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染有些憔悴的睡顏,程詞的內心翻江倒海,他挨着葉染身邊躺下,這幾日葉染都是靠着自己找的安眠師的按摩入睡的,房間裡焚着寧神的香,安寧睡得很沉,他卻很清醒異常。
最後他狠狠地把葉染摟在懷裡,狠狠地親了她兩口,才退出了房間。
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葉染日漸消瘦下去,這讓孫老先生看在眼裡,憂在心裡。
作爲醫生,知道醫治病人的法子,卻不能插手。只能看着病人越來越抑鬱。
近來幾次的心裡輔導都失了效果,大多數時候,她都是默默的聽完自己的問題,然後茫然的看着自己,可以看得出來,她並沒有精力集中在自己的問題上。
孫老先生知道再這樣下去,只能眼看着葉染香消玉殞。
近日來程詞瘋狂的帶着整個程氏集團員工加班,連軸轉的工作方法並沒有使他疲倦。
而每當他控制不住回家去看葉染時,纔是他所有氣力消耗殆盡的時刻。
夜晚的時候,抱着葉染,看着她凹陷的越來越深的鎖骨,沒有氣色的臉頰,程詞比任何時候都要疲乏。
除了放你走,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救你?
“好了,會議結束。”程詞按着太陽穴,底下的人立刻鬆懈下來,拖着疲憊的雙腿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辦公室。
開玩笑!程總再不散會,好多人都要暈倒了。
“國外的行程都往後推,幾個外地的行程全部提前。”程詞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準備接着去辦公室辦公。
“好!”助理麻利的收着桌上的資料。
“哐當!”程詞才走出不到兩米就驟然倒在了地上。
“程總!程總……快!叫救護車!”辦公室圍觀的人羣立即行動了起來。
程詞再次醒來,自己就躺在程家的臥室中,葉染不知去向。
“兒子,感覺好些了嗎?還沒有哪裡不舒服?快!把藥端上來,枕頭打好!怎麼搞的笨手笨腳的!”程詞母親又氣又急,立馬親自上前扶程詞坐起來。
“我沒事。”程詞靠着,環顧了一週,還是沒有發現葉染的影子。
“你說說你怎麼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我可聽說你已經連續工作四天了,怎麼?程氏要破產了?”老夫人嚴厲的斥責着這個不懂事的兒子。
“沒有,只是想快點把手頭的事情做完。”程詞回答道。
老夫人眼神一僵,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你不想回家,多半都是覺得那小蹄子的礙眼,我看她早該滾出程家了!”
程詞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強忍着怒氣,沒有言語。
“好了,你好好休息,公司那邊我自然會安排,三天之後你才能回去!”老夫人嚴厲的說完後,起身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後,程詞才叫來管家,“如實說。”
管家擦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少爺,這……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您一病倒就被送到了醫院,一直叫着葉小姐的名字……”
觀察了一下程詞的臉色,他又繼續低着頭說着,“然後你就被回家休養了,老夫人看見葉小姐病懨懨的,覺得是她把病染給您了,就把她趕走了。”
“人呢?”程詞冷這聲音,看不出情緒。
“老夫人不許我們派人,不過葉小姐沒有家人,多半走不遠。”管家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十分的驚慌。
畢竟葉染這樣的情況自己出去,容易遇到壞人不說,最害怕的是她病情加重,不能活下去。
對於葉染,在程家是不能尊不能踩的存在,如今她在自己的手上丟了,不知道程詞會不會降罪於自己頭上。
“半小時內沒有她的下落,你知道會怎麼樣。”程詞揮揮手,不再逼問他。
管家驚得一頭冷汗,地下室的責罰他是見識過的,麻利的召集所有的保鏢開始緊鑼密鼓的搜尋着葉染的下落。
“要是你想離開了,就按這個扳指上的按鈕,會有人來接你。”葉染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她這副病態的樣子引起了別人的側目。
但是沒有人關心她,三年來她被囚禁着,已經不知道如今能去哪裡。
腦海裡回想着趙凌秋之前說過的話,手指撫過扳指,卻沒有按下去。
去哪不一樣嗎?如今的自己,早就該死掉了。
她是有罪的,這二十三年來,她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和母親。
葉染越走頭越昏沉,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啊……你沒長眼睛啊!”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撞上了葉染,還先血口噴人。
葉染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着。
“呀!這小妞兒,長得還真不錯。”醉漢一把抓住葉染的手,色眯眯打量着她。
“嗬!活脫脫一病西施啊!”酒鬼打了一個惡臭沖天的嗝兒,直撲在葉染的臉上。
葉染這才發現自己無目的的走到了沒有人的昏暗街道,如今這樣的情況,怕是沒有人來救她了。
原來脫離了程家,自己就是這樣的下場嗎?呵呵……即使有了自由,又如何呢?
葉染沒有絲毫反抗,她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此時此刻,她就像天龍八部中段譽的母親刀白鳳一樣遇見段延慶那時候的心情。
“小妞兒真美……嘖嘖……”醉漢忍狂笑不止。
這樣的絕色美人,就像是上天掉下來的仙女一樣,粗糙的大手朝葉染的上身襲擊來。
這時
葉染卻聽得一聲沉悶的重擊聲。
“啊!”她身上一輕,身子被蓋上了遮蔽的西服。
她扭頭,看見剛剛還在欺凌自己的醉漢,倒地不起。
接着她被抱起,這熟悉的味道,是程詞……
“眼睛不能要了,手廢掉,下面也是。”他淡然的開口,清醒不少的醉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保鏢給帶走了。
葉染什麼也沒說,閉上眼任由程詞帶她回到了程家。
這就是自己的命,不是嗎?
兜兜轉轉,到頭來,還是回到了這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