候看了万俟泠一眼,視線就再也沒落到她身上過。
雖然他已經認清了她已爲人婦的事實,但是看見她,還是止不住心痛。
万俟泠有些驚訝:“這麼快?”
“嗯,是時候帶着雅兒繼續雲遊了。”瀾澈依舊低着頭回應道。
鳳熠極其大方地說道:“去吧,宮門隨時爲你們敞開。”
三天後,當鳳熠和万俟泠終於膩歪勾了,纔想起被他們扔給南燁帶的兩個小不點。
說也奇怪,小狐狸似乎特別喜歡鳳凌,自他出生後,時刻不離地守候在他身邊。
此刻,兩人來到南燁的臨時寢宮,就見他抱着一個小人兒在慢慢地四處走動,而另一個小人兒還在小牀上睡覺,狐狸就守在牀邊。
不用看,万俟泠都知道南燁懷裡的是鳳舞,在小牀上的是鳳凌,因爲小狐狸沒有跟着南燁四處走動,而是乖巧地睡在小牀邊。
“來,母后抱。”她走到南燁身邊,一邊作勢要抱鳳舞,一邊溫柔地說道。
鳳舞的拒絕意味十分強烈,撇開頭不斷地往南燁懷裡鑽。
南燁無辜地看着万俟泠
。
万俟泠眉頭一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鳳舞抱到自己懷裡。
沒有意外的,鳳舞“哇”地一聲哭了。
南燁一聽,頓時心疼不已,勸道:“我來吧。”
万俟泠是鐵了心要治一下她,隨即搖頭拒絕了南燁,冷冷地瞪着懷裡的人。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鳳舞的哭聲依舊,只不過有些沙啞,整一個淚人,好不可憐。
連鳳熠都忍不住心疼:“泠兒,把她給南燁吧。”
終究還是會心軟,万俟泠無奈地將鳳舞遞到南燁身前。
南燁急忙伸手接過她,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緩慢地來回踱步,耐心地哄着。
在鳳舞的哭聲越來越小之際,鳳凌嘹亮的哭聲響起。
万俟泠走到小牀邊,將他抱起來,溫柔地勸道:“凌凌乖,不哭不哭。”
鳳熠站在南燁身前,看着鳳舞,低聲吩咐道:“以後鳳舞就你帶吧。”
南燁微微瞪大眸子,拒絕道:“這怎麼可以?!”
“你也挺喜歡她的吧,反正你以後也不打算娶妻,剛好可以用舞兒填補一下你空虛的感情世界。”鳳熠沉聲道。
“你可以把她帶回南府,但是必須每七天將她帶回皇宮一次。”他補充道。
万俟泠有些頭疼地說道:“我大概是全天下最失敗的母親了,自己的女兒竟然不要自己抱。”
“表哥,舞兒就交給你了。”她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南燁,認真地說道。
南燁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