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希瑞剛纔緊握住快雪刀,覺得胸口及腹部突然遭到攻擊,要不是知道身邊躺的人是宿如雪,而宿如雪此刻睡得正香,之所以會突然無徵兆以及斗膽對他出手八成是睡夢撒囈掙,不然曲希瑞手持的快雪刀早已橫起,一刀將宿如雪的頭削飛了。
“女人,醒醒,快醒醒。”警覺到宿主宿如雪身邊充盈着無限冷冽的殺意,暗影剛纔閉眼,猛然被驚醒。暗影睜眼第一件事是喊宿如雪起牀。然而天知道宿如雪怎麼會睡這麼死。照宿如雪這個睡法,只怕是晚喪屍來了,要吃她,她都不知道。
聽到暗影的呼喊,宿如雪不由發出夢囈,嫌吵道:“別吵,有曲曲,沒……事。”原來宿如雪之所以會睡這麼沉,竟是仗着身邊有五感驚人的曲希瑞在。或許在宿如雪的潛意識裡已然認成了世界任何的安全地方,哪怕是自己的玉鐲空間,都沒有在曲希瑞身邊睡着安全。
聽清宿如雪的夢囈,曲希瑞的眉頭不由絞緊,眸光一眨不眨地緊盯着宿如雪的臉,視線不由變得異常冷冽,躲藏在宿如雪的玉鐲空間裡的暗影,不由感到曲希瑞的灼灼視線透出的森冷寒意,如果不是小傢伙現在不能自由出於宿如雪的玉鐲空間,只怕是小傢伙此刻早已藏不住,已經自己主動送門,向曲希瑞投案自首了。
暗影只覺得曲希瑞這道冷冽目光根本不是專注地凝視蠢女人的,分明是像在凌遲它的。
最終曲希瑞的冷冽目光落在宿如雪的恬靜的睡容,只停留了幾分鐘,目光由冷冽換成了一種極罕見的情愫。
察覺到曲希瑞的視線裡摻雜的光芒突變,暗影已然嚇得不敢再亂吼亂叫了,只敢小心翼翼地躲在空間裡,偷瞄外面發生的情況。由於宿主宿如雪緊閉着雙眼,暗影無法通過宿如雪的眼睛看清外面的情況,小傢伙偷偷運用宿主的異能,將屋裡的天空,改爲直視屋內情況的玻璃天窗。
“呵——”小傢伙剛開打開天窗,不由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曲希瑞的頭愈發的靠向蠢女人,而睡得堪死豬的蠢女人竟還渾然不知情,兩人的脣越靠越近,眼看着快要親了。
暗影看到這一幕,不由情緒越來越激動,蠢女人跟曲瘋子這對明顯有門啊,郎有情,妾有意。“親一個,親一個。”情緒激昂的小傢伙不由拍手爲兩個當事人吶喊助威。
然而很不幸,暗影發出的興奮呼喊,竟把宿如雪給吵醒了。
“吵死了,暗……”宿如雪不由惱羞成怒,她的好夢正是時候,被暗影狠狠攪黃了。被攪黃好夢的宿如雪驚醒的瞬間不由兩頰暈開兩朵不自然的緋紅。
察覺到宿如雪像是被什麼猛然從酣甜的睡夢警醒,曲希瑞的頭已然快速抽離,躲離宿如雪的面前,視線則帶着被打攪的不快與猜忌再度冷冽地盯緊了宿如雪。
如果曲希瑞沒聽錯的話,宿如雪好像想喊什麼人的名字,只是那名字有點怪,有姓暗的嗎?
“暗?”
聽到曲希瑞冰冷的質問,宿如雪不由汗毛倒豎,再猛然驚覺曲希瑞凝視她的眼神,宿如雪更是冷汗冒個不停。“沒,我是說俺,俺正睡得香呢。”
“吵?”
“夢話,夢話罷了。”宿如雪急忙謊稱自己是在說夢話,爲被自己差點賣掉的暗影打圓場。“你怎麼還沒睡?”爲了岔開話題,宿如雪忙詢問曲希瑞遲遲不睡的理由。
“倒是想睡。”曲希瑞語氣憤憤然道,冰冷地吐出這四個字時,視線不由向身下瞟。宿如雪的視線幾乎是跟着曲希瑞一起往下看。
她的左臂竟橫在曲希瑞的胸口,左腿則跨在曲希瑞的小腹,再往下偏一點碰到曲希瑞的重要部位了,喔,真是該死!還在曲希瑞大人不記小人過,沒對她拔刀。宿如雪腦袋轉得飛快,下意識地想到刀,立即抻長脖子往曲希瑞的右手看,見曲希瑞的右手緊握着快雪刀。宿如雪頓時覺得她的壽命至少被嚇短了十年。
“不好意思,我做夢喜歡撒囈掙。”
“我會治。”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會調整好的,絕不會再打擾您睡覺。”別人或許不知道曲希瑞的所謂他會治是怎個治法,宿如雪可知道,腦袋一割。她這輩子都不用擔心晚會莫名撒囈掙了。
宿如雪飛快兼小心翼翼地撤掉了一不小心搭甩在曲希瑞身的胳膊跟腿,忙藉口說口渴,躲離曲希瑞遠遠的。曲希瑞則在宿如雪藉口說去喝水的一刻,已然飛快地翻身,將身體側向牀裡,閉緊雙眼入睡的剎那,臉不由轉成淡淡的紅色。
“暗影,你出來,我們要好好談談。”宿如雪下地的瞬間,立即催動意識挖出藏身在空間裡的小傢伙。
而暗影則有恃無恐,誰讓它剛剛不小心看到了那驚人的一幕。剛好和蠢女人做交換。宿如雪一挖,暗影立即跳了出來,暗影興沖沖道:“女人,女人,我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跟你換,我說了,你不可以打我屁股的。”
“哦?說來聽聽。”
“曲瘋子喜歡你。”
“咳咳——”宿如雪一口水剛纔喝進嘴裡,剛纔往下嚥,聽見暗影講話,宿如雪差點被這口水嗆死。
不等宿如雪將氣喘勻,暗影繼續彙報道:“倫家剛剛看見曲瘋子想吻你,結果倫家不小心一激動,喊出聲了,然後……”
“然後?”
壞了,它怎麼光顧着跟蠢女人報備高興的事了,竟忘記了破壞那良好的一幕的主謀竟是它自己,聽到宿如雪接着自己的話道了陰陽怪氣的一聲然後,小傢伙立即腳下抹油,又找空間裡的安全地方貓着去了。打算等明天一早,宿如雪的氣消了,再出來。
此刻宿如雪已然氣急敗壞,想不到暗影不單攪了她夢外的好事,竟還攪黃了她的一池春夢,天知道怎麼會那麼巧,宿如雪做夢剛好夢見的是曲希瑞吻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