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土商
68?(上)
第二天一早,李士羣給吳四寶打,說是馬上要去他家一趟。吳四寶聽後笑了一聲,掛斷,對佘愛珍說:張國震一定是咬我了,李士羣,是要親自把我送到東洋人的憲兵隊去。
佘愛珍聽後頓時慌亂起來,吳四寶倒是顯得很沉穩,“憲兵隊特高課的人這幾年沒少吃喝我,放心吧!至少我不會受罪。再說我在裡面關着,他李士羣在外面怎能安穩的了,他會想辦法的。我先去洗個澡,省得進去以後渾身髒的難受,一會兒李士羣來了,你讓他在客廳裡等着我。”他頓了頓,又交代說,“我進去以後,你不要怕花錢,只要我能出來,咱們失去的,一定還能掙。”
佘愛珍問:要不要給胡掛個,同他商量一下。
吳四寶“嗯!”了一聲,“聽聽胡的意見也好,胡雖是一介書生,可比很多江湖中人還要重義氣。咱們將來如果真的大難臨頭的時候,怕也只有胡不會嫌棄咱們,他算是我吳四寶最好的……”
李士羣到吳四寶的家的時候,吳四寶還在浴室中的一個意大利浴缸裡舒服地泡着熱水澡。留聲機裡放着“金嗓子”周旋的《花好月圓》……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最,清淺池塘鴛鴦戲水,紅裳翠蓋並蒂蓮開,雙雙對對恩恩愛愛,這園風兒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滿人間……佘愛珍臉上帶着笑,從大門口把李士羣接到了客廳。
李士羣就像是吳四寶極要好的一樣,先環視了一遍吳四寶家中那豪華寬敞的大客廳,然後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先喝了一口佘愛珍端到他跟前的茶,輕鬆而又隨便地問:吳隊長呢!
佘愛珍拿出一支菸,塞到李士羣嘴裡,要幫他點,李士羣笑了笑,把煙拿出來,放在茶几上,“吳太太,把四寶叫出來吧!我有話對他說。”
佘愛珍笑着在李士羣的腿上拍了一下,“,一來我家就談公事,他正在泡澡,你先告訴我,你找他是好事還是壞事?”
“呵呵!”李士羣笑了一聲,“先透露給你也沒,正金銀行劫案的主犯張國震一進憲兵隊就全撂了,他咬四寶是幕後指使者,汪主席後有點生氣,讓我送四寶去憲兵隊解釋一下……”他看佘愛珍沉默不語,安慰她說,“四寶是替政府立過功的功臣,汪主席的意思是讓四寶去走一下過場,不然不好對東洋人交代不是?你放心,只要我出面,東洋人是不會把四寶樣的。”說到這裡,他臉上曖昧地笑了笑,“再說不是還有胡在汪主席面前幫着麼!你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胡?”
佘愛珍的臉紅了一下,笑着對李士羣說:李主任稍等,我進去看他泡的樣了?
李士羣笑着伸了下手,在半空一揚,“吳太太,這是一個敏感時期,四寶不能躲,一躲就說不清楚了,我四寶能看清形勢的。”
“嗯!我了!”佘愛珍進了浴室。
李士羣續了兩盞茶的,吳四寶就已經穿戴整齊的出來了,對李士羣點點頭,“憲兵隊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就不煩勞你送我了。”他說完後喊道:老楊,車刷出來了吧!走啊!送我去趟憲兵隊。
“哎~”李士羣笑道:何必再用司機,走吧!就坐我的車。
吳四寶眉毛一擰,“我吳四寶也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說出的話落地成釘,你怕我會跑了……”他也不管李士羣,徑直朝的林肯車前走去。
李士羣笑了笑,對兼當司機的夏仲明說:跟上吳隊長的車,一起走吧……夏仲明嘟囔着罵了一句:林肯!汪主席也不過就是這樣的一輛車了……李士羣笑着說:林肯是美國獨立戰爭時遇刺而亡的一位美國總統,乘林肯車不祥啊!快走吧!跟緊了,要是跟丟了,東洋人那裡又要找麻煩了。
……日本憲兵隊中,吳四寶看着渾身血污的張國震,說:,爲難你了,我你也是被打不過才這樣說的,我不怪你。
李士羣則當着吳四寶的面,對着特高課課長林龜少佐說:請你善待我的,他是受人陷害,冤情很快就能得以昭雪。
“李主任放心,吳四寶也是我的,即便你不關照,我也會善待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士羣稍微皺了一下眉頭,馬上就換做笑臉。
……回到辦公室,李士羣拍電報給南京政治警衛總署署長馬嘯天,叫他速來南京,說有急事,馬嘯天原是中組部調查科情報股股長,李士羣的頂頭上司,李士羣投靠日本人發跡後,將馬嘯天拉攏,併成爲了他的心腹。由此可見,滄海桑田,風水輪轉,世事之難料。
李士羣告訴馬嘯天,“你以政治警衛總署的名義,帶着人去抄了吳四寶的家吧!”
馬嘯天聽李士羣讓他去抄吳四寶的家,頗露爲難之色,一方面因爲他跟吳四寶是,現在吳四寶的案子還沒有最後定性,就動手去抄他的家,覺得在人情上有些說不;再說這次抄家,既然要以政治警衛總署的名義來執行,那麼抄了以後便得以政治警衛總署的名義來貼一張查封佈告,要貼布告,就得蓋上政治警衛總署的關防。可李士羣拍電報要他來上海時,並未說出是何任務,要是貼張佈告,連印信、關防都沒有一顆,實在太不像樣,因此猶豫起來。
李士羣看在眼中,臉上掠過一絲笑容,問:有困難說出來。我幫你解決……馬嘯天也不敢說是礙着人情不願意去吳四寶那裡抄家,只搪塞說:來上海之前李主任也沒說有任務,因此連個關防憑證也沒帶,怕人說是名不正言不順。
李士羣“哈哈!”一笑,“這簡單,七十六號人才濟濟,我馬上給你找個刻圖章的,你救急刻上一顆,也決不會有人來揭露你這顆關防是假的。”
68?朋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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