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蘇黎。我聽不明白。”
看着顧辰翌一臉茫然的樣子,那些錯失的疼痛感越發的深重。
“顧辰翌,事到如今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你對我的好,我的不放手,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
五年了,終究問出這句話,蘇黎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顧辰翌更加的無措,他騰的站了起來,對着蘇黎問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顧辰翌,你心底到底愛着誰,放不下誰,你難道非要我說出來嗎。不要總是覺得全世界對不起你。你什麼時候對我付出過真心,我擁有你的千萬般好,也不過是偷來的。!”
蘇黎的話,讓顧辰翌是如何都找不到頭緒,心裡煩躁的不行。
“蘇黎,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能愛誰!我活了一輩子,第一個愛的女人,和唯一愛過的女人就是你。你從來編造出什麼別人!”
“顧辰翌,你虛僞不虛僞,如果不是我長的和她像,你又怎麼會愛我!”
所有的情緒爆發,蘇黎隱忍多年的委屈,終於徹底的宣泄出來,那些在無數的黑夜裡尋不到出口的悲傷,終於這樣清楚的表達出來。
顧辰翌只是覺得她在胡鬧,抓住蘇黎的手問道:“你到底哪裡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蘇黎,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蘇黎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那些她掩飾很好的冷靜,在此刻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眼淚洶涌而出,顧辰翌看着她哭,就那麼亂了陣腳。
“蘇黎,你別哭。我真的不清楚你說的什麼,什麼長的很像,什麼我愛的女人···”
顧辰翌那麼哄着蘇黎,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
大步跑回別墅裡。
幾分鐘後,顧辰翌拿着他無比熟悉的相框,地給蘇黎問道:“你說的是這個人?”
照片上的女子穿水藍的旗袍,眉眼如畫,眼角的褐色淚痣那麼嫵媚動人,蘇黎淚眼朦朧的看着照片,更加委屈。
剛剛還一口不承認,可是此刻照片又擺在眼前,還有什
麼值得解釋的。
蘇黎哽咽着聲音說道:“顧辰翌,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過去的就過去吧,我真的不想在提起來。你好自爲之。”
說完起身便想要離開。
陽光那麼火辣辣的照了下來,顧辰翌一把拉過蘇黎緊緊擁在懷裡,垂下頭便吻了下去。
那樣的久違的溫軟甜蜜,多年後終於再次擁有,顧辰翌整顆心都在慌亂的跳動着。
蘇黎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吻,弄亂了心思,愣了好一會,才用力的推開了他。
“顧辰翌。你做什麼!”
“蘇黎,你傻不傻。是不是秦曼妮拿給你的照片。是不是!”顧辰翌瘋了一樣向蘇黎問道。
“顧辰翌,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嗎?”顧慮用力的甩開他的手臂,用力掙扎着想要離開。
“蘇黎,你停下。你傻不傻,我愛的女人,我當然愛她,這是我媽媽。蘇黎,我媽媽你知不知道!”
顧辰翌對着蘇黎大聲吼道。
那麼一刻,世界似乎安靜起來。
顧辰翌的話,像是一個巨大的炸彈,在蘇黎心底砰的炸開。
往事如潮,難道這就是命運給她的玩笑。蘇黎就那麼看着顧辰翌,眼眸裡無意朦朧,卻再也掉不出一滴淚。
“蘇黎。”顧辰翌輕輕喚了一聲,把她緊緊擁在懷裡。
當那些彼此都想要揭開的現實赤裸裸的擺在眼前,卻是那麼戲劇性的諷刺。
多年的悲傷,委屈,都成了命運捉弄彼此的可笑後果。
讓蘇黎,整個人都跌落在這樣甚至連絕望都失去資格的邊緣裡。
“蘇黎,你怎麼那麼傻,你爲什麼不來和我求證一下,那麼狠心的離開了我,放棄了我們的孩子,你爲什麼那麼傻。
蘇黎···你是和媽媽有些像,最開始的時候我也這樣覺得,可是後來越靠近,越覺得你們並不一樣。我愛你,和這一切都沒有關係你知道嗎。蘇黎。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最終失去你,竟然會是因爲這樣可笑的理由。”
顧辰翌這樣斷斷續續的同蘇黎說着,兩個人就在陽
光下那麼擁抱着。
終於,蘇黎的情緒平穩下來。
她鬆開顧辰翌的擁抱,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顧辰翌,我們去坐一會。”
當所有的話語有些開始,顧辰翌便再不願這樣苦苦剋制這些年最難過的情緒,哪怕失去,他依舊願意把心底最深的秘密說給蘇黎聽。
“蘇黎。我媽媽在我十歲時候離開,是自殺。她是當時演藝圈最美的歌手,演員,她的歌聲讓多少人心醉了,包括的的父親。我父親用盡所有能夠想到的浪漫,追求我母親,最終打動了她。選擇嫁給他。
可是我母親是一個骨子裡特別浪漫主義的人。結婚以後的生活,讓我母親感到陌生和恐懼,我父親事業日益發展起來,並沒有很多時間陪伴母親。尤其我出生之後,我母親也徹底告別了舞臺。整體呆在家裡。
年復一年的她,對生活越來越厭倦。後來父親同當時身邊的秘書偶爾傳出一些緋聞,到了母親耳朵裡。她從來都是那種可以去哭鬧的女人,對於父親甚至沒有半句質問。
只是選擇了那麼極端的方式,了結了自己生命。
母親離開那天,還穿着白色的旗袍。是我父親最愛的一條。當時血已經淌滿了浴室。我那會那麼小,除了害怕什麼都做不了。一直那麼坐在手術室外等待着,最終等來的就是母親的離開。”
顧辰翌並沒有面對着蘇黎講起這一切,他的聲音依稀帶着一種悽愴,像是來自遙遠的地方,十分的飄渺。
蘇黎覺得心臟都被什麼割着一樣,一種說不出的疼痛感。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顧辰翌,這一刻她能做的也只是那麼安靜的傾聽着。
“蘇黎,這一切成爲了我生命的陰影,從此以後我再不會笑,也不願同別人講話。一步一步把自己圈禁在回憶裡,再不願相信任何人,更是排斥着所有人。直到遇到你,開始我也只是覺得你穿旗袍的樣子,那麼美好像我母親。到後來,更深的靠近你。是你的單純,積極讓我一點點走出那種陰霾的回憶。
蘇黎。是你讓我走出自己的圈,重新活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