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塵和蘇小窗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得她心底生疼,女人有時候對在愛情上是非常盲目的,爲了愛情她們什麼事都肯做。
蘇怡心是一個單純而又善良的女孩子,但是唯獨在愛情這件事上自己有些想不開,她拿了資料之後,心想:到底是應該把這些資料毀壞了呢,還是把這些資料交給敵對的報社?好讓他們刊登出來,好讓蘇小窗的罪過再加重一些。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方面她覺得自己的確是應該把這些資料拿給敵對的行家,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如果自己這麼做的話,太對不起公司了。
如果讓《晨報》的聲譽受損,自己也對不起安若塵,畢竟《晨報》是安若塵的心血,所以一時之間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候她的電話鈴響了,是凌曼華打過來的。
凌曼華的電話?蘇小窗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接,誰知道凌曼華的電話一聲緊似一聲打個不停,她終於接了起來。
接起來之後,她的聲音冷冷的問道:“你找我幹什麼?”
“我找你當然有事了,我說現在你已經拿到蘇小窗關於賭王爭霸賽和洪輝琉的所有的資料報道了吧?”
聽到她這麼問,蘇怡心緊張得不行,四處看了看,這才連聲的問道:“你在哪裡?你怎麼知道?你一直都在盯着我?”
“我當然沒有盯着你,我哪有時間盯着。只不過嘛,女人的妒嫉心都是很強烈的,就好象我妒嫉蘇小窗做了《晨報》娛樂版的主編一樣,你又怎麼會不妒嫉蘇小窗搶你的男朋友呢?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會偷這稿子的。”
聽到她這麼說,蘇怡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纔好。
“好了,偷稿子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也只不過是想捍衛自己的利益嘛。這事要怪的話,就怪蘇小窗,是她不仁在先,你纔不義的嘛。你接下來要怎麼做,由我來告訴你,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知道嗎?”
“按照你說的去做?”蘇怡心愣了愣。
她知道按照凌曼華所說的去做,意味着什麼,就意味着自己要把稿件賣給敵對的行家,她很堅決的對凌曼華說:“我不能把稿子賣給敵對的行家,如果是賣給他們的話,到時候若塵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你不告訴他,不就沒有人知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而且你已經做了這件事,你別無選擇。如果你不聽從我的吩咐,把稿子賣給敵對的行家,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安若塵,告訴他你從蘇小窗的辦公室偷稿子。而且我還會跟他說,你偷稿子是想賣給敵對的報社,希望來打擊我們。你說你現在手上有這稿子,安若塵到時候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我?”
聽到她這麼說,蘇怡心忍不住尖叫起來說:“你利用我?”
“好吧,就當是我利用你吧。可是這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果你不想被我利用的話,我又怎麼能夠利用得了你呢?你說對不對呢?蘇小姐,好了,現在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我已經幫你找好買家了,你馬上趕到甘上街二十一號的德克士餐廳。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你,跟你做交易。”
蘇怡心現在悔恨萬分,她很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聽從凌曼華的話,現在任由她擺佈,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真的別無選擇了
。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被安若塵知道,安若塵怎麼樣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她只好按照凌曼華的吩咐,來到了她所說的德克士。
來到那裡之後,她按照凌曼華所說的,到角落的一個位子上坐下來,過了沒有多久,果然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走了過來,那個人看上去高高瘦瘦,頭上戴着一頂遮陽帽,打扮得十分時尚。
他走過來之後,很有禮貌的說:“請問你是蘇小窗小姐嗎?”
“蘇小窗?”蘇怡心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是啊,你不就是要賣資料給我的蘇小窗嗎?”蘇怡心擡起頭來打量着他,看他說話的時候,臉色十分坦然,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只不過他既然說自己是蘇小窗,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他真的以爲自己是蘇小窗,第二種可能就是,是凌曼華騙他說自己是蘇小窗,好讓蘇小窗來背這個黑鍋。
不管怎麼樣,他這個時候也不應該反駁,所以她就點頭說:“不錯,正是我。”
“好,這是你要的錢,資料你帶來了嗎?”他一邊說着,一邊拿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放到了蘇怡心的面前。
“什麼?十萬塊?”
“這不是你跟我們開的價嗎?”那個青年人像是很洞悉事情似的,一邊笑着,一邊跟蘇怡心說。
蘇怡心剛想擺擺手,不收這些錢,誰知道對方已經把支票塞到她手裡說:“公平交易,你收下錢把資料給我,這樣我才放心嘛,是不是?”
聽到他這麼說,蘇怡心知道自己現在沒有選擇了,所以她就只好把錢收下,把資料遞給了那個年輕人。
她遞給他之後,這才問道:“你到底是哪個報社的,可不可以告訴我?”
“哦,好吧,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是《三明日報》的。”
“《三明日報》?就是陳小強去的那個報社?”蘇怡心心裡不禁很是憤憤不平。
她知道《三明日報》根本就沒有辦法跟《晨報》比,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社而已,而今他們竟然從她手上拿走了這份非常機密又至關重要的資料,蘇怡心簡直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但是她既然已經這麼做了,就沒有辦法來回頭了,她只好收下錢,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把資料拿走了。
對方把資料拿走之後,蘇怡心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過了半天,凌曼華的電話纔打過來,問道:“怎麼樣?交易進行得順利嗎?”
“你不要說交易這麼難聽好不好?我是被你騙的,一直以來你說幫我,實際上是想利用我而已。”
“話也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誰利用誰那還不一定呢,是我們兩個互相利用而已。對了,對方對資料還滿意吧?再說,你也不是一無所獲啊,你拿到了十萬塊錢嘛,這十萬塊錢也夠你三個月的工資了。還有這件事可以對付得了蘇小窗,對你,對我,都是好事。我警告你一句,這件事無論對誰都不要說出去,如果說出去的話,到時候死的人不是我,是你。沒有人只有知道我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你信口開河,別也未必會信你,但是所有的證據都可以證明,是你來拿了這份資料。”
凌曼華還記得安若塵跟她說過,經蘇小窗同意,蘇小窗的辦公室裡安裝了攝像頭,但是凌曼華沒
有辦法確定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蘇怡心,她只不過是想利用蘇怡心而已。
蘇怡心有把柄在她的手中,以後要想讓蘇怡心做什麼,那也容易得多了。
蘇怡心又是安若塵的女朋友,這當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蘇怡心從德克士出來之後,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掉入了冰窖之中一樣,心裡十分難過。
她知道,到了明天,《三明日報》一定會搶先把這個獨家消息給放出來,而因爲這次的賭王爭霸賽是由弘巨集團所資助的,所以弘巨集團上層對這件事也一定很重視。
蘇小窗在這件事上出了紕漏,那麼她一定是沒有辦法在報社裡再待下去了,想到這些,她的心裡又覺得輕鬆了不少。
雖然她也不想害蘇小窗,可是一想起蘇小窗和安若塵親密的神情,她就覺得渾身很難受,又想起蘇小窗和安若塵兩個人在蘇小窗的家裡待了兩個多小時,她覺得一顆心就要被火燃燒一樣,那種感覺就好象受了重傷又被人在傷口上撒鹽。
蘇小窗是她最好的朋友,卻選擇了背叛她,而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蘇怡心不斷的這麼安慰着自己。只有這麼對自己說,她纔會好受一些。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蘇怡心就起了牀,起牀之後,她怎麼都睡不着,但是又不敢很早回公司。
她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覺得很難受,過了好久好久,擡起頭來看錶,誰知道才過了二十多分鐘,她等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了九點,這纔出門往公司走去。
她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公司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到了。蘇怡心看到公司每個人都垂頭喪氣,唉聲嘆氣,就已經料到《三明日報》已經搶先把賭王爭霸賽的資料給發出來了。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來,還走到陳鋒的面前,問他:“怎麼了?爲什麼大家都好象不開心?”
蘇怡心故意裝作很驚訝,掩飾着心裡的不安,問道:“資料明明是我們的,爲什麼會先在別處刊登了出來?這豈不是很奇怪?”
“奇怪不奇怪,就要問我們的主編大人了。當時我們把所有的資料都交給了她,至於她怎麼處理的,我們可不知道。”孫勝男恰好走過來,她一邊修着指甲,一邊憤憤不平的說。
蘇怡心呆立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見孫勝男沒有懷疑自己,只不過是在懷疑蘇小窗,她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自己做出這種事來,怎麼樣都不好過。
她下意識的爲蘇小窗說了句話,說:“也許小窗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也許你們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們想多了,可看眼下的情形分明就不是嘛。如果是的話,爲什麼別的報社會比我們早一些把資料給登出來?這些資料講明瞭都是我們獨家的,而今人家比我們早登出來,已經失去了時效xing和新聞價值。我們這麼多天的辛苦,都白費了。”陳鋒也忍不住喟嘆說。
蘇怡心心裡很緊張,她不知道萬一被人知道其實一切是自己做的,後果會怎麼樣,她只好說:“我早上有點不舒服,我先過去休息了。”
孫勝男和陳鋒關切的望着她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她連忙搖頭,慌張的說:“我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