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詞雖然知道,不過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似有若無的打量着屋內,希望看到心上人的蹤影。
葉染和孫阿姨做好點心一進客廳,就看見了程詞,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望着。
父親的生辰確實快到了,喜歡張大千的畫也是衆多愛好之一,只不過是藉着這個由頭來看看葉染罷了。
儘管孫老先生不準自己踏進孫家別墅半步,但是他真的快被思戀折磨到了極點。
他派人暗中留意着葉染的行蹤,知道她離開山莊後,就想了借畫臨摹的辦法跟了過來。
葉染攥緊了衣角,眼神中的厭惡一覽無遺。
“可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孫阿姨沒有注意到葉染情緒的變化,而且她沒有和程詞見過面,並不知道程詞的廬山真面目,所以依舊熱絡的照着招呼。
程詞謙遜的彎了彎腰,算是回答。
於墨白開了口,“沒錯,程先生,這張大千老前輩的畫的確在我這裡,但是並非於某小氣,只不過墨寶放在特殊的保養箱裡珍藏着,要拿出來,恐怕受到破壞……”
程詞瞭解了他的難處,也不再開口索要,“於先生說的是,是晚輩唐突了。那我先告辭了。”
說罷不再留戀,看葉染的氣色不錯,小腹也微微隆起,他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把她再次奪走。
“程先生先留步。”於墨白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我有一個提議……”
“程詞洗耳恭聽。”他轉過了身子,停下了腳步。
話音一落,孫阿姨就反應了過來,這小子居然追到了這裡來!
“小染,等他們商量,我們先上樓。”雖然自己的哥哥不明白來龍去脈,但是她可是對程詞的印象不怎麼好,看着葉染慘白的臉色,忙把她帶離了大廳。
葉染和孫阿姨走後,程詞聽着於墨白的提議,“雖然不能拿出來給你,但是你可以找人在隔離箱外作畫,這難度就很大了,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成功……”
程詞的心中倒是求之不得,連聲向於墨白道着謝。
“不知現在能否一睹?”他想在和葉染共處的地方多呆一會兒。
“可以,請吧!”於墨白倒是很賞識這個年輕人,爲人謙遜,做事周到。
半晌後,程詞就要離開了於家。
“那就叨擾於先生了,我留下的兩個畫師也請您有空的話,多多指點。”接着他還投其所好的獻上了硯臺。
於墨白樂開了花,接過了硯臺,不住的撫摸着,滑潤細膩的肌理,無論是材質、工藝,還是品相、銘文皆是上乘。
他小心翼翼的的用手指托住硯臺,然後輕輕擊打着,側耳聽着硯臺發出清脆利落的聲音。
最後滿意的掂了掂分量,十分的厚重,這可是上好的歙硯啊!
“程先生費心了,那我就笑納了。”於墨白家中有很多墨寶,也是見多了奇珍異寶的人。
但是這歙硯卻是不好尋的,他知道程詞是真的用了心了。
“哪裡哪裡,那我先告辭了,等手頭的工作一結束我再過來拜訪您。”程詞看見他對硯臺很是滿意,心裡也放心了不少。
程詞一走,孫阿姨就從樓上下來了,葉染剛剛氣色不好,說要休息,孫阿姨就不再和她拉家常,退出了房間。
“哥哥,這人是程氏集團的總裁?”孫阿姨用着陳述的語氣說道。
“你怎麼知道?”於墨白放下硯臺,有些好奇自己這個妹妹居然還關注商界的動態。
孫阿姨走近於墨白身邊,低聲說道,“小染是她的太太。”
“什麼?”於墨白一時被震驚了,這個懷着孕氣色極差的小丫頭居然是程家的少奶奶?
孫阿姨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的說了一遍,“不管他是抱着什麼心態來的,我都希望你接待他的時候,小染不在別墅內。”
“我知道了,唉!豪門恩怨……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於墨白不再看硯臺,聽過妹妹這麼一說,接待程詞是推脫不掉的,但是多半都是管家接待,自己推諉的多。
葉染躺在牀上,沒有多餘的想法,這幾日她的僞裝已經夠多了,如今是時候離開這個地方了。
她在知道自己被所有人欺騙後,就想着要離開,無意中也透露給孫阿姨,說自己想要出去走走。
如今得償所願了,程詞卻追了上來,再不離開的話,恐怕難以逃脫這個牢籠了。
“孩子……委屈你了。”葉染撫摸着肚子,溫柔的呢喃着。
是夜,葉染準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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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是書香門第,不似程家那樣守衛嚴密,雖然有監控,但是並沒有保鏢,只有幾個傭人和一個管家,此時她想出去很簡單。
她把白天寫好的書信放置在牀頭,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了於家。
她把手上的鐲子,項鍊全部典當了出去,看着手上的結婚戒指,猶豫了一下。
“程詞先生,你願意娶葉染女士作爲你的妻子。您將成爲她終生的朋友、伴侶、唯一的真愛嗎?”
葉染熱淚盈眶,那時的她滿心以爲程詞是相信自己纔會娶自己,爲了保護自己纔會這樣做。
“是的,在這特別的日子裡,在上帝面前,我將我的承諾給你,我承諾,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在你身旁做你的丈夫。我承諾,我將毫無保留的愛你、以你爲榮、尊敬你,盡我所能供應你的需要,在危難中,保護你,在憂傷中安慰你,與你在身心靈上共同成長,我承諾將對你永遠忠實,疼惜你,直到永永遠遠。”
當初的誓言在耳邊迴盪,婚禮上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那些非議程詞的人,似乎都相信了這個莊重的誓言。
“程詞!我真的看錯你了!”安晴的母親穿着一身黑衣,憔悴不已。
“葉染!你不要得意,法院的傳票我給你送來了,你馬上就會在監獄裡度過下半生了哈哈哈……”說罷她瘋狂的笑着,被安晴的父親帶走了。
那場婚禮不被程詞的父母認可,只有他爺爺和幾個受爺爺邀請的人出席,連自己的母親也沒有來,葉宇坐在臺下,滿是擔憂。
“葉染!你不要得意,法院的傳票我給你送來了,你馬上就會在監獄裡度過下半生了哈哈哈……”說罷她瘋狂的笑着,被安晴的父親帶走了。
那場婚禮不被程詞的父母認可,只有他爺爺和幾個受爺爺邀請的人出席,連自己的母親也沒有來,葉宇坐在臺下,滿是擔憂。
她的頭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葉染沒有絲毫猶豫,把戒指丟到了櫃檯,“這個也要當嗎?”
老闆震驚了,這可是價值不菲的鑽戒啊!
“不……”葉染沒有打算要錢,直接打了車離開了典當行。
“去哪裡?”司機沒有發動車輛,等着她的回答。
“離開這個城市,去哪裡都行。”葉染輕描淡寫的說道。
看着葉染一臉的憔悴,還懷着孕,一看就是和家裡人鬧彆扭了,孕婦嘛就是容易情緒波動。
但是葉染這番話讓司機以爲自己聽錯了,“您可不要拿我這種平頭百姓開涮啊!”這姑娘當自己拍偶像劇呢!
“去最近的機場。”葉染靠着窗不再說話。
“好吧!”司機發動了引擎,往機場方向開去。
“我看你這樣,該不會是自己出來的吧!”司機看着後視鏡裡的葉染,好奇的問道。
“要我說,這世界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有什麼問題小兩口好好解決啊!”司機自顧自的說着。
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開車,“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浮躁了!”
“我看你這氣色,肯定有不少心事吧!”紅綠燈路口,司機一停下車,又擔憂的開了口。
對於葉染這樣的年輕人,司機見得多了,“你就放寬心,心大了事就小了……”
“好了,到了!”最後他一踩剎車,結束了一路上苦口婆心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