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叔,開車。 ”宿如雪登車,立即要司機老汪開車。
“如雪,真不救她?她好歹也是你哥的司肖軍長的女兒。”
“媽,您也聽見她喊的那些狠話了。今天我救她,明天難保她不會想方設法的害咱們,怕是不單光害咱們,還得害汪叔一家。”
“怎麼會?”宿媽媽沒女兒想得周詳。汪阿姨跟司機老汪聽到宿如雪的話,也不由感到驚恐。
“她跟奎老大,還有奎老大小弟做的那些見不得的人,她肯定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而現在什麼人嘴纔是閉得最嚴的?”
“喪屍跟死人。”宿媽媽還沒答話,聽見汪筱梅已經嘴快的代答了。
“小梅你……別胡說!”
“媽媽,爸爸,嬸嬸。如雪姐說的是真的。那個肖慧可恨如雪姐了,恨不得殺瞭如雪姐。”汪筱梅是精神系異能者,能感應到人與人的敵意。
“媽,還得我有次夜跑早回來嗎?我是遭混混劫道了,那幾個混混是肖慧僱的人,她想僱人糟蹋我。好在我拜了邵軍官爲師,把那幾個混混全給收拾了,還拍了照片跟視頻做證據。照片,我給刪了,視頻倒是留下了,在我的手機裡,我調出來給您看。”宿如雪說着去翻母親背在肩的揹包。
揹包側兜裡揣着宿如雪的手機,只是側兜不知何時被剮開了個大口子,裡面的手機不翼而飛。
“該不會是……”宿如雪率先懷疑的是肖慧。不過豁口不像是人爲損毀,好像是媽媽跟自己在逃亡的路,不小心剮破的。宿如雪這纔沒讓司機老汪將大巴開回去,弄死肖慧。
“如雪,來,這個給你。”哪怕沒有看到視頻,宿媽媽也相信女兒的話。輕執起女兒的手腕,從自己的腕卸下一塊戴得些舊了,可卻始終捨不得換掉的手錶。“這是你爸買給媽媽的結婚週年紀念,現在媽媽送你了。”
“媽,您把手錶給我,您怎麼看時間?”
“媽不用看時間,媽媽有你。問你是了。”
任母親將珍視的手錶佩戴在自己的手腕,宿如雪心裡卻依舊念着她那部手機,努力地回想着手機究竟是在哪裡被自己或是母親不小心給遺失了。不明原因,宿如雪總覺得雖說是末世,手機丟丟了,畢竟手機已然失去了本應具有的通訊價值,充其量不過是塊巨型手錶,還不如手錶,因爲手機耗電量大,而末世的人們光是照明有時都要靠蠟燭,更不要說手機這種奢侈品,可遺失了手機,總讓宿如雪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很膈應的一種感覺。
“宿如雪,算你狠!我肖慧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目視絕塵而去的大巴的燈光漸漸消失在視野,肖慧發瘋似的狂吼。
然而肖慧發泄的怒吼,引來的不是人,更不是倖存者所開的車,而一個個搖晃着身軀不死心地追逐大巴而來的喪屍。喪屍數量雖是不多,走得也不快,卻足夠肖慧受的。
肖慧眼睜睜地看着這些搖晃的行屍走肉步履蹣跚,越發地靠近她所在的小轎車,嚇得她不敢做聲,可算肖慧不發出聲音也沒用,因爲她所在的這輛小轎車裡充斥着刺鼻的血腥。
奎老大與男大學生的兩具屍體爲肖慧招來了滅頂之災,而宿如雪臨走又無情地將小轎車的玻璃窗全部敲碎,導致這些吃人的喪屍貪婪地紛紛涌向肖慧所在小轎車。
“救命,誰來救救我!我一定會報答誰!”肖慧不敢出聲,只敢在心裡發出肺腑的吶喊。
第一隻喪屍伸出手臂往車裡掏,緊接着第二隻喪屍,第三隻……肖慧嚇得心肝皆顫。努力地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球,拼命地往駕駛位與方向盤的空隙裡塞,然而隨着肖慧的身子越向下墜,後座的喪屍的屍爪愈發地向前戳,肖慧下墜一寸,屍爪靠向肖慧一寸。肖慧嚇得幾度快要昏厥。
突然,肖慧聽見奎老大的左褲兜裡發出滴滴的聲響,像是手機缺少電量的微弱呼救聲。可哪怕聲音在細微,喪屍卻能聽見,更何況是在這樣宛似死寂的夜晚,喪屍聽見手機發出的滴滴聲,愈發地向肖慧藏身的地方伸出魔爪。
肖慧拼盡全力,努力掙扎終於將奎老大褲袋裡裝的手機掏出,最先曝露在肖慧目光下的是手機背部的宿家全家福,肖慧氣得想叫,翻過來一看屏保,肖慧更氣得想發飆。
屏保是宿如雪跟宿如夏兄妹倆的合照,宿如夏笑得宛似冬日暖陽,而宿如雪則手環着宿如夏的右臂,臉頰貼在宿如夏的右臂,臉亦洋溢着甜笑,兩人顯得甚是般配。
要知道宿如夏可是從未在肖慧面前笑得這般體貼暖人過,肖慧緊咬住下嘴脣,氣惱地用盡全身力氣,將沾滿了奎老大血的手機通過被宿如雪砸爛的窗戶狠狠地甩向車外。
滴滴,滴滴——再加合着血腥味,將扒車的喪屍暫時引離了小轎車。這才減緩了肖慧的死期。
“宿如雪,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別想跟如夏好,我發誓。你個小賤人,給我等着,只要我能活着,絕對會弄死你!”肖慧再次在心裡暗暗發誓。
“吼——”當最後一隻喪屍發出像是絕望的嘶吼,屍爪插入駕駛位的椅子裡,它連拼死一搏都做不到,這樣成了靶子,被一道從車窗外射來的閃電劈成了焦屍。
“肖慧?”
“如夏……”
肖慧萬萬沒想到她祈禱了一夜一天,次日傍晚祈禱來的救世主竟是她心心念唸的男人。肖慧很想張開手臂,撲倒在宿如夏懷,緊抱住這個她心目的救世主兼老公人選,可惜,她已在小轎車裡艱難地用手臂跟腿支撐着身體近24小時,血液流通不暢,讓她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你怎麼……”
“如夏。”前一刻還欣喜,下一刻,已然淚流滿面:“如雪她跟伯母,她們都死了!”肖慧悲切道。
宿如夏剛準備將肖慧從小轎車裡抱出,聽見肖慧道出的噩耗。宿如夏霎時被這一噩耗撼成了雕像,不會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