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如何?”凌雲霄問道。
嶽琉璃斂了斂神色,忽而笑着轉身,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道:“現在我有你啊!就算髮生天大的事,都有你在幫我頂着,所以,我感覺自己很幸福!”
雖然她已經在極力掩飾了,還是被凌雲霄覺察出了什麼,長臂緊緊摟住她腰身,垂眸看着她,道:“你如果想他們了,我可以……”
“沒有!”不讓他說完,嶽琉璃就打斷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他們又不是我的親爹,親大哥,所以我跟他們沒有多少感情,但是跟王爺就不一樣了,我們兩個可是……”
她嘿嘿笑着,努力又往上踮了踮腳,湊近凌雲霄耳邊低語了一陣。
凌雲霄還沒明白她話的意思,嶽琉璃自己倒是羞紅了臉。
因爲方纔的舉動,她腳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回到王府,凌雲霄不得不又給她重新包紮了一下。
看着眼前男人,明明身爲一個尊貴王爺,卻甘願爲她屈尊降貴,她頓時思緒萬千,躺在牀上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在外邊調查事情的竇鯤就被召了回來。
嶽琉璃看到他時,竇鯤正從凌雲霄的書房出來,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怔了下。
說愧疚倒也不是,如果不是竇之父女先對她起了歹念,凌雲霄斷然不可能會這麼做。
而對於竇鯤而言,他的心情要更復雜一些。恨不能恨,怨也怨不着嶽琉璃,而要不是因爲自己的父親和妹妹,他跟冬芸之間可能會更順利一些,但眼下,似乎一切都不太可能了!
至於這位凌王妃,他就更無話可說。
最終,所有在哽之言都化作了一個深深拜禮。
看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嶽琉璃掃了眼一直跟在身後冬芸。這姑娘看似面無表情,但是那雙瑩瑩雙眼還是將她出賣了。
嶽琉璃假裝沒有看到,問她:“竇小將軍來做什麼?”
冬芸反應過來,忙回道:“奴婢聽說,王爺讓他去西域鎮壓反賊,以戴罪立功!”
“西域?西北之域?”
“嗯!”冬芸點點頭,眸色一暗,道:“奴婢、就是王爺從西北之域帶回來的!”
“哦,之前好像聽你說過!”嶽琉璃若有所思地垂了眼眸,自忖道:好端端的,怎麼讓他突然去了那裡?不是說那反賊早就被鎮壓了,怎麼又開始趁機作亂了嗎?是跟太后的死有關係嗎?還是說……
也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冬芸就看她忽然臉色一變,本來是要去王爺的,嘟囔了一句之後,扭頭就往外走。
冬芸急忙追上去問道:“主子,怎麼了?您要去哪兒?”
嶽琉璃伸手拉住她,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人都要走了,你不去送送?”
冬芸臉色一白,急道:“主子,我跟他……”
“噓,別說話,趕緊的!”看這架勢,她是躲不掉了,冬芸只得認命地跟着她往外走。
所幸走得還算快,出了府門,剛好看到竇鯤拐上了大街,嶽琉璃急聲喊道:“小竇哥兒,留步!”
冬芸一聽,瞬間腳下一滑,差點直接摔倒。
而那邊,竇鯤聽到這一聲喊,明顯身子一僵,腳步立在原地後,遲疑了片刻才扭頭看來。
趁着他怔愣的瞬間,嶽琉璃已經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抓着冬芸追了上來。
看到她,竇鯤濃眉蹙了蹙,忙道:“王妃殿下,方纔可是在叫我?”
“是啊,我替冬芸叫的!”她喘了口粗氣道。
冬芸嘴角抽了抽,臉色不大好看地瞅了她一眼,沒有反駁。
竇鯤快速掃了冬芸一眼,又道:“不知王妃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倒沒有,我就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什麼事?王妃請講!”
嶽琉璃沉思片刻,道:“你此去西域究竟所爲何事?”
鎮壓反賊只是對外一講,實則這“反賊”指的卻是大盛國鎮西將軍,但這屬於軍中機密,一般是不可能告訴旁人的。
竇鯤想了想,道:“這些事,王妃不如直接去問王爺!”
只要她想知道,相信凌王肯定會告訴她的。
嶽琉璃卻道:“我不問他,我就問你,你說吧,沒事,我絕對不跟別人講!”
竇鯤臉僵了僵,有些無奈地將實情簡短說了說。
聽聞此言,嶽琉璃擰着眉又問:“那在我和王爺成親之時,你們是因爲什麼才急急地去了西域?”
“那次是真的反賊作亂!”竇鯤如實答道。
“這西北反賊這麼猖狂,那他們究竟隸屬什麼地方管?爲什麼大盛國只是鎮壓,而沒有直接收了他們?”
“王妃有所不知,這西北之域,極其荒涼,按地界分,他們是隸屬西昌國的。但是因爲那反賊之首早些年叛出西昌國,所以到現在,他們那塊地方屬於無人管轄之地。而對於大盛國而言,收服蠻荒之地,並沒有什麼好處,所以便只是鎮壓了!”
“原來是這樣!”嶽琉璃點點頭,又道:“那他既然是叛出了西昌國,爲什麼不去找西昌國的麻煩,反倒一直來騷擾我國百姓?”
她能想到這一點,竇鯤倒是有些意外,因此耐着性子解釋道:“他並不是只有騷擾我國,西昌國也百受其害。但是伍唯這個人狡詐得很,而西北之域又是個易守難攻之地,對於不熟悉那裡地界的人,一旦進入便很難走出。若非太過分的侵襲,西昌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是嗎?”嶽琉璃持懷疑態度,兀自琢磨道:“那按理說,他們怎麼也是離西昌國比較近了,而且頭領又是西昌國的人,他不斷來騷擾我國,西昌國也就這麼坐視不理嘍?”
“確實如此!”說到這個,竇鯤也有無奈,“上一次,王爺將其打成了重傷,伍唯僥倖活了下來,也才因此安分了許久!”
西昌國和大盛國的關係,雖說並不十分親密,但至少也是處在兩不相干的境地,他西昌國版賊如此騷擾他國百姓,而西昌國竟然能夠坐視不理,那也是夠絕的。
想想這次她去西昌國,雖然沒有見到西昌國皇上,但是卻看到那位太子,看着也不像是那種無禮之人,所以,這其中會不會是另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