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紅樓篇 一一O 一羣JIAN人
剩下的互相交換着眼色,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越衆而出,磕首道:“奴婢們謝娘娘恩典,不過,奴婢們自幼就仰慕東皇陛下,陛下龍困淺灘多年,身心俱疲,需要人服侍;而娘娘你是萬物聖母,也是我們的母親,你是那麼的溫柔、高貴、慈祥,我們都想服侍在你身邊,也算是盡了兒女的一片心了。娘娘,你一定要成全奴婢們的一片心意啊。”那女子形容秀美,語聲微帶輕顫,一雙剪水雙眸中蒙着一層水氣,似乎隨時都會溢出來一般;神態更是楚楚可憐,一幅弱柳扶風的樣子。
黛玉看着她樣子總覺得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突的想起,自己在賈府的時候不就是如此模樣麼,難怪王夫人看到自己心煩,連現在自己看到這女人也忍不住狐狸精三個字差點蹦出來。黛玉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如被雷劈,咬牙切齒的發誓,自己以後沒事再也不哭了,就是有事也打死不哭,寧可自己揍人,也不要如此犯賤。
那女子輕擡榛首,含淚道:“娘娘,你老人家不知道,奴婢等離開族人之時,族長大人已經說了,若奴婢等敢不盡心伺候陛下與娘娘,便要將奴婢家人盡行處死,娘娘,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將奴婢們留下吧。”
黛玉頓時敗下陣來,儘管明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自己老爹,可還是被她打敗了,美女,你可真能扯啊。呃,太噁心了,我要吐了,幸好今天沒吃東西。嗯,不對,她跟自己還是有點不一樣,黛玉都不知道她那是什麼功夫,那眼淚就是包在她那水汪汪的眼睛裡,就差那麼一點,她就能讓那眼淚不流出來,那眼淚將流未流,反而更增她那一分楚楚之姿,讓她顯得更加的嬌弱,動人心絃。黛玉那個鬱悶吶,怎麼人家哭也能哭得這麼美,連臉頰都不抽一下。哪像自己,想想自己哭得時候,那叫怎生一個狼狽了得啊,眼淚鼻涕齊下,哭的來個氣噎聲堵的,醜死了,不要說臉頰了,連胸口都抽得生疼。猛得一下想起弘那件被自己哭廢了衣服,黛玉臉上一紅,實在忍不住爲它一掬同情之淚,衣服兄,你實在是遇人不淑啊,怎麼就沒有遇到這位美人呢。唉,算了,這位也太高段了,比那個什麼狐族公主和什麼東魔尊都高段到哪兒去了,老孃,你自己慢慢招架吧,女兒我受不了了,黛玉灰溜溜的吐槽。
弘也算是大開眼界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上趕着求着做別人奴才。只是那女人眼裡老包着水乾什麼,要麼就乾脆不流,要麼就流出來,看着她眼裡的將流未流的淚水,弘突然覺得她的眼睛到底累不累哦。她真的很傷心嘛,婠婠怎麼跟她不一樣,傷心了就哭,哭天昏地暗的;不高興了就發脾氣,甩臉子,想盡了一切辦法找自己的麻煩,弘現在一想起黛玉兩眼冒火的樣子就想笑。至於高興起來,想想黛玉那陽光燦爛的樣子就開心,似乎整個世界在那一刻都變亮了,所有東西都在跟着她冒泡泡,由不得你不開心,那丫頭的喜怒哀樂似乎都掛在臉上,懶得掩飾,用不着自己去猜來猜去。不像這個女人,她的心思,是要人猜的。她的話,沒人敢相信。跟她在一起,隨時都可能捅你一刀,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弘認識了這麼多人,雖然也被玄女算計過,但玄女的爲人也還不失磊落,這麼假的人,弘還真沒見過。
熬潤站在旁邊喃喃道:“JIAN,真TM的JIAN,什麼是JIAN人,我今天可算是開眼了,居然想用這辦法爬上東皇陛下的牀,唉,幸好我今天沒吃東西。”弘聞言呆呆的看着他,熬潤尷尬的一笑,“主子,你看這些女人爲了能夠留下不惜將自己委屈成這樣,那麼她們所求必大。女媧娘娘與小姐都是女人,不太可能是她們的目標,那麼她們的目標就只剩東皇陛下一個了。在這世上,女人爲了一個男人忍受如此屈辱,那她們必有所圖。現在這些女人想的就是不顧一切爲自己爭取留下的機會,然後再設法引起東皇陛下的注意,得到東皇陛下的寵愛,最好再能爲東皇陛下生下個兒子,然後憑籍這個孩子謀奪東皇陛下的一切,當然,做爲擋路石的女媧娘娘和小姐是她們必須設法剪除的。”
弘不覺打了個寒顫,他很少有害怕的感覺,可是現在對着這羣百折不撓的女人,他感到不寒而慄,居然用這種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標。“只是,就憑她們?”
熬潤輕笑:“主子,這世上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她只說你愛聽的話,只做你喜歡的事,你能不喜歡她麼。一旦她在你心中有了位置,她便會設法聚集自己的勢力,憑藉他們來暗中除掉自己的敵人。等到她有了一男半女,那麼她在這個家中便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那個時候,她就可以憑藉孩子上位,因爲哪怕她是奴才,但她的孩子卻是主子,大家看在她孩子的面子上,也不得不給她幾分面子。而這個時候,小姐和夫人的麻煩就真的開始了。如果她們生的是女兒還好,畢竟都是女孩,而小姐是嫡出的,還好點。若是生下男孩,那就麻煩了,她們必定會憑藉那個男孩逼宮,要立那孩子爲太子,謀奪後位。”
弘吃驚的看着熬潤道:“謀奪後位,那麼婠婠……。”
熬潤點頭,安慰道:“主子你不用擔心,以女媧娘娘的脾氣,哪裡受得了這個,到那時肯定早就帶着小姐遠走高飛了。”
弘咬牙:“熬潤,話不能這麼說,你不知道,婠婠有多親她爹孃,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她會傷心的。”
熬潤笑道:“要想小姐不傷心,簡單,”將手在自己脖子上一劃,“不存在的東西,就不會給小姐帶來絲毫威脅。”
弘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的哼了一聲,他決定了,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她們的族長是怎麼想的,關我什麼事。反正不能讓婠婠傷心,婠婠的一滴淚,我要他們拿十條命來換。他們要是不幹,簡單,連他們帶族人一齊抹殺便是,反正有此想法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賈敏似也被她打動,溫聲道:“是麼,你叫什麼名字?”階下諸女頓時精神一振,看來女媧娘娘也不是油鹽不進嘛,既然她喜歡這一套,那麼待會大家就都裝可憐吧。不就是哭幾聲,流幾滴淚嘛,這個誰不會呀。
賈敏眼神微閃,諸女的神色她都盡收眼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下微冷,真是一羣賤人,既然你們自己找死,我就不客氣了。
那女子垂眸恭謹道:“回娘娘,奴婢姓夏名雨荷。”賈敏含笑道:“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倒是個孝順的好姑娘呢,你這般的體貼,你爹孃定是很喜愛你吧。”
夏雨荷的心呯的一跳,這句話要她怎麼答,答是,賈敏必定會以不傷自己父母心的理由讓她回去;若答不是,那麼豈不是自己在撒謊,如此孝順的女兒,除非是父母有病,否則的話,怎會不喜?那麼自己還是得出局。自己該如何做答,心下彷徨,不覺將手中的帕子扭成麻花。旁邊一個柳眉杏眼的女子不覺冷笑,你真將別人都當成傻瓜,以爲都能玩弄於你的股掌之上麼。
賈敏抿了口茶水,嘴角微勾,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卻不領情,既然你們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老孃心狠手辣,不然你們還真以爲老孃是吃素的。將杯子放在桌上,笑道:“怎麼,我令夏姑娘爲難了麼?哎呀,也對,如果不能留下,姑娘們又怎麼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呢,只是,可千萬別鳳凰沒做成,自己卻被燒成灰囉。”
那柳眉杏眼的女子一看事情要糟,將心一橫,一咬牙,稽首出血,“娘娘,我等也是逼於無奈,不得不如此。其實,娘娘,那位帝君的宮中不是三千粉黛,娘娘這裡纔多少人,婢子真是替娘娘委屈呢。何況,奴婢等都是卑賤如草芥之人,娘娘您如此高貴,又何必將奴婢等放在心上呢。”
賈敏那精緻的黛眉輕挑:“哦,那你又叫什麼名字呢?”
那女子頓首道:“奴婢名叫新月。”
賈敏笑道:“倒是個有膽識的,真是會說話呢。只不過,我給你的話,還是那句,如果想回去,我可以派人護送,命你們的族長不得爲難於你們,如何?”
新月大驚:“娘娘,我等仰慕東皇陛下,何況,族長是送我等來服侍東皇陛下的,不是娘娘,除了東皇陛下,誰也無權決定我等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