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白宗主說笑了,弟子剛纔只是在與這位……道友切磋,並無傷人性命之意。”
“沒有?!”白釋的聲音高了幾分,她冷臉道,“本宗主剛纔親眼看到你將劍刺進了他胸口的位置,你居然說‘並無傷人性命之意’?!”
裴恕的嘴角依舊掛着笑意:“白宗主明察,這位道友根本就沒有受傷,白宗主不能仗着自己的地位,逼我就範啊。”
“你!”
白釋氣得臉都憋紅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裴恕說得對,權嗔並沒有受傷。
因爲白釋見不得主人受傷,也不會允許主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受傷。
正想着要不要給眼前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毫無悔意的白髮少年一點教訓的時候,身後的權嗔咳了咳。
“白……宗主,我沒事,裴道友說得對,我們剛纔只是在切磋,是我技不如人。”
權嗔聲音清冷虛弱,容貌蒼白但卻依舊俊美異常。
裴恕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甚至還帶上了幾分囂張的神色。
白釋咬咬牙,最終還是看向權嗔,妥協一般說道:“權嗔說什麼我都相信。”
不管主人說什麼,不管對錯,也不管她看到了什麼,主人說什麼,她都會相信,都會聽。
權嗔似乎沒有料到白釋會這麼好說話,有些訝異地看了白釋一眼。
發現白釋也正一臉擔憂地看着他,他彆扭地將頭移開了。
權嗔準備離開,白釋自然也不會在這裡待着。
臨走前,白釋惡狠狠地瞪了裴恕一眼:“裴恕是吧?五日後的修士選拔,我等着看你表現!”
裴恕無所謂地笑笑,隨意地行了個禮,隨即轉身離去。
父親說得對,這天宇宗的宗主,只不過是個有無妄劍護身的廢物而已。
想到這裡,裴恕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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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釋將權嗔扶到了房間。
“權嗔,你哪裡難受?要不要休息一下?胸口有沒有受傷?”
剛把權嗔扶到桌子上,白釋的問題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權嗔臉色還有些蒼白,但還是向白釋擺了擺手:“無礙,我休息一下便好。”
白釋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怎麼辦啊?
主人現在太弱了,若是沒有她在身邊,主人就連自保都是問題!
不行!
一定要儘快帶主人找到那個洞窟!
只有主人學會了運用法術,白釋纔會放心!
想到這裡,白釋對權嗔笑:“你……”
“你……”權嗔也在同一時間開口。
兩人異口同聲。
靜。
房間裡有一瞬間的安靜。
半晌。
“呃……權嗔你先說!”白釋最先反應過來,對權嗔笑笑。
權嗔點點頭,也沒有推辭,只是斟酌地開口,有些疑惑地看着白釋。
“你……爲什麼要救我?”
白釋以爲權嗔說的是剛纔發生的事情。
她義憤填膺道:“當然要救你了!權嗔被欺負了,我當然要救你!”
權嗔微微擰眉:“我是說,我當時被劫匪劫殺,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並且找到我,將我救下來?”
“我、我當時只是路過,”白釋有些手忙腳亂地解釋道,“當時我是準備下山玩的,路過那裡的時候聽到有打鬥聲,等我過去看的時候,就看到你昏迷過去了。”
白釋覺得自己說得天衣無縫:“天宇宗的規矩,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權嗔沒有說話,金色的眸子微微低垂,好看的睫毛垂着,如同鴉羽般動人。
“怎、怎麼了嘛?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見權嗔這麼久不說話,白釋有點心裡沒底地問道。
權嗔聞言,擡眸搖搖頭:“無事,謝白宗主救命之恩。”
白釋急忙擺擺手,眉眼彎彎:“這些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權嗔是要加入天宇宗的弟子,宗主保護本宗弟子,是應該的!”
權嗔沒有再說什麼。
白釋趁熱打鐵道:“那個,權嗔,你能跟我去個地方嗎?”
少年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想要帶他去哪,但還是點點頭,總覺得眼前的人不會對他不利。
少年容貌昳麗,那樣的少年,即使是在俊男美女的修仙者中,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得了權嗔的同意,白釋立即動身,帶着他向上次被劫殺的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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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釋覺得,當修仙者比當人類要舒服多了。
至少當修仙者的時候可以不穿鞋子,懸空走路。
腳尖距地面有一段距離,使得白釋是懸浮在地上的,即使光着腳也不會弄髒腳丫。
白釋最討厭穿鞋子了。
人類怎麼會發明這種難穿又難受的東西?!
每次穿着鞋子,白釋都會有一種被腳鏈束縛了的錯覺,渾身難受。
她虎形態的時候也沒穿過鞋子啊!
還是不穿鞋子舒服!
想着,白釋已經帶權嗔來到了上次那個地方。
地上的血跡已經沒有了,白釋皺着眉,在這個地方附近四處尋找着。
根據糖糖卦象上的結果,主人就是在這裡被追殺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了,掉進了洞窟。
如果沒有搞錯的話,那洞穴的入口應該就在附近纔對。
見白釋四處張望,像是尋找着什麼,權嗔微微蹙眉。
“白宗主,您在找什麼東西嗎?”
白釋一邊找,一邊回道:“是啊,我在找一個洞穴入口,權嗔你也幫我找找看!”
權嗔抿脣,雖然不知道她找什麼洞穴是想要幹什麼,權嗔還是幫她找了起來。
白釋把四周都找遍了,完全沒有發現洞穴的痕跡。
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白釋對識海里的黎糖抱怨:“糖糖!會不會是搞錯了呀?我完全沒有看到什麼洞穴啊!”
“不可能!不可能搞錯的,肯定是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找到,阿釋你再仔細找一遍。”
黎糖斬釘截鐵地說道。
白釋還想要說些什麼,正在這時,不遠處的權嗔傳來了聲音。
“白宗主,我找到一個洞穴,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白釋聞言,立即循着權嗔的聲音跑去。
到了權嗔的身邊,權嗔指了指腳下的位置。
那個位置肉眼看上去跟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權嗔拿起一塊石頭向那個位置丟去,那石頭軟軟地落在了地上。
軟的?!
白釋愣了一下,隨即掐指念訣,一道法球將權嗔指的位置轟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