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得到命令後高喊一聲,出來五個大漢就開始在大殿內一陣**翻,另外幾個堵在門口,有防止孫大麻子從殿裡逃竄。
那五人一陣翻騰,大殿內頓時灰塵四起,將殿內所有爛桌椅等掩蓋處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只剩下正北的佛像沒有翻過,那五人不約而同的圍了過去,好像已經確定孫大麻子必定藏身在此一般。五人呈半圍之勢向佛像步步緊逼,行到佛像前,其中一人悄聲近前,走到佛像後一看,臉上露出失望的神sè,轉身朝衆人搖了搖頭。
“不可能……”馮天德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突然靈光一閃,高聲命令道:“把佛像給我搬起來!”
那五人得令高喊一聲,又有兩人上前去擡那佛像。佛像大小與ChéngRén端坐時大小相同,也不重,所以只輕輕一擡,佛像便搬到了一旁。
“大哥,沒有!”其中一人向馮天德彙報。
“白癡!佛像是中空的,那小子就藏在佛像裡!”馮天德一邊急衝衝的走上前去,一邊怒吼。
衆人一擁而上,將佛像輕輕放倒,向裡一看,果然是中空,但是裡面根本就沒有孫大麻子的影子。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解釋。
馮天德驚愕的蹲下身向佛像內仔細看了一眼,真的空空如也,臉上隨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心想莫非孫大麻子真的不在這廟裡?
“我們走!”他又將大殿四周掃視了一遍,這才命令了一聲,率先向殿外走去。
待衆人走遠,吳志遠看向月影撫仙,眼神中滿是疑問,後者也投shè來同樣的目光。
吳志遠站起身來,月影撫仙立刻會意,同時起身,兩人向那佛像走去。
佛像前的供桌上有一支殘燭,吳志遠點燃火摺子,點上了蠟燭,昏暗的大殿內頓時明亮了許多。
那個孫大麻子是在兩人的眼皮底下躲進佛像的,絕不可能憑空消失,可是寶林堂那一幫人卻沒有在佛像裡看到他的蹤影,這其中必有蹊蹺。
吳志遠低身向佛像內看了看,裡面果然是空的,再看看佛像四周,沒有任何藏身之所,難道孫大麻子真的人間蒸發了?
“這裡面可能有暗道。”月影撫仙輕輕摸了摸佛像下的石板,發現無跡可尋,又用手輕輕的敲了敲。
隨着手指的起落,石板發出一陣“咚咚”的聲音,顯然石板下是空的。吳志遠和月影撫仙心中大喜,順着石板縫隙將整塊石板掀了起來。
石板不大,剛好容一人通過。吳志遠將石板掀倒在一邊,裡面果然出現一道暗格,暗格中蜷縮着一個人,正是孫大麻子!
“出來吧,他們都走了。”吳志遠沒好氣的說道,畢竟這個孫大麻子的突然造訪給他和月影撫仙帶來了麻煩。
孫大麻子驚恐的表情頓時放鬆了下來,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想從暗格裡爬出來,可是因爲受了傷,上半身還沒爬上來便險些摔倒,吳志遠慌忙扶了他一把。
“謝謝,謝謝。”孫大麻子感激的不停向吳志遠致謝。
吳志遠微微點頭,放開了手,孫大麻子從暗格中爬上來,一不小心,一個趔趄向前撲去,嘴裡同時罵了一句“他nǎinǎi的”,緊接着摔了個狗吃屎,他掙扎着爬起身來,滿臉都是香灰。
月影撫仙“噗”的笑出聲來,隨即感覺不太妥當,便站在一旁忍俊不禁。
“他nǎinǎi的,人要是走起黴運來,喝涼水也塞牙縫。”孫大麻子嘆了口氣,坐在地上罵罵咧咧,不斷用手擦臉上的香灰,那香灰被手一摸,全糊在了臉上,樣子就跟大戲裡的小丑一般。
“給你。”吳志遠遞過一塊抹布,孫大麻子道了聲謝,接過抹布,尷尬的笑了笑。
“謝謝你們。”孫大麻子擦拭完臉上的香灰,一本正經的說,香灰被擦乾淨了,臉上的麻子便清晰可見。
“不客氣,這件事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吳志遠Jǐng惕地看着孫大麻子問,“你怎麼稱呼?”
“嘿嘿……因爲我小時候生過天花,一臉麻子,所以大夥都叫我孫大麻子,你們叫我孫大麻子好了。”孫大麻子一臉壞笑着,眼睛裡閃着jīng光。
“你的原名叫什麼?”吳志遠繼續追問。
“我叫孫殿英,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孫大麻子,也就是孫殿英揚起一臉敬仰的表情看着吳志遠。
“吳志遠。”吳志遠冷冷的回答,心想這孫殿英看上去像是jiān猾之人,馮天德那幫人也絕非益類,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孰是孰非?
“謝謝兄弟幫我隱瞞了藏身之所。”孫殿英向吳志遠抱拳施禮,雖然一臉正sè,但總給人一種狡黠之感。
“不客氣,冒昧的問一句,寶林堂的人爲什麼要追殺你?”吳志遠出言問道。
“他nǎinǎi的!”孫殿英粗暴的罵了一句,隨即感覺到有點失態,連忙尷尬的一笑,繼續說道,“老子在金菊巷玩玩,沒想到得罪了一個姓於的牛鼻子臭道士,這倒也沒什麼,老子纔不吃他神鬼那一套,可是跟這姓於的一起的還有一個姓馮的,居然是寶林堂的大當家!三言兩語沒說好,就打了起來,老子手下三個弟兄都被打死了,我是僥倖才逃了出來。可這寶林堂他孃的欺人太甚,居然趕盡殺絕,我這一路都被他們幾個堂口追殺。”
孫殿英氣憤的罵着,滿嘴的市井粗話,月影撫仙厭惡的瞅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木板那邊坐下,不再關心吳志遠和孫殿英的對話。
“姓於的道士?是不是叫於一粟?”吳志遠抓住了孫殿英話中的這幾個字,急忙追問。
“對對對,就是這個王八羔子!尖嘴猴腮老鼠眼,你認識他?”孫殿英奇怪的問着,臉上閃過一絲不安。
“只是聽說過。”吳志遠回答着,心中暗想,怎麼又是他?
“哦,那就好,那就好。”孫殿英緊張的神情放鬆下來,他見吳志遠能一口說出於一粟的名字,生怕於一粟跟吳志遠有非比尋常的關係,那他雖然躲過了寶林堂,也難逃吳志遠這一關。
“金菊巷是什麼地方?”吳志遠沉吟片刻,繼續問。
“嘿嘿,兄弟你也是男人,我就不妨告訴你,那不就是……窯子嘛。”孫殿英一臉壞笑着,放低聲音說。
月影撫仙坐在殿下,但仍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聞聲擡起頭來,看向吳志遠。
“咳咳,這個金菊巷……在什麼地方?”吳志遠清了清嗓子,悄聲問。他問這金菊巷的位置是有原因的,於一粟是茅山叛門弟子,又騙過自己的父母,張擇方正四處尋找他的下落,茅山派對自己有恩,所以抓到於一粟也屬份內之事。
孫殿英壞笑幾聲,轉過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月影撫仙,他以爲吳志遠打聽這個是跟他一樣的心思,低聲笑道:“在濟南芙蓉街,離這兒遠着呢。不過……”孫殿英再次扭頭看了看月影撫仙,嘿嘿幾聲,“兄弟你有這麼漂亮的妞兒相伴左右,還用得着去那種地方?”
吳志遠尷尬的賠笑幾聲,轉頭看向月影撫仙,只見月影撫仙正滿面怒容的瞪着自己,潔白的牙齒緊緊的咬着下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