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嗔看向白釋,一雙眸子裡帶着白釋看不懂的情緒。
“你……”權嗔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白釋看着權嗔,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迷茫。
不知道爲什麼,白釋在看到權嗔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到底是爲什麼呢?
白釋也不清楚。
分明從來都沒有見過,白釋從來都沒有見過權嗔,看到權嗔的時候,卻總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莫名讓白釋感到難受。
有風吹過少女碧藍色的眼眸,白釋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有風吹着沙子進入的眼睛裡,白釋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權嗔見狀,不禁皺了皺眉:“怎麼了?”
男人聲音低沉,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白釋揉了揉眼睛,裝作不經意地別過頭,不再看向權嗔。
“沒,沙子進眼睛裡了。”白釋這樣說,語氣中似乎帶着一些委屈。
權嗔稍稍擰眉,隨即微微垂頭,男人的視線就與少女齊平。
白釋眨眨眼睛,有些慌張地看着眼前放大的帥臉,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權嗔抿脣,好看的脣像是沾了光澤,溫潤透亮。
“看着我。”權嗔這樣說。
“哦……”白釋點點頭,一雙碧藍色的眸子就落在了男人的眼中。
金色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愣神,反應過來的時候,權嗔調整了一下呼吸,屏住氣看向白釋。
他伸出一隻手,修長的指骨落在了少女的眉眼之上。
然後漂亮的脣微微湊近,吹了吹白釋的眼眸。
“好些了嗎?”權嗔低聲問道。
白釋低下頭,微微頷首。
不知道爲什麼,白釋感覺有些鼻酸,有些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爲了不讓自己在權嗔面前丟臉,白釋伸手,抓住了權嗔的衣袖。
權嗔的身子不自覺地僵硬了一瞬間,隨即繼續不動聲色地察看着白釋的眼睛。
發現真的已經沒事了的時候,權嗔才緩緩地退回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釋依舊拽着權嗔的衣袖。
權嗔挑眉,眼中卻沒有一絲的厭惡:“怎麼?”
白釋只是低着頭,抽了抽鼻子:“流鼻涕了……”
“……”
也不知道爲什麼,白釋說出來的聲音這麼委屈,權嗔竟然沒有絲毫的嫌棄。
他嘆了口氣,聲音低沉沙啞:“白釋。”
“嗯?”白釋擡眸,懵懂地看向權嗔。
男人有着一張神妒的面容,風華絕代,萬物不及。
“子午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他這樣問,語氣中帶着無盡的耐心。
白釋眨眨眼,茫然地看着權嗔。
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跟權嗔待在一起的時候,白釋總是想要乖一點,再乖一點。
就像現在,權嗔這樣問她,白釋就乖乖地回道:“沒有哦,子午對我很好。”
是真的很好。
白釋是知道自己的脾氣的——三天一吵,五天一鬧的。
大概只有子午能夠忍受這樣任性囂張的她。
而且子午原本是不會做飯的,是因爲她總是纏着子午,子午沒有辦法了,才學會了做飯,爲的就是不讓她捱餓。
雖然平常白釋總是說子午是個壞傢伙,但是仔細想想,這個天界,除了子午,大概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對她這樣包容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釋的錯覺,白釋說完之後,權嗔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白釋眨眨眼睛,有些茫然。
權嗔抿脣,金色的眸子落在了少女的眼中。
“天界不只有他會照顧人的。”權嗔這樣說,看向白釋的眼中帶着白釋看不懂的固執。
白釋眨眨眼,有些不明白權嗔的意思。
權嗔只是那樣看着她,沒有再說什麼。
白釋總覺得,下一秒權嗔會接出來下一句話。
我也可以。
怎麼可能?
白釋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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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之後,白釋原本是打算告辭離開的。
畢竟在這裡待久了,白釋擔心權嗔會厭煩她,直接把她打回原形。
那可就不太美妙了!
“天、天君大人,您看,我這在這裡也打擾您這麼久了,要不然我就先……”
白釋小心翼翼地開口,還沒等她的話說完,面前的權嗔已經開口了。
“明日天帝壽宴,你會參加嗎?”
“嗯?”白釋眨眨眼睛,看上去有些疑惑,“天帝的壽宴,我爲什麼要參加?”
權嗔抿脣,一隻手上捧着一本古籍,不知道在翻閱着什麼,像是漫不經心地提起:“子午沒有跟你說,天帝的晚宴是整個天界最盛大的宴會嗎?”
白釋剛想問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就聽到權嗔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管是什麼山珍海味,不管是什麼珍饈菜餚,似乎都能夠在天帝的壽宴上看到。”
白釋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真的假的?!”
金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光亮,權嗔終於放下手中的古籍,漫不經心地看向白釋。
“子午沒有告訴你嗎?”
“完全沒有!”白釋義憤填膺!
好你個臭子午!有這種好事居然不叫上她?!
這個傢伙肯定是想自己去天帝的壽宴上吃好東西,不給她帶!
幸好無妄天君說了,不然的話,她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機會知道了?!
白釋憤憤不平地看向權嗔,權嗔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又迅速壓了下去。
“那麼,你打算去看看嗎?”
權嗔這樣問,好像是在引誘白釋的妖孽。
白釋想到那些美味的菜餚,又想到那高高在上的天帝,最終還是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她有些失落地看向權嗔,低聲道:“我還是不去了吧?畢竟我這樣的身份,如果被天帝發現了,肯定會被她趕走的!”
雖然吃的都很美味,但是白釋還是覺得保命要緊。
權嗔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沒關係。”
“嗯?”
“你的身份,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放心。”權嗔這樣告訴白釋,語氣十分堅定。
白釋眨眨眼,不太明白權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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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今天一天都在權嗔的宮殿裡,所以當白釋想起來今天還沒有去那個地方看阿鴻的時候,她拍了拍腦袋,朝着溫泉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到達那裡的時候,白釋眯眯眼睛,似乎沒有看到阿鴻。
“阿鴻——”白釋低聲地叫着阿鴻的名字,但是也沒有人迴應。
周圍一點聲響都沒有,甚至連流水聲都聽不到。
白釋擰眉。
難道,阿鴻已經離開了?
確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天界這種地方對於阿鴻那個小魔族來說,算得上是是非之地,他如果離開了這裡,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白釋這樣想着,還是不放心地將周圍又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