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靠近

是的,南弋喜歡男生,初二的時候,他發現周圍的女同學頻頻向自己似有似無的傳達好感,而自己莫名其妙的很是煩惱。

一次無意間看到電影裡的兩個男生親吻額頭的畫面,心開始砰砰亂跳,臉開始發燙,南弋知道,他的青春期來了,而他體內埋藏着秘密的種子也開始生根發芽了,那年,南弋13歲。

十六歲,在公交上看到洛溪的第一眼,他的心臟就開始砰!砰!砰!的跳,十六年平靜如水的生活開始有了一絲波紋!是的,一見鍾情,不得不承認,這麼老土的情節真真實實發生在了他南弋的身上。

“什麼?轉班?”談書言驚訝的看向眼前站的隨意的少年。

“嗯!我要去三班!”少年平靜地回答。

“南弋,你在想什麼?你可是一班的,華陽最優秀的高二一班的學生,你現在告訴我你要轉到三班去!你……”

“我不用考慮!”南弋擡眸,打斷談書言的話。

“因爲需要你的同意,所以我來知會你一聲,不然,我也覺得沒有必要跟你說,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談書言氣結,這臭小子,分明就是在通知自己,哪裡是在問他同意不同意?

“南弋,能告訴我爲什麼轉班嗎,是一班的學習節奏太快,還是課堂生活枯燥?讓你有情緒了?”談書言非常不能理解南弋的決定,在他看來,南弋成績優異,一班又是整個華陽最好的班級,他覺得南弋待在一班再適合不過,將來一定可以考到好大學。

“你覺得我需要煩惱這些?你們那些教材,我去年就學完了!”南弋脣角勾起一抹輕笑,嘲弄的看着談書言。

談書言一時語塞,倒是忘了這小子算個天才,才高二,他已經學完了高三的課程,智商有時候有點驚人,談書言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外甥,也是無語。

“那你說,爲什麼去三班!”談書言還就不信了,非要問出個所以然,這個外甥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淡漠,平時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清冷模樣,在家也是一樣,好似什麼事什麼人對他都提不起興趣,這次居然主動提

出換班要求,不對勁兒啊,莫非……青春期的躁動?

“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思想。”南弋撇撇嘴。

“咳咳”談書言握拳輕咳,直起身子,扶了扶眼鏡“好吧,我領張表格等會兒你拿去填。”心裡小九九卻打的啪啪響。

小狐狸,卸下你僞裝的面具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孩兒這麼厲害,居然讓南弋有了這麼大動靜,有意思,有意思,談書言摸摸下巴,目送南弋離開。

中午的太陽有點刺眼,洛溪用手擋住陽光,撐開五指,讓光透過指縫射進眼鏡裡,眼裡一片澄澈,時間真快啊,爸爸的週年快到了!垂下手臂,洛溪把書包甩過後背,往前走去,南弋悄然跟了上去。

南弋跟着洛溪走過了一條又一條街,而洛溪顯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好吧,南弋知道,洛溪發現他了。

“洛溪。”南弋也訝異,他居然真的開口了。

“嗯?”洛溪停住腳步,微微側身,他不記得他認識眼前這個很漂亮的少年,是的,漂亮,洛溪第一感覺是漂亮,他知道用漂亮形容一個男孩子很不妥,可是他看到南弋的第一眼,心裡就生出這兩個字,真是個讓女孩子嫉妒的漂亮的男生,可是,真的好像不認識啊。

“沒事,剛好想起你的名字。”南弋淡淡的說完,便離開了,心情從未有過的好。

“莫名其妙”洛溪莫名生出一股憤怒,拿我當星期天呢?抽抽鼻子,看了眼前方高高的背影,回家!

“虹姨,我回來了!”洛溪放下書包,走進廚房,郭虹逾正在摘菜,扭過頭笑着看眼洛溪“小溪回來啦!先去歇會兒吧,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虹姨,我幫你吧,我今天沒功課的。”洛溪熟練的摘菜洗菜。

“哎!好,我們今天包餃子吃吧!”

……

吃完飯,洛溪幫着虹姨收拾碗筷,“你爸週年忌快到了,她說想回來看看。”虹姨看了眼洛溪,果不其然,他看到洛溪瞬間冷掉的表情。

“她回來幹什麼,虹姨,她怎麼會聯繫你。”此刻的洛溪是憤怒的。

“她,下午你媽

媽她來過,說是來看看你,過幾天想去看看你爸爸。”虹姨低頭絞着抹布,似是很不安。

“媽媽?她早就不是了。”洛溪冷哼了一聲,他可不記得,他連面兒都沒見過幾次的女人是他媽媽。

“她也沒資格去看我爸爸。”拋夫棄子的女人有什麼資格!!

“洛……”

“虹姨,什麼都別說了,這種事,我不會允許的!”

洛溪走到虹姨身邊,拉過她的手:“虹姨,對不起,我剛纔激動了,這些年,你爲了我爸爸,爲了我們付出了這麼多,最應該謝謝你的就是我。”洛溪看着這個紅了眼眶的女人,一陣溫暖。

從9歲那年,那個女人走了之後,他就跟爸爸一起生活,那段日子,爸爸因爲打擊過大,好長一段時間都酗酒度日,洛溪整日裡提心吊膽。

鄰居的蔡奶奶看不過眼,託人給洛爸爸說媒,就是這個叫郭虹逾的女人。

自從和洛爸爸結婚後,一直照顧他們爺兒兩,脾氣也好,踏實的過日子,直到洛溪爸爸因病去世,洛爸爸在牀邊握着她的手,告訴她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因爲他把所有的心動都給了另一個女人,註定要辜負她,說完就嚥了氣。

這個一直樂呵呵的女人,洛溪第一次看見她流淚,那一天晚上,15歲的洛溪抱着她,聽着她哭的撕心裂肺,從那一刻開始,洛溪早已經從心裡把這個女人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傻孩子,說什麼謝不謝,我是你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就就像我的親兒子一樣,以後就只有我們孃兒兩相依爲命了,虹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洛爸爸死後,家裡變得有些拮据,平時也是洛淮智的退休工資和低保,還有虹姨做鐘點工貼補家用,洛溪比一般孩子早早地成熟,他平日裡也打些零工賺點學費,孃兒的日子也算過得去。

郭虹逾看着比自己高出一頭的洛溪,這個一直很懂事的孩子,每次看到他就彷彿看到了洛淮智的影子,就放佛他還活着。

這個孩子就是他生命的延續啊,也是自己的依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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