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虎相爭,必有觀者,某座大樓裡面有位老禿子,頭上像抹油似的油光鋥亮,天花板上的燈光照在上面竟能反射閃耀整個屋子。
之前手下送來報表,今年他的家族以及企業收成很好,趕在寒潮之前留下了全部小麥,並未有損傷。
後出口到所需要的國家,老禿子簡直要賺的盆滿鉢盈。
手下匆忙進來,趴在耳邊說了一些碎嘴語言,禿頭的老人聽得頭頭是道摸了摸那誘人撫摸一把的腦袋。
示意手下可以退下,隨後站在窗前,看着車來車往,遠遠望去,能看到市區外平原廣闊無垠的美貌,心中尤爲大喜。
“什麼麥地教父,成果毀於一旦,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而那輛古董汽車在平原與城區街道交界處安然無恙的開進來,去往購物街區,一路上暢通無阻。
除了等過幾個紅綠燈,甚至連一個街頭混混都沒有看到,接道角落原本藏有各大混混,沒有幫派的青年人,現在卻彷彿被人刻意清空,見不到任何人影。
車上的兩個女子沒有鬥嘴,反而乖巧的對着話,阿福駕車笑了一路。
原來索娜這樣清冷高貴的人也有搞笑的一面,小時候的趣事還真不少。
初次進到莊園的時候,索娜還是一個只會挑三揀四,除了卜麥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富家子弟”無論什麼都看不上眼。
尤其是坐在身旁的這個亞洲女孩,最令她厭惡。
如今二人形同姐妹,互換內心趣事,完全沒有爭風吃醋的樣子。
索娜變得更善言談,司年也不再膽小甚微生怕哪一日就會被救命恩人嫌棄踢出莊園。
司年看着外面繁華的建築,路上的人有穿着正式的上班族,有閒來無事逛大街的一家老小,還有穿着靚麗披金帶銀的豪門兒女,等等不同階層的人一應俱全,在市中心的街道都能看見。
但是令司年感觸最深,心絃撥亂的還是那些跪拜街頭乞討的流浪漢。
現在的他們就像是最初的司年,那時候她還很小,被人拉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逃離虐待自己的老獵人家,跑進市區卻不知所措。
不會當地語言,不懂街頭規則,餓的不行的時候回去菜市場,麪包店的垃圾桶裡翻吃的。
偶爾會去沒有流浪漢的地方乞討,因爲流浪漢不允許陌生面孔搶走他們的“生意”。
直到一天,一個俊朗憨厚的當地人在橋洞下遇到了被其他人打的奄奄一息的司年,然後將她帶走。
這既是美夢絕倫之路,也是噩夢開始之程。
索娜晃了晃佈滿美甲的纖細手掌,“司年,喂,你在想什麼?該下車了,叫你好半天你都沒反應!”
司年側過頭,擦乾幾顆淚珠,眼眶變得紅潤,勉強笑着道:“沒,看到街上的人們走神了,走吧!”
索娜瞬間抱住司年的胳膊,貼在她肩膀笑嘻嘻道:“司年,你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亞洲女孩,雖然爭搶卜麥的時候我很生氣,但是私下我們能成爲好姐妹的,對不對?”
司年沒出聲,點點頭,或許吧!
阿福指着高大的商場,彎下腰打開門,恭恭敬敬的說道:“兩位小姐,裡面請!”
......
麥田莊園兩老農一大一小四人,其中的一位年輕人躍上牆頭,站了不到一會,迅猛跳下,接下來院裡的三人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哭爹喊孃的求饒叫慘。
“老張,卜麥到底有多能打啊!”張不大神色迷離,好奇問道。
本就是青春期的少年,看不慣爸媽各種無能的做法,所以在他第一次進入酒吧夜店瀟灑後就再也沒叫出爸媽二字。
老張聽着老張,倒是覺得也很自然,至少顯得他與兒子關係並不疏忽。
老張笑了笑,重新掂量起手中鐵耙的重量,回道:“少爺只要靠近小麥,就近乎無敵手,當年你爹我就是被這樣征服的!”
張不大瞧了眼佝僂着身體一身骨頭沒有半兩肉的老張,心裡滿是不服。
就你這小矬子個,連肌肉都沒有,征服你不就是一拳頭的事兒?
阿麗知道張不大信不過她丈夫的話,立刻補充道:“你爸說的是真的,別看他瘦小,但年輕的時候也是打架的好手,可惜遇到少爺了!”
說完咯咯笑了一會,老張尷尬的抖了抖耙子,對於卜麥的武藝他是絕對相信的。
因爲確實如張不大想的那樣,就一拳,年輕時候的老張就被打掉了三顆大牙。
從此甘拜下風,甘願跟着卜麥去往其他地方,卜麥能一拳打倒他,可不代表其他人能。
所以老張還是很驕傲的。
麥田莊園外面的植物已經躥天而起,比之前長得更加茂盛。
大樹的枝葉甚至肉眼可見的寬大了幾分,像一把把芭蕉扇生長在大樹上,隱約能遮住伯西利亞平原的冬季寒風。
草埔上面被凍死的各色野花,爭着綻放花瓣,似要一決院內挺拔的金黃小麥。
它們都證明了一件事,卜麥的小麥真的很牛皮,這些人算是第一批見到卜麥小麥神奇之處的人。
卜麥大手一揮,一米八九的壯漢就如同鐵錘撞胸飛出幾米,噴出一灘鮮血。
圍繞在整座莊園外圍的人紛紛趕來,卻無濟於事,無非是卜麥一拳一腳使得力道更大些。
“大哥,要不我們先撤退吧!這卜麥有點不對勁啊,咱們的兄弟一批一批攻上去,就像是在給他熱身。”
威廉姆斯皺着眼眉,盯着卜麥的眼睛,瞬間抽出砍刀,踹飛前面擋路的兄弟,獨自應對卜麥,“我還不信了,沒人能打過你!”
卜麥雙手背後,來了興致,威廉姆斯還真是個值得交心的實誠人。
之前老禿子拉耶斯夫僱傭的那批黑幫打手,包括他們的老大,在見識卜麥的強大後恨不得拋棄所有小弟,掩護他自己撤退。
江湖道義,道上規矩全然丟在了腦後,而威廉姆斯踢開即將被卜麥不知多大威力的拳頭打中面門的兄弟,一刀一刀逼迫卜麥退回牆角。
“威廉姆斯老大,你是個仗義的人,但是不是個愚蠢的人還得另說!”
威廉姆斯老大沒有受影響,腦海裡飛速考慮這句話的深意。
手裡的功夫沒有停頓,行雲流水,像是一個練家子,比戰場軍神絲毫不差。
每一刀走的都是最簡直徑,讓卜麥心裡又有了更多的震撼。
這個憨厚的本地漢子帶給卜麥太多驚喜了,卜麥以往的人性推算在他身上要更直白一些才能推出他的行爲趨勢。
上下左右,看似簡單的一刀,看的旁邊的兄弟眼花繚亂,紛紛爲大哥加油。
身後的胖子此時灌了大口純釀酒精,大哥就是大哥,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卜麥肯定不行啦。
然而卜麥點點頭,像是老師欣賞的看着學生在表演,勉強不算是班門弄斧吧!
威廉姆斯老大招招致命卻沒有讓卜麥一處受傷,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威廉姆斯勝券在握。
而當事人威廉姆斯老大卻深深明白,他輸定了,從一開始,就註定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