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然是變聰明瞭。
謝錦心裡好受了不少,把他的背上擦了一遍,上好了藥,就這麼讓他趴着了。
屋中燈火跳躍了一下,整個屋都暗了一片,謝錦起身去拿剪將燈芯剪了一點,火光頓時又亮了起來。她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謝弈的目光,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會,謝錦挫敗的嘆了口氣。
“阿姐……”謝弈擔憂的喊了她一聲,見她擡起頭,臉色在燈火照耀下有些頹唐,不由得心下自責,垂了眼睛:“都是我太沒用,才連累了阿姐。”
挨鞭的時候,因爲他偷偷的墊了書,沒有以前那麼疼,是以將謝錦和蔣氏對峙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知道她最後是因爲什麼才低頭認錯的,若不是有他,也許她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胡什麼。”謝錦走了過來,在牀邊坐下,距離謝弈很近,擡頭看着窗外的夜色道:“我猜這次被抓,並不是你今天大意,只怕是我們要走的消息一早就泄露了。”
謝錦想起了今天上午接到的謝弈的信,問道:“你讓送信的那個丫鬟可靠嗎?”
謝弈聞言一怔,也明白過來,他把今天要走的計劃全都寫在了那封信裡,早上把信交給丫鬟的時候,他只感慨於那個丫鬟平時多是照顧他,從沒有對他露出嘲諷之類的表情,卻忘了,她也是謝家人。
眼見着謝弈的神情落寞下去,變得更加自責,謝錦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這不是你的錯,別擔心,距離婚期還有十天呢,總會想到辦法的。”
其實,這話裡有幾分真,也只有她自個兒知道了。
今日出了這事之後,她已經和謝家撕破了臉皮,有謝弈在其中,她是真的不敢跟周家多什麼,而今方法用了個遍,她現在是真的束手無措了。樓下就是蔣氏的心腹下人,今夜之後,只怕這樓就是一個囚牢,在婚前她都會被關在這裡,讓人看的嚴嚴實實的。
只是她謝錦一向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物,不到最後一天,她是絕對不會放棄自己,坐以待斃的。哪怕到最後逼不得已上了花轎,她也得想法給謝家砸塊石頭,當着整個金陵城的面丟一丟人。
“弈,你先睡吧,明天咱們再商量。”
謝弈今日雖沒有被那些鞭打實,可到底是痛的,他一向體弱,撐了這許久已是精疲力盡,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多想了,點點頭便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謝錦下樓一看,果然見這樓被圍的像鐵桶一搬,門口不僅有昨日見的蔣氏的人,就連四夫人都派了人來,幾個丫鬟就等着她叫喚,什麼都準備好了,要什麼有什麼,擺明了是讓她連樓都出不了。
謝弈比她強一點,因爲是男孩,又不是被看守的重點對象,他可以出去轉轉,但也僅限於西苑而已。大夫人已經傳了話,他受了傷,族學就不用去了,好好在家裡養傷吧。
如此,兩人就是完全被囚禁起來了。
與此同時,謝家也開始準備起了與周家的婚事,沒有多興師動衆,就是一個普通嫡女應有的份歷。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只有謝錦和謝弈的心隨着時間的推進,漸漸的開始變得急躁了起來。
這期間她想了諸多辦法,可都因爲被堵在樓裡不得出而放棄,謝弈除了能和她一起着急外,也幫不上什麼忙。
四月初一,謝家叫來了胭脂娘給她設計裝扮。
一般人家嫁女,都是女孩兒自己繡嫁衣,而到了謝錦這裡一切都免了。也不知道謝家是怎麼吩咐這兩個胭脂孃的,見了謝錦之後除了跟她問了聲好外,什麼都不,白叫謝錦打了半天主意。
一個上午確定好了妝容,胭脂娘道了聲後天一早會來給她梳妝後就走了,獨留謝錦一個人在屋裡發悶。
後天,到了後天她的人生軌跡就要全變了,只怕此生再難更改。讓她謝錦受人脅迫着過一輩,比捅她一刀都讓人難受。可惜現在她絲毫辦法也沒有,只能乾等着。
到了下午,快黃昏的時候,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去,頭頂上生了一塊厚厚的黑雲,地上颳起了冷風,直吹的人衣發亂舞,落葉四散,眼見着又是一場雨要下來了。
“阿姐,下去吃飯嗎?”
謝弈從樓下走上來,看到在牀邊坐着的謝錦,見她一臉紅妝,比平日漂亮了不少,不禁怔了一下,片刻後才皺起了眉,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
謝錦獨自看着窗外的天色,擰着眉頭,看上去神情十分凝重,實質上,她壓根就沒有聽到謝弈話。
“阿姐,阿姐!”
等了她一會,謝弈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走到窗邊擋住了她的視線。
“嗯?怎麼了?”謝錦回過神來,擡頭看他,然而卻沒等他出來,便又接着問道:“之前我讓你當的東西,是不是被大夫人給沒收了?”
謝弈怔愣了一瞬,隨後想起來:“是那些首飾嗎?我當掉了,但是,沒有被大夫人沒收。”
謝錦一開始聽他當了還有些失望,到聽到後一句的時候卻猛地站了起來,抓住了他的肩膀:“真的,那錢都在哪兒?”
謝弈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興奮起來的,但也沒瞞着:“我從當鋪出來後,去了周嬸的那裡,裝了一部分悄悄的放在她的櫃檯抽屜裡了。”着,他頓了頓,看着謝錦的眼睛道:“我怕回來會被發現,就把錢藏在裡衣了,大夫人收走的是我當以前的東西的錢。”
謝錦的臉頓時亮了起來:“這麼,那筆錢現在還在你這裡?”
謝弈點頭:“嗯,這些天我都給忘了,我這便下去拿。”着轉身就要下樓。
“哎,等等我,我下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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