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雪煙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跟着夢嬌夫人與扶香進了王宮去了。
看天寧殿的裝飾便能知道長蛇國可是個不缺金銀財寶的人,不過這設計師的品味雪煙是不敢恭維。長蛇國有錢也就有錢罷了,但沒有必要什麼都顯擺在世人面前吧?
就好比說一家人結婚,這家人物別有錢。但你穿了白婚紗,戴了銀的首飾,或者金的,或者玉的,這都行。但如果你一身白婚紗,但金的銀的玉的還都往身上戴,就顯得你這個實在無法讓理解了。
不過這讓雪煙先前緊張的心慢慢平復了下來。雪煙想着也許這長蛇國的大王是個極爲嚴肅的人,現在看來,不是大王有些癡傻,便是王后的品位有問題了。
雪煙和夢嬌夫人見了大殿,便看見了王后與大王,大王的一側還坐着個年紀大一點的婦人。雪煙第一次見這大王的印象便是:看來他是剛上任不久,這大王這樣年輕,又病歪歪的,倒有幾分像楚環。而旁邊的那位婦人麼,一定就是“垂簾聽政”的太后了。
雪煙與夢嬌在下面行了禮,大王便賜了座。大王開口道:“姑媽離開宮中已久,母后甚是想念。”夢嬌進看看太后,見她對自己微微一笑。
大家說了些十方官方的話,雪煙都快在這裡坐不住了。她還以爲大王是夢嬌的哥哥或弟弟呢,原來是早已過世了。這裡也無趣的很,看來雪煙想着可能會見到楚纖的事敢是不可能的了。
官方的話說完了,太后便開口了:“嬌兒的母親在世時與我關係甚好,咱們也別在這大殿上了,去我那裡坐坐,這裡拘束。”
太后一句話說出口,雪煙心裡大大輕鬆了。大王與王后回了自己的宮殿,而雪煙和夢嬌便跟着太后那裡了去。
太后所住的地方叫做天慈宮。太后離開了天寧殿以後,面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三個人往天慈宮來,太后先是拉着夢嬌的手說了一會兒話,又把目光放在了雪煙的身上。
太后問夢嬌:“這位夫人是?”
夢嬌道:“這位是雪娘,她對我有救命之恩。”
太后多看了雪煙兩眼道:“我看你有幾眼熟,我的義女凌人在這裡,或許她能幫我想想。”
雪煙心裡一緊,她想着來見楚纖,不想卻要見一個自己不認識,有可能是蝙蝠山的,還有着自己畫像的人。當下雪煙只是抿嘴一笑,行了應該行的禮,不敢多嘴。
看樣子太后是十分寵愛那個叫凌人的,否則她又怎麼什麼事都想着她。太后對自己這個義女看來是十分自豪的,她一回了天慈宮便先叫了凌人出來見雪煙與夢嬌。
凌人是一個美豔至極的女子。這便是雪煙看凌人的第一個感覺。然而雪煙也只是感覺她美豔而已,看過兩眼便不會再有多餘的感覺了。
雪煙記得自己當年讀書的時候,有一個韓國的團體特別出名,是五個人的,名字她記不清楚了。那時候她同桌叫她看那五個人的MV,同桌問她:“你看他們五個人誰最好看?”雪煙掃一眼便記住了這五個人,
因爲這五個人各有各的特點,雪煙說:“那個叫泰民的最好看。”
同桌說:“什麼呀,你怎麼會認爲是泰山最好看呢?明明是珉豪最好看。”
雪煙道:“他是美,不過美的太直接了,反而讓感覺沒有吸引力了。”
同桌不服,她一直認爲她自己堅持的那個最好看。然而只過了兩個星期她便也認爲雪煙說的那個好看了。那時雪煙見她把自己筆記本上的彩貼換了還問她:“哎,你不是喜歡那個嘛?怎麼換了?”
結果同桌努着嘴說:“珉豪是好看,不過我發現泰山越來越吸引人了。哎呀,反正都是這個組合裡的人嗎,我總比某些人好多了,明明一開始是這個組合的粉絲,一下子又喜歡別的去了。”雪煙當時便在心裡笑了。
眼前的凌人便是這種感覺。如果別人問:“凌人美不美?”雪煙一定會說:“美。”但如果別人問:“你會不會羨慕她?”雪煙便會說:“爲什麼要羨慕?”
夢嬌對着太后誇讚了凌人兩句,雪煙只是垂着頭應該行禮了行禮,應該答話了答話。
凌人見雪煙對自己一點反應也沒有,便主動對她說道:“夫人莫不是第一次到王宮裡,又緊張又害怕了?”
雪煙看了一眼凌人說:“太后威嚴,我只是想禮貌些。”雪煙一句話堵得凌人說不出話來了。
在太后看來,自己的乾女兒可是在哪裡都出風頭的。太后便道:“正午了,本宮去小睡一會兒,讓凌人陪你們兩個。晚了在這裡用了膳再回去。”
雪煙和夢嬌謝過了太后,太后由一個丫鬟扶着進到了另一間屋子。
凌人的目光一直在雪煙身上打轉,雪煙見太后也不在了,自己乾脆問了凌人一句:“郡主是認識雪煙的吧?”
凌人笑道:“凌人與蝙蝠山的禇夫人有幾分交情,想夫人也是嘍。”
雪煙聽着凌人這堂皇的謊話笑道:“看來,是這個樣子了。”
在雪煙看來,凌人是知道雪煙與禇夫人“有幾分交情”,但她卻不知道雪煙與禇夫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夢嬌卻混然不覺凌人的高傲與虛僞,她還對凌人笑道:“在這裡都能遇到舊識,可真是緣分。”
雪煙表面附和着夢嬌夫人,心進而卻想着:這種緣分,我可不敢要。
凌人又道:“我在蝙蝠山曾無意看過夫人畫過的一幅畫,凌人模仿了好幾次都不成功,不如夫人指點一二?”
雪煙極反感凌人說話的方式與用詞,她便也有心刁難一下她,她便道:“婦人的手法,是跟隨海外一位高人學的,我怕我說些蠻人的話,會衝撞了郡主。”
凌人不屑地一笑道:“天下還沒有我凌人郡主想學,又學不到的東西。來人吶,準備筆墨。”
雪煙攔道:“郡主,這畫不是墨畫出來的,是鉛粉畫出來的。”雪煙又故意刁難了凌一下。
凌人道:“哦,王宮什麼沒有?來人,按照這位夫人說法備了東西來。”
下人備好
了東西,雪煙便不得不教凌人,夢嬌也看得出來。這位凌人郡主是有意與雪煙作對,不過雪煙哪裡是善茬?夢嬌看着,這位凌人郡主馬上就要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那位叫扶香的丫鬟伺候了進來,凌人也坐在了書桌前等待雪煙的“指點”了。雪煙看了凌人的旁邊一眼--沒有座位。雪煙心裡一笑:這個海口可是你誇下的,到時候你聽不懂便不用怪我了。
雪煙立刻在凌人的旁邊在屋子裡找着素材,最後她的眼神落在一個彈灰塵的彈子上。雪煙指着那個彈子道:“既然郡主要學,就先學這個吧。”
凌人一看,她眉頭微皺了皺,不過卻立刻說:“好啊。”
雪煙也不動手,她只是對凌人念着:“先畫好框架圖,分好圖層,把大概的陰影與高光部分標一下,再細化便可。”
凌人聽得雲裡霧裡,她問:“夫人說的這些話,凌人可是一個詞都沒有聽懂。”
雪煙道:“婦人先前說過了,這是在海外學的,怕以蠻話衝撞了郡主。”
在凌人聽來,這當然是雪煙在爲難她了。凌人道:“好,我不懂,但我看得懂,你來畫。我看。”
雪煙也不拒絕,只是拿了一根鉛棒坐在了凌人的位置上。
夢嬌夫人也是十分好奇,她不懂是什麼樣的畫要這個凌人郡主一定要學。凌人與夢嬌在一旁看着,兩個一會兒便看得眼睛便直了。
由於時間有限,雪煙便只畫了幾唑毛。雪煙畫完了,太后的睡也睡醒了。雪煙志了身子道:“婦人不才,獻醜了。”
夢嬌夫人一時欣喜,早便忘了凌人是個嫉賢妒能的主兒,她立刻道:“呀,妹妹,你居然還能畫這樣的畫兒?真是當真這紙上有幾根毛一樣。”
太后見夢嬌如此,自己也過來看了,她看了也唏噓起來:“這畫的倒是妙呀。”
再看凌人,她的臉色早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雪煙有意給她個臺階下,便道:“當年那位仙人也誇我天資聰穎,不過我也是學了好幾年才學得來的,郡主要學,還要天天都要練習呀。”
凌人沒有答話,只是滿臉的不悅。
夢嬌又與太后說了一會子話,又與雪煙在宮裡用了晚膳這纔出宮來。
馬車滿是夢嬌與雪煙的笑語,夢嬌笑道:“我哪裡看不出來那個凌人郡人有意爲難你,只不過這下她倒是自取其侮辱了。”
雪煙笑了道:“我從來不爲難別人的人,但如果別人做的過份了,我看不下去了,就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她爲難的人就是我。”
夢嬌夫人又道:“不過那個凌人郡主也不是好惹的,我怕她以後會找你的麻煩。”
雪煙道:“姐姐放心,她不是說了麼,她是蝙蝠山的人。她不敢找我麻煩的。”
夢嬌應了一聲,又與雪煙說起了別的話題。這種進宮唯一讓雪煙失望的就是沒有見楚纖。不過她已經在宮裡留下了一幅畫,相信楚纖會再次找上她的。因爲楚纖的尋寶路程看起來不是很順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