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還在昏迷不醒嗎?”
聽聞此言,謝思環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是笑出了聲:“這可真是太好了,你們害死了我二姐,我恨不得讓你們兩個償命,他沒死還真是便宜他了。”
周蕊蕊面色頓時一變,牙齒咬的死緊,她往旁邊謝錦瞧了一眼,卻見她眼底全是陰鬱的狂瀾,馬上就要洶涌而出。
“怎麼,難道你們不該死嗎?我二姐何其無辜,都是因爲你們兩個,她纔會死在牢中,蒙受不白之冤,你們怎麼不去死……”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在場中響起,謝思環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謝錦站在她跟前,面無表情的放下手,神情冷漠。謝思環慢慢的轉過被打向一邊的頭,一手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竟然打我!”
謝錦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眼瞧向蔣氏:“大夫人,你可是親眼看見了,也聽見了,她這是親口承認了。我弟弟謝弈身有功名,平白無故被她兩人所害,至今還生死不知,這可是大罪,你要想好了。”
“你竟敢打我!”
蔣氏還沒有出聲,謝思環已經憤怒的擡起頭,劈手朝謝錦打來。
謝思環和謝思瑤不同,她有着別人不能懂的認知和衝動。對於謝思瑤來,謝錦是阻礙她道路的絆腳石,想方設法都要除去的人,因此她並不常在身份一事上做文章。
但對謝思環來,謝錦從都是她的跟班,仰望着她的鼻息生活,身份低賤的印象已經深入心裡。即便謝錦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勢力虛榮的庶女了,但在她的記憶裡,謝錦永遠都是低她一等的。
而正是因爲這個先入爲主的印象,使得謝思環半點也不能容忍謝錦打她。
“啪!”
謝思環捂着另外一邊臉,呆滯的看着她,兩頰火辣辣的痛,看見周圍有那麼多下人看着,一雙眼睛都紅了。
謝錦收回手,淡漠的道:“動手打人莫非就是你們謝家的傳統嗎,之前差點出一條人命,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不知悔改,這情面你既然半點不要,那我也不必客氣了。”
罷,她一揮手,身後就有人過來要抓住謝思環。
“住手,你放開我。”
謝思環通紅這一雙眼,兩手也顧不得捂着臉頰,着急的躲着侍衛的手,急的大叫:“嬸嬸,嬸嬸!”
蔣氏冷眼看了這一片刻,她是個聰明人,早明白了事情經過,心裡只恨謝思環和周瑞愚蠢,今不比夕,他們不好好的收斂一番修生養息,卻偏要去招惹那不該招惹的人。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她就算不想救謝思環也不能真的讓她被謝錦帶走了,他們謝家從繁榮隆盛到如今的沒落,不過是半年時間,謝家已經再撐不起什麼打擊了。
要怪就只能怪眼前之人,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的放過她,應該一早在金陵城的時候就斬草除根纔對。
“夠了。”蔣氏出聲制止了謝思環的叫聲,冷冷的對謝錦道:“此事我之前並不知曉,現在明白了,這確實是周錚與思環不對,隔日我攜她登門道歉,還望今日就不要計較她無心之言。”
“嬸嬸!”謝思環失聲叫道。
謝錦勾了下嘴角:“大夫人早這麼明事理不就好了,既然如此,看在舊時情面上,那我也就不追究她欲動手打我之事了。”
“嬸嬸,您怎麼能饒了她,她剛纔還打我。”謝思環仍舊叫着,兩頰漸漸紅腫起來,頗是狼狽。
蔣氏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只盯着謝錦,旁邊的下人都在一旁看着,卻也不敢出聲動彈。
“還是大夫人明事理,這我就放心了。”謝錦往旁邊看了兩眼,而後面色淡淡的一揮手,轉身道:“好了,帶走吧。”
兩個侍衛頓時揪起傻了的周瑞,扯着人就要往外面走,蔣氏一看,臉頓時黑了,斥道:“不是好了明日登門的嗎,你怎麼還要把人帶走?”
“我還當大夫人是個明白人,咱們一直的不是謝四姐嗎,我是看着舊時情面上才放她一馬,至於這個人,”謝錦面色冷淡:“他加害有功名之人,事後逃逸,現在已經是戴罪之身,我是例行拿他到刑部問話!”
“你!”蔣氏一口氣差點沒衝上來,搞半天她還是要把周瑞給帶走。
“不行,別的好,人你不能帶走!”
謝錦冷笑一聲:“大夫人這是在阻攔刑部拿人嗎?”她目光掃向兩頰還紅腫着,狼狽不堪的謝思環:“我已經看着舊情面放過謝四姐了,這行兇之人必須得帶走,至於他怎麼傷的人,爲何逃逸,等刑部審問出來再。”
刑部審問!
蔣氏聽的眼前黑了一下,真要把人帶進刑部審問,出來的時候還不得脫層皮,這可怎麼跟周家解釋。
周瑞自己聽了也是驚懼不已,他原本以爲是抓他回去送到家找他爹理論,心裡都做好被他爹罵一頓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她是直接要把他帶到刑部去。
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你不能抓我,我沒有傷人……”
自打抓住他,他是到現在纔開口話,謝錦不免瞧過去,就見他滿臉驚慌,臉色都有些發白,她心中不禁冷笑一聲,分外感慨。
這要是謝弈遇到這種場景,絕對不會如此無能,連句辯駁都不會。時隔一年,她還以爲周瑞長本事了,被她抓到也能面不改色,臨危不懼,卻原來他們想的根本就不一樣。
都是同齡的男孩,謝弈只有她這一個姐姐相依爲命,而周瑞卻被長輩護得一世周全,到頭來是這兩種不一樣的結果,謝錦只能,長歪這種事,還是要靠天賦。
“你你沒傷人,那方纔謝思環的是什麼?”
周瑞猛的搖頭:“我沒有傷人,我,我就推了他一下而已,沒有怎麼樣,他,他就……”
聽他提起推謝弈的事情,謝錦本來才壓下去沒多久的火氣就又涌了上來,這王八羔,看他就來氣,不打他根本就是天理難容。
“到頭來還是你動的手,這話就留到刑部去吧。”謝錦冷冷的揮手:“把人帶走。”
兩個侍衛立即提着周瑞往門外走去,蔣氏面色一變,也冷厲下來,周圍的下人頓時圍住幾人,擋住去路。
“錚——”
兩個侍衛拔出腰間的佩刀,直指兩邊,雪亮的刀鋒震懾的下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刑部辦案,何人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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