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少羽抱着懷中的美狐,黃曉那推了推眼睛,說話前的習慣,一隻腿就那樣自然的放在另一隻腿上。
黃曉那只是醞釀下情緒開口道。
“說起這件事,應該是十八年前,那年我只有五歲,媽媽是導遊,一次接到一個旅行團活,他們的目的地是靠近朝鮮邊境的長白山。”
那時候父親病得了癌症,母親本不想遠行,可爲了賺更多的錢也就答應了下來,本來也是一對好朋友夫婦請求她的。
我記得母親說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去的地方,起初他們在長白山的邊緣駐紮了很久,好似在等什麼人,過了沒幾天終於人到齊了,那些人很古怪不過明顯是兩夥人,他們給人的感覺很古怪。
但母親又說不出那裡古怪。
那年代檢查的還很嚴,經常有盜墓的,母親是知道,可能是因爲母親認識很多官面上的人,這羣人才僱傭的母親。
他們一直走的很遠,母親都開始記不得方向,母親要求返回,因爲她覺得這羣人的目的一定不是來遊山玩水。
漫長的長白山,白雪就好似接近天際,又非常寒冷,可這些人根本不理會母親,母親又一個人,雖然想回去可卻沒辦法。
不過他們還是很細心的聽取母親的意見,一些雪山該注意的事項,可就是返回他們就不同意。
大概在山裡轉了十天左右,他們終於在一處駐紮了下來,這些人很古怪,這地方視野開闊,給人的感覺氣勢磅礴,猶如天上一般,母親形容這些的時候還不自覺的流出一種嚮往深情。
可母親反應過來卻非常害怕,她懷疑這些人是盜墓的,母親懷疑的並沒有錯,這些人徘徊了這些天,每到一處就指指點點,最怪的就是,他們每天都會有些人專門做一些類似祈禱的工作。
這個母親非常不理解,或許可能是北方一種跳大神的,也稱之爲薩滿,母親只能認爲他們在祭奠山神。
就在駐紮下來的地方,有一天母親正在帳篷裡休息,忽然轟隆隆的響聲,猶如巨大門長時間生了繡而發出的摩擦聲一樣。
這可嚇壞了母親,要知道這非常容易引發雪崩母親瘋了一樣的跑出帳篷,不管什麼這巨聲一定是這些人弄出來的,她想要阻止這些人,她可不想和這些人一起死,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話又沒用。
然而母親衝出帳篷的那一刻卻驚呆了,一絲的反映都沒有。
母親跟我說,就哪樣,巨大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座巨大石門,十幾米高,巨門之上印着兩隻狐狸,或者說是人體狐頭的怪物,可哪門就那樣憑空立在那裡,讓母親幾乎一下就坐在雪地裡。
更古怪的是,那些本來與其同行的人,竟然都一一走了進去,就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
母親根本無法理解,幾乎柔碎了眼睛,當他發現最後她的那對夫婦朋友也走進去的時候,她不自覺的也跟着走了進去。
當母親踏進去的那刻,母親說就如踩在雲端一樣的感覺,整個身子猶如穿越了時空。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母親嚇的一動不敢動,此時的她正踩着一塊石頭上,只是這塊石頭懸浮在高空中,而下面足足有幾十米的距離,地面樹木蔥蔥,母親幾乎敢相信這麼寒冷地方竟然會出現這樣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母親不敢動,那種高度就是沒有恐高的人也不敢向石頭邊緣走去。
母親趴在石頭上尋找那羣人,或許已經適應了這些系奇怪的事,當母親看到那些人竟然一一從空中飛向地面的時候,母親只是不敢說話,安靜的觀察這一切。
就在母親費勁心思理解這些事時,一個人抱起了母親越向下面,那個人正是母親的好友叫苗長俊。
母親幾乎本能的問他,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個人只是輕嘆了一聲,只是簡單說如果想活着出去就安靜的別離開他的身邊。
母親幾乎已經無法正常思考這些人,不過男人的話好似震懾心神一樣,母親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只是拿除相機示意可否照下照片,男人併爲反對。
當母親落下的時候,在地上母親以爲這一切都是夢,因爲這些人只是在一塊草地上不停的搬着他們帶來的箱子,好似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只不過母親擡頭望向天空那些懸浮的石頭還在,母親來的是長白山,而不是這樣溫度適中的叢林。
這些人根本不理會母親,任由母親來回的走動,可母親一時根本該幹些什麼。
直到這些人從箱子裡拿出一些奇怪的東西,好似一些古老的旗子,這些人分開查下四方,而還有一些就地就盤腿坐在哪裡。
嘴中也不停的念着什麼,母親感覺要有事情發生,如果說以前覺得這些是薩滿的一種,還當成一種信仰,而今天看到母親絕對認爲這是在召喚什麼。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求乞什麼,尤其是最老的那個人,虔誠的五體投地。
只一會的功夫,那些人圍城的圓心地面不斷開始下陷。
好像沙漏一樣,忽然間一座巨大的平臺破土而出,母親幾乎手顫抖的拿出相機拍下了這些。
母親發現那些人臉上都露出一種近乎扭曲的笑容,而最後原本平靜的草地卻變成了一片石臺。
直到那些人從石臺上搬下一個箱子,母親才恢復了些平靜的心情。
你一定想知道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吧,是一隻鈡就是剛纔照片那個。
別急還沒完呢,如果說這一切都完了,或許就沒有我們的見面了。
這些人很急,取走了那鍾就要出去,母親幾乎是搶拍下那張照片的,他們幾乎忘記了母親,好在母親的那對朋友沒有忘記她,也將她帶了出去。
當在回到冰天雪地的長白山後,一切恢復了平常,那巨大門也消失了,母親姓苗的朋友跟母親說了奇怪的話。
說對不起就忽然摸着母親的頭頂,母親感覺很噁心,可惡心感還未退卻,只聽見一陣吵雜聲音。
好似很多人在打架一樣,還傳來一陣陣奇怪驚天動地的響聲。
母親的朋友的手突然離去,母親則倒在一旁,母親渾身無力,卻清楚看到天空上一羣人在飛來飛去,這些人一動手就是風雲鉅變,天似乎隨着他們的揮動就輕易變換,他們都帶着古怪的武器。
就如古人刀兵相見一樣。
如果說以前還是震驚,這回母親卻是恐懼。
母親拿起相機記錄這些瞬間,你看到的那塊腰牌就是母親最大焦距下拍到的。
然而厄運也向母親襲來,一個人衝我的母親而來,母親只是個普通人,又無法行動,她能感覺到這個人想要自她於死地,那人一隻黑手就拍向母親的腦袋。
當母親感受死亡的降臨時,那個姓苗的叔叔再次折回擋住了那隻死亡的手,可母親還是受了傷,只感覺身體被一陣氣浪重重撞擊了一遍,而從哪以後母親就昏迷不醒了。
母親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家裡了,我們都沒有發現什麼人送回來的,只感覺臉色非常差,而且時常伴着咳嗽昏迷不醒。
父親很着急,急匆匆的送進了醫院,卻被告知母親得了一種從爲見過病,根本無法醫治。
父親走遍了所有的大大小小醫院,他們都是一樣的話。
父親只能把母親安排在家中,母親就這樣昏迷着不醒。
我們檢查過母親的行李,裡面多了十萬塊錢,那年代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還有母親的相機和一些衣物,就在沒發現什麼。
父親因爲母親這樣,悲痛交加一年多死了。
我那年才六歲,哥哥八歲,是姑姑給我們家裡辦的事情,那時候我只想要回媽媽爸爸。
可是爸爸去了,媽媽又昏迷,我和哥哥又還小根本不知怎麼辦。
就在葬禮的那天,忽然來了個奇怪的老人,或者說是道士他一身道袍青灰色我至今記得,他不鬧也不吵就那麼安靜的等着葬禮完事。
他也不找姑姑只是把我和哥哥拉到一邊讓我們帶他去找母親,我們害怕,不過後來還是帶他去了,因爲他說他能救醒母親。
果然那個老人沒撒謊,他個母親吃了粒藥,母親沒幾個小時就醒了。
老道士說,母親只能在活二十年。
之後詢問了母親一些事,當然跟那些人有關。
老道士很平靜不過他看哥哥的眼神卻帶着一種貪婪,我一眼就能看清。
這老道士救活了母親卻要母親答應他一件事,帶走哥哥,說哥哥是什麼百年不遇的奇才,母親自然不允,也不知老道士到底說了些什麼,最後母親還是答應了,不過母親要哥哥二十年後必須回來。
老道士想了想算是應允。
作爲條件他給我們這一棟房子,讓我門遠離家鄉,就是如今的這棟,他告訴我們這件事不是我們可以知道的,母親沒有說話,留下了二十粒藥丸就走了,囑咐母親每年春天吃一粒。
哥哥被帶走了,老道士告訴他他不走母親就得死,而母親卻一句話沒有說,那時候我還以爲哥哥是出去玩呢。
就是這些事,我知道這些事情很多都是母親親口對我說的,還是幾年前,三年前母親死了,並未活過二十年,可母親沒有看到哥哥,臨走前一定要我找到哥哥。
我現在想要求你的事就是找到哥哥,這是母親的願望,也是我的願望,因爲我就那麼一個親人了。
黃曉那說完這些話,眼中喊着淚,過程裡有委屈,有心酸有痛恨,根本就不是剛纔那副笑容天真的女孩。
苗少羽一句話也沒插,知道確定黃曉娜說完,才仔細回憶每個細節。
苗少羽看着有些出身的黃曉娜想開口,卻不知說什麼。
這女孩的身世也算可憐,自己呢,雖然八歲前也有父母照顧,可這麼多年進了老宅後,父母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們。
傷心委屈。
“曉娜你放心我會找到你哥哥的,關於照片裡的人我多少認識些,只不過現在我也在找他們,我相信我能找到他們,因爲我的妹妹也被人搶去了。”
黃曉娜擡起頭看了看苗少羽,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黃曉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釋然道。
“沒什麼的,這些年我也學會了很多。”
苗少羽有些尷尬的笑,是啊,一個生病的母親,加上這樣一種生活環境,不難理解這女孩會如此的幹練,整潔,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