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卜有一口好厲害的牙口,卻偏愛裝,吃東西的時候都會用那排厲害的小牙一點一旦的磕着吃。眼見它終於磕完了人蔘,沐崖準備帶它離開,卻見卜卜又開始呲牙咧嘴的衝着顧言。
卜卜小眼睛鼓鼓的瞪着顧言,顧言有些莞爾,又拿了一隻年頭不淺的人蔘給卜卜。
卜卜這回高興了,先咬下了人蔘跑過去讓沐崖拿着,又竄回去用大尾巴蹭了蹭顧言的腳。
顧言被它逗笑了,偏過頭對一直沉默的沐崖道,“看起來它倒是和我很有緣。”
沐崖一雙眸子只是憐愛的看着卜卜,對於顧言的話置之不理。
好一會兒,卜卜磕完了那支人蔘。癱坐在地上用小爪子撓了撓肚皮,慢吞吞的走過去蹭沐崖。
沐崖彎身把它抱起來,動作很溫柔。
卜卜在她懷裡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動作縮成了個團。
“羅剎皇,我們還會再見的。”沐崖轉身離開,顧言突然間道。
沐崖的腳步沒有停頓,腳一踏地,幾個閃身便消失了。
顧言望着沐崖消失的地方良久後,微微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的時候,沐崖依舊在練功,卜卜像昨天一下突然間拼命的像焚崖上跑去。
沐崖的眉間出現了一抹煩躁之色。
跟聰明人是最不好打交道的,偏偏顧言就在這個範疇。
眼見着顧言輕輕撫摸着卜卜的大尾巴,沐崖便一陣頭疼。
卜卜很通靈性,它知道顧言不會傷它,只要給它人蔘吃,它也就願意讓顧言摸它的大尾巴。
“你看着很眼熟。”卜卜嗑完人蔘跑到沐崖懷裡的時候,顧言目光看着別處,突然間道。
沐崖撫摸着卜卜的手微微一怔,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顧言忽而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沐崖眸間閃現一抹詫異,不再多停留,輕功一展,抱着卜卜幾下消失在原地。
她不知道顧言是怎麼看出來是她的,明明他們沒有那麼熟。
這個身份她有着別的用處,不敢暴露。
雖然顧言幾次幫了她,但是她只剩這一次機會了,不能有絲毫失誤。
她很難再去信任一個人。
抱着卜卜回到宮裡的時候,沐崖直接讓人拿來了十幾株人蔘。卜卜的眼睛都發光了,歡快的跑過去抱着人蔘一陣親。
平日裡卜卜都是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宮裡的奇花異草吃了個遍,怎麼還會被顧言區區幾個人參給誘了去,卜卜的鼻子雖是靈的很,但焚崖深達幾百丈,怎麼可能嗅得到。愈想愈覺得蹊蹺,沐崖索性把卜卜喂到撐。
卜卜特別懶,吃完就睡,實在吃不下的時候只知道睡覺,什麼好吃的都不理睬。
她不能堵了顧言去焚崖,但她可以堵了卜卜去找他。
“皇。”沐崖正專心的看着卜卜磕着人蔘,門外傳來一道女聲。
“進。”沐崖淡淡應了一聲。
“公孫長老們說是有事見您。”來人着一件翠綠煙羅衫,腰間掛着一枚劣質的玉佩,三千髮絲整齊的梳在了腦後,五官很英氣。
“公孫長老?”沐崖重複了一遍。
“就是前些日子在大堂內對您有質疑的那個長老。”女子很平靜的敘述了一遍。
“哦?她找我有事?”沐崖回憶了一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
“屬下問了什麼事,公孫長老說是一定要見您才肯說。”
“讓她進來。”沐崖直了身子,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門外若隱若現的影子。
“是,”少女低頭道,走出門對早已趴在門外的中年女子道,“公孫長老,皇讓您進去。”
中年女子沒說話,但是從兩人停留的時間來看,公孫長老定是小聲的對少女說了些難聽的話。
沐崖眸子緩緩出現殺意。
少女名爲阿秋,算是她的貼身婢女。是不是衷心的她不知道,但是做事很利落。不多嘴,不對這些看起來似乎在羅剎宮很有威望的長老們獻殷勤。
“公孫長老。”阿秋一直杵在門口,約莫是那個刁蠻的公孫長老一直在數罵她,沐崖淡淡喊了一聲。
“皇。”公孫長老立刻從門後邊露了個頭出來,似笑非笑的看着沐崖。
“你可還有事找我?”
“有的有的。”公孫長老臉上堆着笑越過阿秋走了進去,似乎還橫了阿秋一眼。
阿秋面目平靜的走了出去帶上門。
“哎呀!”公孫還沒走到大唐中央,便如同見了鬼一般盯着地上的卜卜。
沐崖眼中的殺氣愈來愈重。
“這可是人蔘啊,怎麼能給這個畜生吃!”公孫尖叫一聲,就欲去搶下卜卜抱着的人蔘。
卜卜小牙一露,對着公孫發出嗚嗚的聲音。
公孫不以爲然,揮手便打算一掌劈向卜卜。
那之前,一支纖細的玉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疼,疼疼!”公孫的胳膊被反了過來,尖聲叫道。
“死了就不疼了。”
“你!你敢殺我?”公孫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沐崖。
沐崖冷笑一聲,手上用了些力,生生掰斷了公孫的那支胳膊。
“啊——!”大堂裡立刻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聲,附近的人約莫都聽到了。
“皇,皇,屬下真不知道哪裡錯了。”公孫立刻變了口氣,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你只是該死了。”沐崖掃了一眼卜卜,語氣冷漠。
“我,我有情報。我願用情報換我一命。”生死關頭,公孫竟然也冷靜了下來,開始同沐崖談判。
雖然沐崖的法術被外界傳說到巔峰的境界,但她卻從未那麼相信,今日直到她掰斷自己的胳膊時,她才發現,除了智取,根本找不到活命的辦法。硬拼的話,只會死得更快。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情報會讓羅剎宮死去更多的人嗎?”沐崖的語氣已經不耐。
“反正我早晚都是死,皇,你不妨聽完我這個情報。這個情報與你有關,若是您覺得對您有用處的話,請饒了我這條命,我自願退出羅剎宮。”公孫大口的喘着氣,語氣十分冷靜。
“你說。”沐崖反了個手,掐住公孫的脖子把她釘在了大堂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