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兒,菊兒,你怎麼了?”吳志遠輕輕搖動菊兒的肩膀,關切的問。
“吳哥哥,好……好冷。”黑暗中,菊兒聲音顫抖,連牙齒也跟着打顫。
吳志遠聞言沒有多想,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蓋在菊兒身上,卻發現根本沒有用處,菊兒依舊冷得不停打着哆嗦。
菊兒本就體質柔弱,當初在金菊巷吳志遠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臥病在牀,面sè蒼白,如今又舟車勞頓,食不果腹,怎會經得起這寒冷冬夜的侵襲?
吳志遠見狀,已無暇避諱男女之嫌,乾脆挪到菊兒身旁,伸出雙手緊緊摟住了她,試圖以自身的體溫來爲菊兒驅寒。
吳志遠抱住菊兒的那一剎那,他能明顯感覺到菊兒的身體猛然一緊,似乎非常緊張,但漸漸地,便也放鬆下來,因寒冷而發抖的身體漸漸緩和。吳志遠心知這方法可行,於是仍舊抱着這個柔弱的佳人,漸漸感覺睏意襲來,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剛微微發亮,馬車內的光線也已經能夠清楚視物,吳志遠還保持着緊抱着菊兒的動作。他看見懷中的菊兒蜷縮着身體,一動不動,臉sè白得嚇人,不由得驚詫萬分。
“菊兒,菊兒!”吳志遠搖了搖菊兒的肩膀,後者仍舊一動不動,似乎還在沉睡中,或者根本沒聽到吳志遠的呼喚。
吳志遠心頭一緊,探手在菊兒的額頭一試,不由得大吃一驚!
菊兒的額頭滾燙,顯然正在發高燒。
吳志遠不敢遲疑,慌忙從馬車中跳下來,直奔孫大麻子而去。
此時空地上的火堆早已熄滅,兀自冒着一縷青煙,孫大麻子則倚靠在矮松下,雙眼緊閉,似乎還未醒來。
“孫大哥!孫大哥!”吳志遠俯身在孫大麻子面前,大力拍着他的胳膊。
孫大麻子似乎睡得很沉,被吳志遠一拍之下瞬間驚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見是吳志遠,便伸了個懶腰道:“吳兄弟,這麼早。”
“孫大哥,你有沒有準備藥箱,菊兒發燒了。”吳志遠急切的問。
“藥箱?菊兒發燒了?”孫大麻子愕然的一拍大腿道,“唉,怪我粗心,我只準備了水和乾糧,連棉被等禦寒的東西都沒準備,也沒準備藥箱。”
吳志遠聞言暗叫糟糕,菊兒此時的病情十分嚴重,如果不及時給她退燒,即使不會有xìng命之虞,恐怕也會將腦子燒壞。他靜下心來略一思索,對孫大麻子說道:“快把大家叫起來,我們馬上啓程!”
“現在就走?”孫大麻子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瞪得滾圓,顯然對吳志遠的突然決定有些不可思議。
吳志遠扔下一個“嗯”字,快步走到馬車前,伸手解下拴馬的繩子。
與此同時,孫大麻子去將花姑和於一粟等衆人一一喚醒,衆人心中皆有不快,尤其是於一粟和蠻牛,兩人正酣睡中,不想被孫大麻子僥叫醒,兩人都是罵罵咧咧,起初孫大麻子也不吱聲,但兩人嘟囔着罵個沒完,孫大麻子急了,掏出手槍怒聲道:“誰他孃的再嘟囔,老子一槍崩了他!”兩人這才收言噤聲,他們都見識過槍子兒的厲害。
吳志遠無暇顧及衆人的抱怨,獨自到載有乾糧的馬車上找水,在翻找的過程中,他驚喜的發現馬車內還有兩大壇酒,於是連忙抱起一罈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同時催促孫大麻子即可上路。
高燒持續不退容易燒壞腦子,所以吳志遠想盡快找到可以醫治菊兒的地方,片刻耽誤不得。
上了官道之後,三輛馬車快馬加鞭的向東奔馳。
吳志遠坐在馬車內,看到菊兒臉頰似火,嘴脣乾裂,便伸手試了試菊兒的額頭,一股滾燙的感覺從五指間傳來。吳志遠心中暗叫不妙,此時情況緊急,片刻不可耽誤。於是他挽起了衣袖,抓過酒罈,將壇口的塞子打開。
記得兒時自己時常發燒,每次發燒時,母親都會用手帕在白酒上沾溼,然後再在自己的額頭、耳後脖根、腋窩、手心腳心等位置擦上白酒,白酒揮發很快,可以帶走因高燒而產生的熱量,此法在後來的醫學中被稱作物理降溫。吳志遠此時正是向用這種方法緩解菊兒的高燒病情。
吳志遠探手入懷,想要拿出手帕來使用,但一摸之下想起自己只有藏寶圖那一條手帕,便又將手拿了出來。沒有手帕無法沾溼白酒,吳志遠頓時急了,環顧左右,突然想起菊兒昨晚曾以手帕爲自己包過燒餅,那手帕應該是被菊兒塞進懷中了。
心念至此,吳志遠伸手就要去掏菊兒懷中的那條手帕,但手剛接觸到菊兒的胸口,便猛然停了下來。
男女授受不親,吳志遠首先想到的是道德倫理層次上的問題,他此時的行爲雖然光明磊落,但傳了出去無疑會葬送菊兒的清譽。念頭一轉,吳志遠想到或許可以讓花姑和來娣來照顧菊兒,但又想起來娣和花姑對他與菊兒誤解時的那種眼神,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內心掙扎了半天,吳志遠最終橫下心來,他與菊兒有過幾夜獨處,昨晚自己還曾抱着菊兒入眠,但兩人之間卻是冰清玉潔天地可鑑,只要行得正站得直,就無需對世俗之事太過介懷。況且一會兒還要往菊兒的腋窩和腳心等位置擦酒,現在取條手帕只是第一個步驟而已,一味的唯唯諾諾只會拖延時間,最終害了菊兒。
想到這裡,吳志遠不再有所顧慮,他穩了穩心神,伸手解開菊兒斜襟間的扣子,然後掀開一角,裡面紅sè的貼身內衣和雪白的肌膚,連同那一起一伏的高挺胸脯,瞬間暴露在吳志遠的面前。
吳志遠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見此情形不由得心神一**,但他自制力極強,一番咬牙定神之後,他將手伸進菊兒懷中,摸到手帕的一角,將其抽了出來。饒是如此,菊兒胸脯間那溫軟的手感仍是令吳志遠心中一蕩。
“菊兒,對不住了。”吳志遠看着菊兒昏睡的模樣,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擡起菊兒的雙腳,將她的鞋襪除了下來。
一雙白皙的玉足出現在吳志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