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看到裡面的情況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她就對警務人員說:“我想進去看一下審訊,我有幾句話想跟隋恕棠說,好嗎?”
警方的人員對她說道:“對不起,蘇小姐,按照規定,你是不能夠進去的。”
蘇小窗只好作罷,繼續看裡面的情形。
你瘋了。”主審隋恕棠的警員姓袁,他看到隋恕棠的反應後,忍不住嘆息說道。
誰知道隋恕棠白他一眼,眼神之中帶着幾絲瘋狂和猙獰說道:“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瘋,我一直以來都很清醒。或許你們現在覺得我所做的事情是錯的,可是過去是那樣,二十年甚至更多年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認同我的看法,到時候他們就會知道我做了一件多麼大快人心的事。”
聽到他這麼說,姓袁的警員不禁毛骨悚然,他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對身邊的警員說道:“先把丁友蓉帶到別處去審問吧,我相信他們兩個分開審問,一定可以問出事情的真相。”
“不用了,你們有什麼想問的,我全部告訴你,你們不要爲難我妹妹。”隋恕棠望了丁友蓉一眼,對警察說道。
“哥哥,你不要這麼傻了,你就聽我的話。”丁友蓉懇求的望着他。
誰知道隋恕棠卻哈哈的笑了起來,對她說道:“妹妹,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讓你幫我頂罪。開始我不來警局自首,是因爲我還有使命沒有完成,我不能夠讓陳鋒活着,因爲陳鋒也是姓卓的,現在我已經把陳鋒殺了,自然可以來自首,把你救出去了。你們先把友蓉帶出去吧,我決定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你們。”
袁警員就吩咐身邊的警員把丁友蓉帶了出去,丁友蓉走到門口,卻發現陳鋒和蘇小窗正在門口往裡看,她不禁驚訝的望了陳鋒一眼,喃喃的說道:“我聽我哥哥說,你已經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陳鋒微微一笑,對她說道:“我根本就沒有死。”
丁友蓉還想再說什麼,警員已經對她說道:“不許在走廊上喧譁,你還是先回女子囚室吧。”於是他便把丁友蓉帶了出去。
蘇小窗和陳鋒仍舊站在外面看,這時候有個警員走過來,對蘇小窗和陳鋒說道:“蘇小姐,陸警司讓我過來,讓你們去閉路電視房裡看。”
於是蘇小窗就和陳鋒跟着那個警員去到閉路電視房,從裡面監察在審訊室裡發生的一切。
恰好這個時候,陸警司也來了,蘇小窗見到他,便站起來同他打招呼。
陸警司看了蘇小窗一眼,示意她坐下,溫和的微笑着,對她說:“蘇小姐,這件事情真是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從中幫忙的話,我相信也不會取得這麼好的成果。總之,我代表警方深切的感謝你。”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後,搖了搖頭,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便對陸警司說道:“我有一個要求,不知道陸警司可不可以破例答應一次呢?”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他微微一愣問道:“蘇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就是了,你爲警方立了大功,警方一定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其實我的要
求很簡單,我只想進審訊室一起去聽聽隋恕棠到底說什麼,你知道我的職業是記者。”蘇小窗故意這麼說。
陸警司略一猶豫,便答應道:“好吧,既然你很想去,那我就滿足你這個要求吧。你們帶蘇小姐進去吧。”
緊接着就有警員過來,把蘇小窗帶到審訊室裡去,蘇小窗臨走之前,回望陳鋒一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阿鋒,你就不要進去了,我怕你進去了之後,他看到你未死,會刺激到他的情緒。你從這裡看一下,到底出什麼事情,好不好?”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陳鋒終於點了點頭,於是蘇小窗便跟着那警員一起來到了審訊室裡。
到了審訊室後,隋恕棠看到蘇小窗,似乎面上頓時多了一抹驚訝,他擡起頭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蘇小窗點頭說道:“作爲一個記者,我對發生的事情感到好奇,這也是情理之中啊。爲什麼我不能來?好了,我不想打斷他們的審訊,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吧。”
於是隋恕棠便把當天的情形說了出來,隋恕棠的眼中仍舊是帶着一絲的瘋狂和猙獰,他說:“其實這事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地凰教,地凰教真的是個邪教。我承認卓老太太以前的確是救過幾個村的村民,當時幾個村的村民染上瘟疫,卓老太太莫名其妙的好了,她還製成了一種神仙水,把附近的村民給救活了。當時我還小,什麼都不懂,現在我終於明白,其實那是卓老太太騙人的。
蘇小窗愣了愣,問道:“事實上卓老太太真的救活了很多人,爲什麼你說她是騙人的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村民們得的那種瘟疫,在現代的醫學上用醫學的名詞來講,那種傳染病的名字叫做天序,天氣的天,序號的序。這其實並不是一種什麼大不了的病,但是當年的科學技術並不發達,我想當時卓老太太並不是得到了什麼神力,也沒有得到神的恩賜,因爲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她所做的很簡單,她只不過是無意之中發現瞭解除天序這種瘟疫的草藥,於是她就把草藥熬製成水,給大家喝,並且和大家說,她是得到了神的眷顧。卓老太太這麼做,當真是其心可誅。”說到這裡,他望了蘇小窗一眼。
“卓老太太的做法也沒有什麼不對的。”蘇小窗並不認同他的態度這麼偏激:“不管怎麼樣,卓老太太還是把治瘟疫的方法拿出來給了大家,救好了幾個村子的人的性命,難道她做得不對嗎?”
蘇小窗的話音剛落,他就在一旁激動起來,他說道:“蘇小姐,你看事情未免也太淺薄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應該對卓老太太感恩戴德,我又怎麼會針對她呢?只是她因爲找到了治瘟疫的方法,就藉機成立了地凰教,還說自己是教主,趁機來斂取大把的財務。你不覺得她這麼做,很有問題嗎?”
聽到他的質問,蘇小窗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其實他說的話倒也沒有錯,卓老太太的確是利用地凰教,賺了很多錢,她竟然能夠住起如此豪華的房子,家中所用的一切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設備,甚至很多東西都是
世界上的限量版,由此可見,卓老太太的確是擁有億萬財富。
她的億萬財富都是從信徒的手中得到的,也難怪隋恕棠會如此的痛恨於她了,如果當真只是斂財的話,蘇小窗相信隋恕棠也不至於如此的痛恨於她。
隋恕棠最痛恨的恐怕是卓老太太害死他家人的事情吧,想到這些,蘇小窗不禁嘆了一口氣。
隋恕棠便繼續把事情說下去,他說:“這一切如果要怪的話,只能怪卓老太太,絕對不能夠怪任何人,這天底下絕對沒有任何一種藥是可以包治百病的。自從卓老太太用她熬的那種所謂的神仙水,治療了瘟疫之後,她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神人,而她從此就用那種草藥來醫治所有的病。你也知道,對症下藥這個道理,就算是感冒也要分爲冷寒,熱寒,很多種,又怎麼可能所有的病都用一種藥來醫治呢?”
聽到他如此的質問,蘇小窗長長嘆口氣,她眼神之中有些黯淡,但是還是照實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當然,我說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因爲從頭到尾我都非常有理智。”隋恕棠說道這裡,頓了頓,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爸爸生了重病,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當時沒有錢,只好去求卓老太太。我們因爲沒有錢,卓老太太並不想搭理我們,我媽跪在卓家的門前,跪了整整兩天,卓老太太怕別人說她刻薄寡恩,纔拿了一瓶神仙水給我媽。結果我媽把神仙水帶回去,給我爸爸服了之後,我爸爸當天晚上就死了,這一切都是卓老太太害的,是她害死了我爸爸。”
說到這裡,隋恕棠的臉上就燃起熊熊烈火:“總之,每當想起這件事情,我就夜不能寐,痛徹骨髓。結果過了沒有多久,我媽因爲思念我爸,加上自責,也很快就去世了。我和我妹妹當時都很小,我妹妹那年才九歲,而我也只不過才十二歲而已,我們在村子裡無親無故的,沒有人肯照料我們,最後我們被送到了孤兒院。在孤兒院裡,我們受盡了白眼,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們,可是那個時候,我還是覺得很幸福,畢竟我能夠跟我妹妹在一起。誰知過了沒有多久,我妹妹就被人領走了,她被人帶到了國外,而我則因爲年紀太大,又加上性格不好,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人肯領養我。直到過了有兩年多,纔有一對貧困的夫婦收養了我,那對夫婦是因爲不育才收養我的。結果他們收養我沒有多久,竟然生了一個孩子,從此之後,我的厄運就來了,我成了他們家的工人,僕人,成了他們非打即罵的對象。他們甚至還不讓我上學,我只好答應他們半工半讀,我從十六七歲開始,就在外面賺錢。賺來的錢一半要教學費,另外一半還要補貼生計,總之,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過得最痛苦的日子。在十九歲那年,我考上了大學,從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跟那個家裡的人再聯繫過。我很感謝他們收養了我,可是我也很痛恨他們竟然如此待我。”
聽到他說完之後,蘇小窗也覺得心中一陣疼痛,也難怪他會變得如此偏激,原來一直以來,在他身上的確是發生了很多痛苦的事情,蘇小窗很想勸說他兩句,卻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