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黑影



葉紙鳶靜靜躺在牀榻之上,閉目養神。腦海裡一直重複着一句話,“設法接近國主,取得信任。”這是今晚在拱橋時寧繡塞給她的紙條上寫的一句話,她一眼便認出了那是義父的筆跡。今晚發生的事也使她越發覺得蹊蹺,隱隱覺得這西宮內似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難道今晚的事與義父有關,是他早已洞察了一切,想借機破壞麝國與夜狼國的聯姻之盟?但是轉念一想,義父不可能接近得了西君殿下,怕是這後宮之中有人想圖謀不軌,利用了西君來個借刀殺人?葉紙鳶越想越覺得頭涔涔然發脹。

廊外曲橋上傳來陣陣松濤聲,屋外的夜風裹着一股淡淡梨花香捲進屋內,榻上衣衫單薄的葉紙鳶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起身下牀,攏了攏垂落在肩頭的墨黑秀髮,走至窗前,想要闔上那半敞着的百葉窗。

孰料,卻瞥見西宮正殿一抹黑影悄然閃過,陡然睜大了雙眼,當下心頭一緊,難道這麼快他們便有動靜了麼。眼見那黑影閃進了正殿內,腳步倒是輕車熟路。看來,是與西君相熟之人,就算與西君不熟,想必也一定是這皇宮裡的人。一想到這兒,心裡反倒更是涼了大半截,想這西君殿下向來不與人爭,卻依然被自己親近之人算計,真讓人感嘆知人知面不知心。

葉紙鳶快步走至軟榻旁,拾起一件衣裳便匆匆出了門。

哪知外面的風頭正勁,吹得她七葷八素,分不清天南地北。於是乎,手掌微微施力,氣運丹田之穴,身體裡的內力暫時舒緩了她的體溫,在體內形成一股循環暖流,纔不致她凍壞了身子。

葉紙鳶用指尖輕輕捅破了一層窗戶紙,眯起一隻眼往內殿瞧着。

只見那黑影似乎正停留在司徒非揚的牀榻旁,由於屋內光線昏暗,且牀榻上有層層重疊帷幔遮住,葉紙鳶根本看不清裡頭有何動靜。

剛想破窗而入,卻見那人已離開牀榻,緩緩踱向靠近窗戶的書桌,手裡拿出了一包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倒像是怕吵醒了熟睡之人。而此刻,葉紙鳶用僅有的一隻眼看到了那人的面部輪廓,雖說光線不明,但是她卻一眼辨認出了他---東王司徒非凡。

只不過是一時的怔愣,司徒非凡似是察覺了有人正看着他,擡眼向窗口掃去。

葉紙鳶一個激靈,趕緊彎腰蹲了下去。

不一會兒,她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隱隱覺得腳步聲正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當下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若此刻飛身而出,定會被逮個正着,況且此刻已是深更半夜,自己鬼鬼祟祟躲在牆角,怕是有理也說不清,雖然她打心眼裡覺得,鬼鬼祟祟的人不是她。

腳步聲在拐角處戛然而止,如憑空消失了一般,而此刻他只要再踏出一步,便可發現此刻正抱頭哀怨的女子。

葉紙鳶蜷在原地良久,幻想着一幕幕自己被發現後的場景,哪料乾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心下漸漸放下戒備,想必司徒非凡並未發現自己。

葉紙鳶躡手躡腳地走到牀榻,查看西君司徒非揚是否安然無恙,爾後,才快步來到書桌旁。書桌上有一包用金絲帕包裹得很是精緻的東西,通過手裡的觸感,葉紙鳶知道那是一包烙餅。

她知道,烙餅可是西君司徒非揚的摯愛之物,想他當初如此吵嚷着要吃烙餅的決心便可知一二。看來,這東王是知道自己的親弟弟受了委屈吧,所以送些烙餅過來算是給他一些慰藉。

可是,這本不是什麼見不了光的事,爲何不光明正大而來,非得選個這麼深更半夜的時辰。難不成是另有隱情,又或是,指使西君砸傷綠染公主的人是他?

葉紙鳶身子“倏”地一抖,顯然是被自己剛纔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知爲何,她內心很是排斥將司徒非凡歸爲幕後黑手的想法。

窗外突然出現一幢幢黑影,葉紙鳶心下一驚,立刻翻身滾進了牀肚內。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伴隨着一陣輕微細小的步子,那人已走至牀榻前。而此刻葉紙鳶正躺在牀榻下,看不清此人的上半身,只能看到一雙翡翠綴珠繡花鞋,那繡花鞋的模樣很是奇怪,不像是麝國女子所穿的鞋,因爲麝國女子多是小腳,鞋底設計都較爲輕薄,走起路來如弱柳扶風。而此人卻蹬着一雙厚底狼紋繡花鞋,一看便知端倪。

那雙翡翠綴珠繡花鞋只停留了一會兒,似是在搜索什麼,手法純熟老練,一點也沒耽擱。

等到那人再次關門出去後,葉紙鳶才從牀底爬了出來。

榻上的西君司徒非揚睡得正熟,一點也未察覺房中的異樣。

葉紙鳶越看越奇怪,這西君身邊難道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剛纔的女子到底是想找出什麼東西?

看來,事情會越來越複雜了。

睡夢中的司徒非揚很是舒心地砸吧着自己的嘴,似乎正做着什麼美食大夢一般。

葉紙鳶俯身替他蓋好被褥,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偏處西宮東隅的雅淑閣內,一女子慵懶地躺在金絲捻就的毛氈之上,打量着正跪地叩首的女子,重重杳靄羅幡遮住了她姣好的容顏,只露出一雙勾人魂魄的丹鳳眼。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女子雙眸微閉,懶懶地問道。

“一切已按公主的吩咐辦妥了。”跪

着的女子唯唯諾諾,似是很敬畏她。

“很好。”帷帳中的女子伸出一隻玉手來,像是給家犬打賞狗骨頭似地,將一袋子銀子扔在了跪着的女子身旁,淺笑道:“這是賞你的。”

跪着的女子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抓過那一大把金子,連聲叩謝。

帳內的女子素手輕輕一揮,顯是有些不耐煩了。

跪着的女子倒也識趣,恭順地領諾後便推門出去了。

牀上的女子這才緩緩下牀,在梳妝檯前坐定,對着銅鏡打理着自己的妝容。

“染兒,你若是不想,我便不會強求。”不知何時,一男子從身後閃了出來,溫柔地從女子身後攜起她的一縷髮絲,另一隻手從女子手中接過桃木琉璃梳,細心地替她梳理。

女子的身子欠了欠,將頭側倚在那人的胸膛,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安寧,此刻,他們之間,沒有權利慾望,也沒有血海深仇,有的只是繾綣相守,舉案齊眉的單純嚮往。

“你……愛我嗎?”女子在心裡躊躇了許久,終是吐出了她一直想問的話,儘管這句話,已在她的心裡氤氳了好幾個年頭。

感覺身後的動作頓住了,女子竟一時恍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緊擁住了身後的男子,一行清淚奪眶而出,她努力剋制住自己,壓低聲音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男子的雙手撫住她的背,溫柔摩挲,卻不發一言。

兩人就這麼佇立良久,彼此感受着對方的溫潤氣息,就好像此刻,他們的心,才真正貼合在一起。

女子終於輕輕推開了他,不動聲色地轉身抹去了眼角的淚痕,聲音卻比之前更加堅定:“你放心,只要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說罷,伸手抽開了梳妝檯上的抽屜,從裡頭摸出一包東西,緩緩打開,是一包白色的粉末狀物體。

男子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似是有些不忍:“你……決定好了麼?”

女子低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繼而擡頭對他溫和一笑,一仰頭,將那包粉末狀物體悉數吞進了肚內。

“你快走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女子掏出絹帕一邊從容地替自己擦拭掉嘴角的粉末,一邊將男子推出門外。

就在她剛闔上房門之時,腹內一陣絞痛迅速傳來,她痛苦地臥倒在地,牙關節咬得脆響,冷汗襲遍了全身,身子似乎正遭受着萬條毒蠆的啃齧,她強忍着劇烈的痛楚,想要抓住一旁的案臺從地上爬起,不料,此毒來得異常迅猛,就在她抓住案臺的一刻,毒氣卻突然涌上了腦門,她終於痛得兩眼一黑,手指從案臺上滑落,直直地向後栽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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