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鬧鐘一看原來已經早上八點鐘,鬧鐘響了很久,從七點半就開始一直響個不停,可她潛意識裡卻沒有任何反應,硬是在牀上賴了半個多小時才醒來。
也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大腦最近有些不聽使喚,總是忘記一些以前的事情。
不但記憶力下降,而且還特別嗜睡,有時候坐在辦公椅上工作的時候還會不由自主的發呆,她發現這種情況還是每次從布魯諾醫生那裡回來後慢慢開始的。
她也懷疑過是不是因爲催眠留下的後遺症,可是趙凌秋對她說這是正常現象,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趙凌秋,自然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叮鈴鈴——”
不但鬧鐘在響,手機也開始響了起來。她關掉鬧鐘,拿着手機一看,是克里斯丁打來的電話,估計是醫院那邊又出了狀況。
“喂……克里斯丁你怎麼哭了?”
剛按下接聽鍵,電話中便傳來克里斯丁傷心的哭泣,她哭得毫不誇張,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洛溪茗又出了什麼事情。
克里斯丁抽泣着說:“葉染……我,我真的是太……”
葉染越聽越急,連忙詢問:“你怎麼了,克里斯丁你先彆着急着哭,有話慢慢說。”
“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纔會說不清話。但是葉染你知道嗎,我真的好開心,就在剛纔Ryan醒過來了,醫生還給他檢查了身體,說他現在已經沒事,終於度過了危險期。”克里斯丁說完,再次情緒失控的大哭起來。
聽見她把話說清楚,葉染這才終於鬆了口氣。說話只說一半,又不說清楚,她還差點以爲醫院方面已經給洛溪茗下達病危通知書,她不相信洛溪茗就這麼福薄命苦。
不過現在聽說洛溪茗已經甦醒,葉染也爲他們兩人感到高興:“那就好,你剛纔一直在哭簡直是嚇死我了。”
克里斯丁抹了把眼淚:“我只是太高興了,你們中國人不是個成語叫做喜極而泣嗎?我就是太高興了纔會哭起來。”
入鄉隨俗,還把中國的成語明白得如此透徹,葉染在電話中無奈的笑了笑,真是拿這個可愛的德國小姑娘沒辦法。
“那我現在就趕快來,你好好照顧他,他剛醒來還不能吃東西,你千萬別給他買吃的。”葉染叮囑道。
克里斯丁點頭說:“這些我都知道的,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Ryan。”
兩人掛掉電話,葉染便衝進浴室洗漱,化妝換好衣服後才九點鐘。
她拎着包急急忙忙的跑下樓,趙凌秋剛好把早餐端到飯桌上。
“看你這麼匆忙的樣子,今天是要去公司上班?”趙凌秋出聲詢問道。
葉染抓起一片烤好的吐司麪包便往嘴裡猛塞,搖頭說:“不是去上班,是洛溪茗醒了,我現在要去醫院看他。”
趙凌秋眼底閃過一絲隨即而逝的慌張,心虛的低下頭:“洛溪茗他……醒了嗎?聽說他傷得很嚴重,肋骨都被打斷了,他什麼時候醒的?”
“今天早上,剛纔克里斯丁打電話通知我的。電話接通的時候她一直在哭,我還以爲洛溪茗不行了……啊呸呸呸,瞧我這張烏鴉嘴胡說八道些什麼呢。”葉染深知自己說錯了話,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以此甩掉身上的晦氣。
趙凌秋若有所思的點頭,心想着洛溪茗應該不知道那些人是他叫去的,所以他根本不用擔心和害怕。
“既然這樣那等會兒吃完早飯,我送你過去吧,也順便去看看洛溪茗,也好證明我的清白。要不然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口大鍋我可背不起。”
葉染被面包噎到,咳嗽幾聲:“你說什麼……你也要跟我去?”
趙凌秋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豆漿,無奈的看着她喝下:“又沒人跟你搶,你慢點吃,你看你被噎住了吧。”
“咳咳……我着急着趕時間啊,完了我怕趕不上公交。”葉染委屈的憋嘴。
趙凌秋將她額前的頭髮挽至耳後,滿臉寵溺的說:“有我這個老公送你去,你還用得着去和別人擠公交嗎?”
“糾正一下,不是老公,是未婚夫。”葉染呵呵的笑了笑,繼續吃早餐。
他無奈的攤手說:“未婚夫和老公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我們在一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吃過早飯後,趙凌秋心事重重的開車送葉染來到S市人民醫院,直達住院部洛溪茗的病房。
剛進門,便看見一大羣醫生護士還有記者圍在洛溪茗的病牀前。
“你好洛溪茗先生,我們現在要對你做個採訪,請問你旁邊的這位外國美女真的是你女朋友嗎?你真的向她求婚了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呢,你爲什麼會在事業的上升期公開戀情,是不是爲了你的新劇《慕靈傳》炒作?”
“洛溪茗先生,作爲一個明星,你有沒有想過冒然的公佈戀情可能會讓你的事業受到影響,粉絲數也會下降呢?”
“這次的重傷住院事件又是怎麼回事?請問你知道是什麼對你動的手嗎?你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
站在旁邊的主治醫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衆人說:“各位記者朋友,現在病人的身體非常虛弱,他回答不了你們的問題,我看你們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那些記者仍不死心,拿着話筒放在洛溪茗的人嘴邊繼續問:“洛溪茗請你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好嗎,你這次的求婚事件還有重傷住院到底是不是爲了炒作!”
“炒作炒作……我炒你大爺!”
衆人愣在原地,紛紛轉過頭望向這聲音的主人。不僅是方明還有克里斯丁等人,就連站在葉染身邊的趙凌秋都被她嚇了一跳。
葉染向來沒什麼脾氣,性格溫柔待人也真誠,能把她逼到說粗話這種份上,可想而知她現在有多生氣。
她氣沖沖的走過去將那些記者推開,張口怒罵道:“還炒作呢,你們是眼瞎沒看見他臉上帶着的氧氣瓶嗎?現在連呼吸都要靠氧氣瓶來維持,他有必要拿自己的命來炒作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報道這些有的沒的,我看你們少來醫院蹲幾天去外面轉轉都能碰見好多大新聞。”
看見葉染的到來,記者開始圍在一起議論紛紛:“唉這不是幾年前和洛溪茗鬧緋聞的女人嗎?聽說她叫葉染是吧?”
“人家現在可是巴黎學院著名的鋼琴家,可不再是洛溪茗的緋聞女友了,人家後臺可大着呢!要不然怎麼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聽見他們對自己七嘴八舌的議論,葉染更加氣急,抓着一人的衣領直接將他扔到了門外:“滾,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東西都給我滾,不要在這裡打擾別人休息養病,等會兒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我就打電話報警說你們騷擾!”
“走就走,神氣什麼呀!”
旁邊的人應承道:“就是,還以爲我們非要報道洛溪茗不可嗎,不就是紅嗎,有什麼了不起啊!”
衆人鬨笑道:“祝洛溪茗早登極樂!”
“我呸!你們嘴巴這麼臭,是吃了屎嗎,都給我滾出去!”葉染將他們連推帶拽趕出病房,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過後,病房裡的衆人愣在原地,躺在病牀上的洛溪茗帶着氧氣面罩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
房間裡瞬間陷入沉寂,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極點,葉染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大家要用這樣的眼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