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齊家的親戚,哈!真是不意外!”竹錦面色嚴峻起來,“哥你發你的,沒事兒。不管怎麼說齊爺爺他們跟咱們爺爺都是老戰友,齊叔還跟咱爸是戰友,子一輩父一輩的感情在那兒呢,不能那麼小氣。”
段柏青搖頭,“你知道,那些勞什子我不在乎!我是擔心到時候會讓心瞳爲難。”
竹錦搖頭,“瞳也許會爲難,但是她更在乎齊家人。畢竟有齊嬸兒和齊懷涵在,而且就算繡繡對心瞳不客氣,但是心瞳也總是將她當妹妹看。”
竹錦嘆了口氣,“相對於她自己的一點委屈來說,她更在乎的是親友的快樂。”
段柏青點頭,“心瞳是個好姑娘。”
竹錦坐在車子裡,突然歪了頭望段柏青,上一眼下一看看了一百來眼。
“你幹嘛?眼皮抽筋了?”段柏青一邊泊車,一邊笑着諷刺老弟。
“哥,說正經的,你真的可以接受心瞳?”竹錦正色問。
段柏青輕輕嘆了口氣,“殺人當然是罪過,可是有時候這件事要看時間、地點和環境。做禁毒這個行當,有時候是萬不得已。”
段柏青掙扎了下,轉頭望弟弟,“有個秘密。我告訴你,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說給心瞳聽。”
竹錦使勁點頭。
“心瞳的母親……,你知道,是怎麼死的麼?”
竹錦面色猛然一凜,“哥,你告訴我。”
堅毅如段柏青都不由得緊閉雙目,“是被槍殺的。而那個開槍的人是,是——”
“是誰?!”竹錦的心也都提到嗓子眼兒,“哥,你說!”
“……顧還山。”
“什麼?!”饒是竹錦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段柏青深深地嘆息,“有時候都不能不對最心愛的人開槍。三兒,這就是禁毒警察。”
段柏青無聲下車去。竹錦卻呆呆坐在車裡,像是所有的思維都已停頓。
“是哦,就是因爲爲了段大哥和周蜜姐的婚事忙得腳打後腦勺,所以我才累得要找個地兒好好歇歇。”心瞳站在門外,帶了絲小女孩的胡攪蠻纏凝着英姐。
“這麼說你找來想歇着的地兒,竟然是我這兒?”英姐倚着門框冷笑,分明不買心瞳的賬。
“當然。”心瞳倒是自己一點都不見外,徑自從英姐身邊繞過,邁腿就進了門。
英姐扭頭瞅她,“我說周大小姐,好像我這個主人還沒開口邀請你進門吧,你怎麼自己就進來了?”
心瞳坐下來展顏一笑,“反正我都進來了,你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總之我是不會離開的。”
英姐真是被氣樂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現在說話耍無賴的腔調,跟段竹錦越來越像。”
心瞳聳肩,“說不定他有的地方還是跟我學的呢,怎麼就一定是我像他,而不是他像我?”
英姐挑眉,第一次見心瞳能這樣灑脫談及與竹錦之間的親暱。
心瞳含笑轉頭,目光如夢,“……英姐,他跟我求婚了。”
英姐挑眉,望着幽暗的光霧裡,心瞳那一抹宛如彩虹般倏然點亮的笑容。英姐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個小姑娘,那樣閃亮耀眼。
“你答應了?”英姐轉過身去點菸,煙霧沖淡了房間的冷寂。
心瞳點頭,“我以爲可以躲開他,以爲他終究會放棄我,可是我知道,他根本就是個百折不撓的人。我鬥不過他,只能輸給他。”
心瞳輕輕笑起來,“代價是——我的餘生。”
“段家果然喜事不斷啊,段柏青要結婚了,不久的將來又要有你跟段竹錦的。”英姐坐下來,面容隱在燈光的暗影裡,看不分明。
心瞳轉頭,也看見桌子上那張大紅的婚貼。
英姐略有一點狼狽,將婚貼收走,“其實不是人家主動給我的,反倒是我去要的。謝強開始還死活不肯給我,多可笑,看來是怕我到時候去生事。”
“英姐你不會。”心瞳卻堅定出聲,“你不會。你想要去,只是你想親眼看見他,走向幸福。”
房間半晌無聲,英姐舉着那張喜帖愣在當場。良久她纔將喜帖扔到一邊去,“人這一輩子該經歷的事情總歸要經歷,逃避不是辦法。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更得直面。”
“不後悔麼?”心瞳鄭重凝望英姐。
英姐笑起來,用力地吸菸,“心瞳,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後悔’二字,那不過是懦弱的人給自己犯錯找的藉口。”
“我並沒犯錯,所以我就更不需要藉口。”
“英姐……”心瞳走過來抱住英姐羸弱的肩頭,“所以我就算是爲段大哥和周蜜姐的婚事忙碌而疲憊,但是我還是要到你這裡來。因爲我知道,在你眼裡根本每當他們是敵人……”
“如果可能,其實英姐你甚至願意主動伸手去幫忙。成全段大哥未來的幸福……我知道你自己沒機會做,所以這次我才格外賣力。不光是我對段大哥和周蜜姐的一份感情,我也是在幫你完成這份心願。”
英姐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只是無聲回抱住了心瞳。
乾涸的眼睛望着幽幽的夜色,早已沒有了淚。
無論悲喜,都已經沒有了眼淚。
“繡繡,我看段竹錦對這個周心瞳真是死心塌地了。我當時氣得走了,可是聽說後來段竹錦竟然還在化妝室裡向周心瞳求婚!”杜蕾說得眉毛聳動
“好,好啊。”齊珠繡坐在咖啡廳裡微笑。沒加糖和奶精的黑咖啡喝到嘴裡已經一點都沒有了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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