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喬朵拉一個趔趄,足足有十釐米高的高跟鞋就那麼看似不小心實則用力地踩了上去。
很快她一臉蒼白的擡起頭:“對不起,弋,我不是故意的。”
她神色緊張的彎腰撿起被踩壞鏈條的表,屏幕上也有了不大的裂痕。
“朵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南弋冷着一張臉,盯着手錶,一言不發。
倒是韓楓急急地接過表,有點急切的語氣衝着喬朵拉說了一句,喬朵拉頓時委屈的不行,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對,對不起朵拉,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韓楓撓撓頭髮,哎呀,這叫什麼事兒啊,偷偷打量了一下南弋的臉,果然黑的嚇人。
南弋接過表裝進口袋,不想給喬朵拉難堪,有點生硬的說道:“沒事了。”
“弋,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我幫你找人修修,只是,這壞了的東西怎麼樣也不會復原到原先的樣子了,而且它已經這麼舊了,還不如直接換掉好了。”
喬朵拉一臉抱歉的抓着南弋的胳膊,說這番話的同時一雙眼睛卻是似有似無的瞟向洛溪。
洛溪皺着眉頭,心裡很不是滋味,轉頭卻對上了南弋的目光,又急忙將頭撇開了去。
“哈哈,沒事了,朵拉,喏,看看小爺送你什麼了。”韓楓看着微妙的氣氛,哈哈笑着打破尷尬。
“謝謝楓。”喬朵拉換上甜美的笑容,接過禮物。
蘇荔抽抽鼻子,很不爽的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物也給遞了上去,要她看來,剛纔她就是故意的,那個表對南弋多重要她知道,她想一定是跟洛溪有關的東西,這個喬朵拉,太過分了。
“謝謝蘇特助。”
蘇荔乾笑着搖搖頭。
“弋,就你沒有禮物哎,怎麼辦?”喬朵拉攤攤手,盯着南弋。
“那……作爲補償,我索一個親吻不介意吧。”喬朵拉調皮的眨眨眼睛,絲毫不在意她剛纔弄壞了人家的手錶,表情切換自如,蘇荔看的目瞪口呆的。
南弋心疼的摩擦了幾下手錶將它裝進口袋,轉過頭有點不悅的看着喬朵拉:“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所以提前放在你包裡了,現在不用了,你自回去了自己去拆。”
“不算哦,誰讓你不早跟我說呢。”喬朵拉說着踮起腳欲要親吻南弋的臉頰,南弋想躲開。
可是對上了洛溪的目光,鬼使神差的就那麼停下了別開頭的動作,還一隻手攬上了喬朵拉的腰肢,眼神牢牢的鎖着洛溪。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喬朵拉下一刻,頭微微一偏,紅脣吻上了南弋的薄脣,蘇荔和韓楓都被驚着了。
我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啊喂,蘇荔子啊呀咧嘴的在心裡罵道,她真是服了,前一秒弄壞人家東西不說,後一秒就後者臉皮索吻,啊啊啊啊啊,好想一爪子拍死她啊!!!
南弋猛地拉開喬朵拉,面上盡是不悅神色:“朵拉。”
“弋,怎麼了,我在國外也經常這樣親吻呀,這不是很正常的親吻嘛,你幹嘛大驚小怪啦。”
喬朵拉嘻嘻笑道,南弋攥攥拳頭,該死的,他知道朵拉接受着西方的教育,一直這麼奔放熱情,然而,這種場合,他也沒辦法生氣。
“朵兒。”一陣威嚴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洛溪身形一震,喬朵拉則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洛溪,笑的輕蔑,揚起笑臉轉過身去。
“南伯伯你來了。”那親暱的聲音讓蘇荔和洛溪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朵兒,生日快樂,南伯伯來遲了,不過南伯伯給你準備了大禮。”
南策庭拍拍喬朵拉的手背,笑的一臉和藹,絲毫沒有往日的威嚴,也許只有對喬朵拉他會露出父親一般的柔情吧。
“沒事的,南伯伯,對了,南伯伯,今
天有新客人哦,不知道您認不認識呢,是顧家的公子呢。”
說着拉着南策庭站在了洛溪跟前。
“原來是顧醫生,許久不見了,我還以爲什麼顧家的公子,原來是顧老爺子收養的乾兒子啊。”南策庭的聲音不大,但是旁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洛溪,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南總。”洛溪點頭,整個人都變得不自在起來。
韓楓和蘇荔幾人都恭敬的跟南策庭打完招呼,安靜地站在一旁。
南弋,你也真是,今天是朵兒的生日,你不幫着招呼客人,跟一些不相干的人傻站在這裡幹什麼。”
南策庭不悅的腔調讓蘇荔和韓楓幾人聽得直皺眉,他這話說的,好似這兩人是一家人似的,不相干的人,明顯着在說顧醫生麼。
南弋輕哼,也沒應聲,目光錯過南策庭落在對面的洛溪身上,他似乎不舒服的樣子,表情冷硬,眉頭也皺的緊緊的,讓他有股衝動,想爲他撫平眉頭。
“cala,生日快樂。”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陸續的跟喬朵拉打着招呼。
“喬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喬小姐,跟南總真是一對璧人啊。”喬朵拉聽到這裡,一臉嬌羞了低了頭,挽着南弋臂彎的手緊了幾分。
南弋偏過頭深呼一口氣,這種該死的場面他真是……
洛溪心裡冷笑,呵,原來叫自己來就是爲了宣奪主權的麼,真是可笑,幼稚。
“喬小姐和南總真是般配,南總好福氣啊,喬小姐這個兒媳可真是了不得啊。”
一旁的貴婦人瞧着眼前一對璧人,就說嘛,這南家公子前段時間突然在和裴家小姐的訂婚宴上公開說自己是同性戀,哦吆,驚的她們吆,現在旁邊又站着喬小姐,還那麼親密,真是搞不懂哦年輕人。
婦人樂呵呵的對着南策庭道賀,聞言,南弋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旁邊的韓楓幾人也都是神色各異。
“兩個孩子結婚那是自然的事情了,先謝過吳太太了。”南策庭呵呵笑道,心情很好的樣子,還捎帶着看了洛溪一眼。
洛溪想,他現在已經足夠淡定了。
音樂響起,大家都等着壽星開舞,喬朵拉的優雅的一隻手提起裙襬,一隻手做了一個女式的邀請動作,歪着頭盯着南弋。
這麼多雙眼睛都盯着,南弋就算再有點不舒服也伸出了手,更何況,他一直拿喬朵拉當妹妹般疼愛,跳支舞而已,也笑着點頭,握住喬朵拉縴細的腰肢。
大家都陸續滑進了舞池,蘇荔盯着一旁看着自己賊笑的韓楓,擡起手毫不客氣的賞了一個暴慄給他:“你敢讓老孃跳舞試試看。”
蘇荔這麼大反應,因爲……蘇荔是個四肢不協調的舞癡。
“這不有小爺呢麼,小爺教你啊。”韓楓一臉期待的盯着蘇荔,蘇荔扭頭沒打算理他。
可韓楓就跟她較上勁了,拉過蘇荔的手就滑到了舞池,蘇荔尷尬的看看四周,輕咳幾聲,故作淡定的將手放在韓楓的肩上,將頭仰起來,不就是個舞麼,還能難倒老孃不成。
“手搭錯了。”韓楓撲哧一聲,低頭提醒道。
蘇荔變得粗聲粗氣的惡狠狠的聲音傳了出來:“閉嘴。”
洛溪看着蘇荔和韓楓,欣慰的笑了笑,蘇荔能找到好歸宿,他真的算是了了一樁心願,韓楓是個不錯的人選。
目光又飄到舞池中央那對惹人眼球的身影上,真的……很相配呢,拋開其他不說,他也覺得這兩人真是萬般相配。
顧笙偉今天要去國外出差沒能來,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也沒個認識的人,有點百無聊賴的端着酒站到了相對安靜一點的角落裡。
“你也覺得他們很相配是麼?”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
洛溪,他收回目光,不用轉頭,也知道這聲音來自誰。
“南總。”洛溪淡漠的點點頭。
“南弋就應該配得這麼優秀的女孩子,生意上生活上都能給他帶來很大幫助的賢內助,顧醫生,你說對嗎?”
南策庭輕晃着手裡的酒杯,看着猩紅的**,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如果不是那幾縷銀髮和身上些許歲月的痕跡,那筆挺的身材和風華依舊的臉龐,真是時下里蘿莉喜歡的大叔款。
“很般配。”洛溪擡眉,點點頭,贊同的說道,很隨意的揚起酒杯抿了口酒,似乎真的與他無關。
“顧醫生,南某知道你醫學方面的造詣相當好,美國那邊我倒是有認識的朋友,不知道顧醫生有沒有興趣去那裡的醫院呢?”
南策庭說完打量着洛溪,似乎很期待他的反應。
“是嗎,不勞煩南總您了,我對國內的醫院挺滿意的。”洛溪心裡冷笑,又想逼他離開?呵,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洛溪了,那個洛溪,早就隨着那場爆炸死掉了,他還真是鍥而不捨。
“哦?顧醫生這麼有把握。”南策庭回答的卻是一句不着邊際的話,洛溪自然是聽懂了。
“沒點把握,我怎麼敢回國呢,你說是吧,南總。”洛溪似笑非笑的盯着南策庭,表情帶上了一絲狠戾。
“那也得看看顧醫生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南策庭冷哼,將杯子遞給身後的劉管家。
“有沒有本事,那……南總,我們不妨來打個小小的賭如何?”
洛溪忽然靠近南策庭,表情變得玩味,南策庭眯着眼,這個孩子,真是變了不少啊。
“哦?什麼賭?”哼,不自量力。
洛溪後退一步,饒有興趣的盯着南策庭,他揚起手一口喝掉手中的酒,兩根手指輕輕鬆開,杯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杯子落地的清脆聲也是驚着了不遠處跳舞的部分人,有人轉頭看過來。
南弋聽到輕微的響聲,也看了過來,只看到洛溪和南策庭面對面站着,地上是碎掉的杯子,他幾乎沒有思考,撇下喬朵拉,一陣風似的旋到了那裡。
“顧恆,爸,你在做什麼?”南弋幾乎脫口而出,表情嚴肅,眼裡滿是憤怒。
洛溪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那麼淡漠的站在那裡,淡淡的擡頭看了眼對面的南策庭,冷哼一聲。
南策庭的劍眉立刻皺了起來,看到洛溪眼裡輕蔑的光,心生不悅。
很快有侍者來收拾底下的玻璃碎渣,洛溪不動聲色的移動到南策庭身後,壓低聲音玩味地說道:“看到了麼?您兒子可是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我變成了什麼身份,依然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而且,他想都不用想,就會下意識的覺得是你做了傷害我的事情,呵呵,作爲一個父親,不知南總你此刻感想怎麼樣呢。”
洛溪看着南策庭驟然變厲的神色,心裡生出一股快感來。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自己不小心的,驚動大家非常抱歉。”洛溪雙手插在口袋,不等其他人開口,聳聳肩膀,淡淡的說道。
說完,看了衆人一眼,擡腳離開。
似是想起什麼般,又轉回身對着趕過來的喬朵拉說:“喬小姐,我醫院裡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畢竟這種勞民傷財的宴會之類的,顧某還不習慣,先走一步了,祝福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最好是完完整整的得到哦。”
洛溪話說完,瀟灑的轉身離開,蘇荔一臉爽快的跟大夏天吃了西瓜似的,讚賞的看着洛溪,再回頭悄悄看看喬朵拉的臉色,在心裡暗爽。
洛溪這句話,既是諷刺喬朵拉揮霍,一個生日宴辦的如此隆重,又是在向她表明立場。
喬朵拉一臉憤恨,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她盯着洛溪的背影,雙手使勁攥着裙子,洛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