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的二月天,正值春光明媚之時。一路上,兩隻紅鬃烈馬一路飛馳,揚起一陣塵土。身型略小的紅鬃馬略微領先一些。
“律哥哥,看來你的馬已經比不上我的小紅馬嘍。”馬鞍上傳來葉紙鳶銀鈴般的笑聲,馬背上的顛簸讓她花枝亂顫,卻也打消不了她對上官律的戲謔之意。
一向溫潤如玉的上官律此刻卻心不在焉,只因耳邊一直回想着義父臨時的囑咐,素來神秘的義父只是讓他們快馬加鞭趕至畲熹城。此中意味,着實令他捉摸不透。他倒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只唯恐禍及他心中那個單純無邪的義妹-------葉紙鳶。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趕在天黑之前找了一家客棧落了腳。上官律將馬牽了去喂草,以防有人在馬匹上動手腳,他一向是個心細之人。
葉紙鳶一人留在了廳堂內,點了幾樣可口小菜,也等不及上官律回來,便兀自開吃了。由於一天的舟車勞頓,她早已疲憊不堪,此刻哪還顧得了什麼閨閣形象,大口喝酒大口吃起肉來。
席間,突然進來兩位妙齡女子,紅妝豔抹,分外妖嬈,香氣襲人。就連葉紙鳶這樣的女子看到她們也不禁兩眼發直。只見其中一綠衣女子向掌櫃使了個眼色,立刻掌櫃便意會了她的意思,興奮地朝裡屋吆喝:“欸,快去準備一間上等客房嘞。”
綠衣女子滿意地打了個懶懶的哈欠,似乎是倦了,朝旁邊的女子擡了擡眼皮,便扭着水蛇腰上樓去了。當她經過葉紙鳶的桌子時,葉紙鳶的眉頭不由得擰成了兩團疙瘩,因爲她聞到了一股輕微的血腥味,但是在胭脂水粉的掩蓋下,平常人很難聞得出來。葉紙鳶之所以擁有如此靈敏的嗅覺,全要拜她師父所賜,畢竟,這十年的功力她可不是白練的。
血腥味停留在那女子的身上,到現在還未散去,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她剛殺過人,還未來得及清理自己便趕到了這裡。
“在出神什麼吶?”腦袋瓜突然被打了一下,葉紙鳶緩過神來,假裝吃痛地哀嚎着:“好痛哦。”
上官律挨着她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盞,給自己沏了杯茶。他望向葉紙鳶剛剛發呆的方向,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發現嗎?”
葉紙鳶正欲搭腔,客棧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兩名虎形大漢擡着一大袋東西進來了,而此時,剛剛上樓的女子正走下樓來,纖手指了指那一大袋東西,說:“把貨擡到我房裡去吧,明早我要親自驗貨。”
葉紙鳶望着她,內心的狐疑又增加了許多。
“你覺得她有問題?”上官律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輕啜了口茶。
葉紙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裝出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淺笑道:“何止有問題,是大有問題。你以爲那麻袋裡真的裝的只是貨物麼?”
“不然呢?”上官律又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
突然,臉上傳來癢熱的氣息,葉紙鳶已悄悄靠近他,附在他的耳旁,神秘地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壓低聲音吐出了一句話:
“那裡面,裝着一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