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歆薈。
因爲別人對我的性格評價有很多,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總結我的性格特點。嗯,別人經常說我冷血,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但是對朋友又掏心掏肺的,所以總結爲性格奇怪的人。
……對於那些說法,我已經很習慣了,所以我並不在意,因爲他們也沒有評價錯,除了冷血這一條有點過分。
“哦,糟糕,又快遲到了。”我騎上自行車,對着身後跟出來的老媽說,“媽,我走了哦。”“嗯,小心點!”老媽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但是我已經騎遠了。
我騎着自行車,快速地在街道里穿梭,任微風吹亂我好不容易繫好的長髮,風很溫柔,讓人覺得很舒服,我忍不住貪婪地呼吸着這清新的空氣。
“歆薈同學。”我反射性地回頭,發現是我的新同桌——凌栩環,他正騎着山地車向我這邊駛來,邊騎邊向我打招呼。
“啊,凌栩環同學,早上好。”凌栩環騎到我的旁邊,然後笑眯了眼,溫柔地說,“歆薈同學騎這麼快太危險了吧。”
“啊,因爲快遲到了,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誒?可是凌栩環同學,你怎麼來這麼晚?”“哦,那個啊,昨晚睡得有點晚,今早就起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凌栩環是我們學校的轉校生,安排到我們班時,正好碰上我們班調座位,結果老師便把他安排到了我的旁邊。一開始我有些頭疼,畢竟他的長相很不錯,班裡的女同學又都很喜歡他,坐在他旁邊的我自然有些困擾。
不過後來我發現,他不僅成績優異,人很溫柔,性格又隨和,還很熱情,經常幫我輔導功課,而且他還跟我同路走,所以我也就接受了那些不太能忍受的噪音。至於他家在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說話間,我老遠便看到學校前綻放的那一片粉紅,凌栩環見我注視着那篇桃花林,便不再說話。
在我發呆的片刻,我們已經騎到了學校車區,爲避免別人誤會我們的關係,我儘量和他拉開距離,他倒是無所謂地笑笑,然後慢悠悠地走在我的後邊。
因爲兩個人走路都很快,所以不到三分鐘的功夫,已經來到了教室門口。在進教室之前,我回頭看了眼在我後面不遠的凌栩環,歪頭朝他笑了一下,然後走進了教室。
待我坐好後,他才慢悠悠地走進來,一些女生趁老師沒來,還向他搭話。看着他那溫柔的笑容,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不適合他。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我拿出課本,開始上早自習。
第一節課下課,我就困得不行了,我一聽老師講課,就老想睡覺。
坐我旁邊的凌栩環見我這樣,溫柔地笑笑,小聲道,“不行哦,歆薈同學,下節課可是數學,要打起精神哦~”
“呃,數學……”對於弱科來說,我向來無奈,那些數字啊,未知數啊,在我腦子裡轉啊轉的,想想我就暈。
我手託着腮幫子,無奈道,“我會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皮沉下去的……”凌栩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坐在前排的男生一臉疑問地回頭看,“怎麼了,栩環?”
“沒,沒什麼,只是聽到好玩的笑話。”凌栩環微笑着說,前排的男生不依不饒,“誒,說來聽聽啊,我也想聽。”前位不滿地拍了他一下,“快上課了,老實點吧。”
“真是的,讓我湊湊熱鬧,有什麼不好?”前排的男生同樣不滿地回答,但還是乖乖回過頭去,只聽前位說,“哼,讓你湊熱鬧,有什麼好?”“……”
我瞟了一眼凌栩環,小聲道,“下次低調點。”凌栩環忍住笑,點點頭,然後開始悶頭笑,我瞪着眼睛,繼而無奈地看着他,半晌,我得出一個評論,“笑神經發達的人。”因爲一句話笑成這樣,笑神經能不發達嗎?
而且也沒什麼好笑的吧,數學課開始了,不過也因爲剛纔那場小小的插曲,我的睏意沒了。
我向來把中午當成一天的過渡,所以我每次期待中午的到來,就說明我在期待這一天趕緊結束。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我抻了抻懶腰,正準備站起來去吃午飯,因爲老媽今天不在家,沒辦法,我只能在學校食堂吃飯。我還沒付諸於行動,凌栩環就拉住了我的手,我愣了愣,轉身低頭疑惑地看着他。
凌栩環一臉無辜地擡頭望着我,道,“同桌,我初來乍到,今天中午又是第一次在學校吃飯,可是我不知道上哪裡吃啊,你能不能帶我去學校食堂?”
我望了望四周,除了一些拖延時間想要跟凌栩環單獨相處的女生之外,其他人都走光了。
“你爲什麼不問那些女生?”我奇怪地問他。
“可是,同桌,我只跟你熟啊。”“……”我總覺得他這句像是撒嬌,所以雞皮疙瘩起來了。我確實覺得很奇怪,我記得他跟那幫男生處得不錯啊,怎麼會沒人找他一起走呢?
我滿腦的問號,還沒待我想完,就見那幫女生走過來對凌栩環道,“我們跟你一起吃飯好嗎?”
於是,我不待凌栩環有反應,便不着痕跡地閃開了凌栩環抓住我的手,說,“那正好,栩環同學還不知道學校食堂在哪裡,你們帶他去吧。”然後我笑着對凌栩環說,“同桌,那我先去吃飯了。”
在我走出教室的時候,我便聽到那幫女生對凌栩環說,“栩環,你最好不要跟柳歆薈走得太近比較好哦,因爲傳言她是個冷血的人,根本沒人能猜透她到底在想什麼,而且聽說啊,她沒有爸爸……”
我握緊拳頭,沒錯,我單親家庭,難道還要被人瞧不起?一羣低俗的傢伙。不過沒關係,我不在意,她們那麼喜歡說就讓她們說好了,反正過不了多久這件事就被遺忘在一角,就算提起來,也只是不屑地被扔在一邊而已。
我在班裡的人緣還算是好,所以那幫女生也只敢在沒人的時候說說,在班級面前她們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我雖然看上去冷血,但是跟班裡的男生也算是稱兄道弟,能欺負我的人都被我那幫朋友口伐了。
傳言只是傳言,那麼膚淺的道理居然不懂,真是一羣白癡,我忍不住在心裡忿忿。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我的家庭狀況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