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她覺得沒有個好的主意。
這日早膳過後,照例去進宮去給太后請安。人還沒到鳳凰亭,遠遠地就看見凌沁月一臉焦急地在那裡轉圈,明顯是在等她。
看到她過來,立即小跑了過來。
拉住嶽琉璃的手,道:“皇嬸,我聽說我皇兄受傷了,還很嚴重,是嗎?”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啊!你沒有去問皇上嗎?”嶽琉璃反問道。
凌沁月小腦袋一耷,更加鬱悶道:“我不敢去!那天我去給皇祖母請安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他們在商量我的婚事,好像是要讓我嫁給大唐那個剛登基的新帝。”
“皇嬸,我還小,我不想嫁人,而且我也不想離開堯都!”
凌沁月說完,嶽琉璃也瞪大了眼睛,大唐國的新帝,那不就是唐笑嘛!凌辰華這是鐵了心想拉攏大唐啊。
新帝繼位,後宮空虛,趙蘭心這個皇后雖然已經成廢后,但她的女兒卻依然是皇上的嫡長女,由她去和親,再合適不過。儘管這個女兒 才十三歲。
聽到這個,她不由得又爲南門佳溪擔憂起來。
唐笑如今成了大唐國的皇上,那也就說明以後他的後宮可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尤其是在這個特殊時期,朝綱還不穩定,未免大臣們有外心思,他們的意見還不能強烈否決,那樣一來,他跟南門佳溪之間的阻隔似乎更大了。
安撫了凌沁月幾句,她轉身去了寧壽宮。
太后這幾日精神好了許多,嶽琉璃又親手給她按捏了幾下,兩個人說着話,她很自然地就把話茬引到了凌沁月的婚事上來。
太后微闔着雙眸,淡淡然說道:“大唐國新帝剛剛登基,皇上若想要徹底跟其交好,這個時候和親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
“哀家聽說,你跟那個新帝關係還不錯?他就是以前一直在咱們堯都的那個叫什麼唐笑的?”
嶽琉璃回道:“是他!正是因爲我知道是他,所以便更瞭解他的爲人,他這個人平日裡就放 蕩不羈,對於兒女情長向來愚鈍,沁月還那麼小,我擔心……”
“你擔心什麼!沁月過去就是爲了和親去的,是爲了大盛國去的,什麼兒女情長那都是次要的!只要她這個人過去了,大唐那邊接納了,咱們兩國的關係纔算是牢固了!”太后說着,又道:“雖然哀家不出門,但是哀家也聽說了,他們這次之所以能順利絆倒前南夏國皇上,其中也有咱們大盛國一半的功勞,此時提出意見來,想必他們會無條件答應!”
“還有,這期間南疆那邊一直蠢蠢欲動,不僅覬覦我大盛國邊境許久,更是對他大唐國虎視眈眈,如今兩國和親之事,已經是必然的了!”
“琉璃啊,這些事你就不要勸說了,沁月大了,也該爲大盛國做點事情了!”太后直接把話說死了,嶽琉璃就是再想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從寧壽宮出來,嶽琉璃心情很不爽,也說不上是因爲什麼,就是心裡悶悶的!
回到王府,下人們稟報說,二小姐在屋裡等她。
琉璃殿,嶽詩雅見她回來,欣喜上前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道:“琉璃,我、我有了!”
“真的?”嶽琉璃高興道,嶽詩雅喝那個孕子湯也有幾個月了,也該有所動靜了。
如今好不容易懷上了,金天正還不得當祖宗一樣供着。
如她所說,嶽詩雅這來了纔剛一會兒,那邊金天正就顛顛追來了,一口一個“夫人,你小心點”,“夫人,餓不餓?”“夫人,我扶你回家睡覺吧,太醫說你需要多躺着休息!”
看得旁邊嶽琉璃一陣牙酸,趕緊把人往外趕了。
兩個人剛走進院兒裡,金天正的一個小廝就急匆匆跑了進來,看了眼他身後的嶽琉璃,那小廝直接稟道:“大人,我們在城外抓到了一個刺客,疑似是刺殺太子的那個人!”
金天正還沒說話,嶽琉璃先是一驚,明知故問道:“不是說凌宇鋒是在戰場上受傷的嗎?哪裡來的刺客?”
金天正看了看她,隨後讓小廝先將嶽詩雅扶上了馬車,適才回過頭將她拉到一旁說道:“凌王妃,這件事你切不可與外人說,太子確實也是在戰場上受傷的,不過不是被敵人傷到的,而是被一個刺客傷的。”
“據情報,那個刺客傷了太子後,居然一路往堯都逃了過來,所以我們想,那刺客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大盛國的人。”
嶽琉璃眉頭擰了擰,又道:“那他是男是女?”
“這個我也還不知道!”
“那刺客現在在哪兒?我跟你一起過去!”嶽琉璃說着,也不等他回話,直接就往馬車上走。
金天正見攔她不住,只得隨她去了。
兩人先是將嶽詩雅送回金府,隨後便一起去了大理寺的大牢,刺客此時已經被關押了進去。
透過鐵欄,嶽琉璃往裡看了眼,但見牢房裡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影蹲坐在一角,對方頭臉埋在雙 腿之間,看不清臉,她轉身問金天正的那個手下,道:“是個女人?”
那人說道:“回凌王妃,是個男人!”
“哦!”說話間,她故意拔高了聲調,同時餘光不經意地掃向那個刺客。她發現,就在自己開口說話的時候,那身影微微抖了抖。她的心也在這時,跟着提了提,隨後說道:“姐夫,我能不能單獨問她幾句話?”
金天正一聽這聲姐夫,直接爽快應道:“可以可以!”
說着,擺手示意手下人跟他一起出去。
嶽琉璃等牢房裡沒人了,又讓冬芸在門口看着,自己才上前走到鐵欄前,看着那瘦小身影輕聲說道:“現在沒人了,你把頭擡起來給我看看!”
她說完,那身影動也沒動,嶽琉璃又道:“我們時間不多,你若是不給我個解釋,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她說了這個,才終於見那身影動了動,但是依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嶽琉璃有些急了,道:“好,你想清楚了,但凡我今天從這裡走出去,以後我們兩個就再無關係!”
說着,她作勢轉身要走,這時才聽到那幽暗的角落裡,一個熟悉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琉璃……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