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顧笙偉那裡看看,最近常常見不到他,估計公司的事情也夠他忙活一陣子了。
在後視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出了嘴巴有點紅腫和嘴角的傷之外,看起來跟往常沒什麼差別。
“我找顧總。”
“好的,請稍等,顧先生,您這邊請。”
自從上次之後,前臺小姐對洛溪的態度很恭敬。
洛溪一路直上,到辦公室的時候,顧笙偉還在埋頭忙着文件,甚至都沒有看到他進來,洛溪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隨手翻開一本雜誌。
顧笙偉一邊敲擊着鍵盤,一邊看看旁邊大屏幕上滾動的線條和數字,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煩躁的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光,雙手撐在桌上,面色難看。
洛溪扭過頭,顧笙偉似是感覺到了房間裡有別人的存在,這才擡起頭跟洛溪目光撞在了一起,連忙站起身。
“啊恆,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叫我。”
顧笙偉看到洛溪坐在那裡,不免驚訝,心裡自是知道他來做什麼,畢竟最近那件事傳得沸沸揚揚。
也還是收起了情緒,揚起笑臉,幾大步跨過去,坐在洛溪旁邊。
“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我雖說學醫,但是在這方面也略懂。”
洛溪還真沒說大話,他雖說學醫,但是頭腦靈活,想法新穎,前幾年在西西里養傷期間,幫着顧笙偉在那邊分公司出了好多策劃案的方案。
“沒事,公司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你醫院那麼忙,別擔心我。”
顧笙偉很高興,洛溪還爲他擔心,爲他考慮,說明他並不是對自己沒有一點感情的,最近被公司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想到這個,他還稍稍欣慰不少。
輕輕拍了拍洛溪的手,剛要說什麼,瞥見洛溪略顯紅腫的嘴巴和嘴角的傷痕:“啊恆,你嘴巴怎麼了?”
“啊,沒事,昨天晚上值班的時候醫院停電了,我不小心磕到了。”
洛溪的目光有些閃躲,稍稍側了側身子,顧笙偉有點半信半疑的看着洛溪,洛溪怕黑他是知道的,可是這傷口怎麼看也不像磕到的啊,磕到怎麼能整個紅腫成這樣子。
“啊恆,你……是不是和南弋見面了。”
顧笙偉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剛纔的好心情不翼而飛。
“我只是找他談談而已,沒什麼。”洛溪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嘴角,這個南弋,屬狗的麼,下口這麼重。
“你又找他做什麼,你不是說再與他沒瓜葛了嗎?你這嘴巴,想必是他弄得吧。”
顧笙偉拉下一張臉,他有些生氣,又帶着一些嫉妒,所以說起話來有點陰陽怪氣的語調讓洛溪覺得很不舒服。
“笙偉。”洛溪皺着眉頭看了眼顧笙偉,搖了搖頭。
顧笙偉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嘴脣動了動,不悅的說。
“這個南弋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你到底跟他談什麼了。”
“我,只是想跟他談談公司的事情,我知道這次安寧的損失很大,所以……”
洛溪面露難色,他知道他不該去找南弋的,的確是他太沖動了。
“什麼?啊恆,你怎麼會爲了我的事去找他呢,商場上本來就這樣,這次只能怪我疏忽,栽了個跟頭,你去找他能做什麼,他只會藉機糾
纏你而已。”
說來說去,顧笙偉終究氣的還是洛溪去找南弋,害怕兩人會藉此走的更近,舊情復燃。
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事實上,南弋還真就藉着洛溪來找他的契機,光明正大的耍了迴流氓。
“不會的,笙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的,南弋的性子我比你瞭解,我只是不想讓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給你找麻煩。”
洛溪知道這次因爲自己的衝動差點幫了倒忙,還把自個兒險些給搭進去,此時,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啊恆,你關心我,我很高興,真的,只是,下次別再自己去找他了,你明知道他對你存的心思,我真的害怕你又跟他……”
顧笙偉扳過洛溪的肩膀,眼神複雜,事實上,洛溪對南弋的感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在洛溪面前他選擇裝傻而已,他還真怕洛溪會重新回到南弋身邊,他就真的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笙偉,我自有分寸。”
洛溪顯然不想多說,有點不耐煩的打斷。
“恩。”
顧笙偉見狀也沒有再多說。
“喬小姐,怎麼,突然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麼?”
蔣甜甜一點也不意外喬朵拉會約她,她就知道她一定會找她的,他對南弋那種赤裸裸的想佔有的眼神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你知道的,關於的洛溪,都告訴我。”
喬朵拉顯然不願意跟蔣甜甜多說,一坐下就直奔主題。
“我知道的的就這麼多了。”
蔣甜甜將她知道的,毫無保留,全都說給了喬朵拉。
喬朵拉沉思半響:“你是說,洛溪他親生母親還在?”
“恩,在學校的時候見過一次。”
喬朵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他繼母呢?”
“這喬小姐就要問南弋了。”
喬朵拉皺眉,長長的指甲輕輕敲擊着杯子,看來她還得親自走一趟。
“謝謝蔣小姐了,喏。”
喬朵拉將一個信封仍在桌上,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一副高傲的姿態。
蔣甜甜拿過信封,捻了捻,紅脣在信封上親吻了一下,咯咯笑起來:“跟喬小姐這種聰明人談話,就是不費勁呢。”
“我先走了,記住,我今天沒有見過你。”
“那是自然。”蔣甜甜揚起手中的信封,笑的魅惑。
喬朵拉輕哼一聲,轉身離開,蔣甜甜連忙打開信封,嚯,不愧是富家女,真大手筆,這筆錢夠自己揮霍一陣子了。
今天虹姨特意囑咐南弋回家早點,南弋一下班就急急忙忙趕回家了,停好車,南弋的身影剛消失在樓道口,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隨後跟了上去。
喬朵拉看着南弋乘坐的電梯合上,才閃身急忙跟進了旁邊的電梯,她將每個樓層的按鈕都按亮,自然是慢了許多,但是她又不知道南弋究竟在幾層。
在六樓的時候,剛出電梯,便看見一個婦人在樓道跟南弋說着什麼,就是這裡了,喬朵拉拽了拽衣領躲在一邊,等到南弋跟鄰居說完話進了門,她才閃身出來。
盯着門牌號看了良久,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範芸正在家裡照顧小兒子吃飯,傭人將一個包裹拿了進來:“太太,有您的包裹。”
範芸接過包裹,除了她家的地址和她的名字,
其他地方都是空白,也沒寫發件人是誰,有點奇怪,拆開包裹,是幾張紙和一些照片。
半響,範芸顫抖着手:“郭虹逾,你這個賤人。”
“砰砰砰~~”正在廚房做飯的虹姨聽到粗魯的敲門聲,擦擦手去開門,誰啊,一大早的,這麼大力的敲門。
“範,範芸。”虹姨看到來人,有點驚訝,這幾年都沒有見過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她怎麼會知道她住在這裡的。
“你這個賤女人,你還我兒子,還告訴我洛溪死了,這是什麼,他明明還活着,你這個賤女人,還我兒子。”
範芸想個瘋子一般撕扯着虹姨,虹姨被扯得頭暈目眩的,用手抓住門板,穩住身體:“你說什麼?什麼洛洛還活着?”
“還跟我裝傻是吧,我自己的親兒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真狠心,想讓我們母子分離,讓我兒子給你養老嗎,居然想出這麼惡毒的方法。”
範芸解恨的說道,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砸在虹姨身上:“你自己看。”
虹姨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照片和紙,仔細的看完,臉色蒼白,這怎麼可能,洛洛還活着,怎麼南弋沒有告訴自己呢,這是怎麼回事?
虹姨看着照片上的人,陌生的面孔,還夾雜着幾張包着紗布絲毫看不出面容的圖片,那些資料上詳細的記載着一些洛溪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和一些繁瑣兀長的治療明細。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虹姨此刻除了震驚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這,她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你還裝什麼裝,趕緊把洛溪叫出來。”範芸趾高氣揚的站在門口,尖細的嗓門讓虹姨腦袋更加疼了。
她急忙從口袋裡翻出電話,給南弋撥了電話。
“喂,媽,什麼事?”
“南弋,我問你件事兒,你老實跟我說。”
“怎麼了?媽,這麼嚴肅。”南弋繼續在文件上寫寫畫畫,聽到虹姨嚴肅的口氣,不由的一笑,這是怎麼了。
“你是不是知道,洛洛還活着?”虹姨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等待着南弋的回答。
“媽,你,你聽誰說的。”
南弋扔下筆,刷的一下站起來,臉色突變。
“你範阿姨現在在家裡,她,她給了我一些資料,說洛洛還活着,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了。”
“媽,你先別急,等我回來再說,我馬上回來。”南弋邊說,邊拿過西裝外套,快步出了辦公司。
坐進電梯,他靠在牆上,鬆了鬆領帶,怎麼回事,範芸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兒,難道是他爸?
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想着這件事要怎麼跟虹姨解釋。
等南弋急匆匆趕回家的時候,範芸還在門口守着,說着一些難聽的話,南弋聽到她尖細的嗓音,吐出許多侮辱人的難聽字眼,冷着一張臉走了過去。
“看在您是洛溪親生母親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您最好收起你剛纔說的話,別自找麻煩。”
“又是你,哼,回來的好,把我的兒子引誘成同性戀,現在還敢來教訓我,你以爲你是誰啊。”
範芸肆無忌憚的翹着留有長長指甲的手,對着南弋罵道。
南弋一記冰冷狠戾的眼神掃了過去,範芸不自覺屯了吞口水,往後退了一步,嘴巴動了動,沒敢再多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