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風來到書房的時候,林嘯天早已坐在了平時處理家族事物的那把椅子上。
看到有人走進書房,林嘯天指了指書桌旁的一個空椅子,柳逸風也不客氣就坐了上去。林嘯天只是專心致志的翻看着家族的賬本並沒有說什麼。
柳逸風見他如此也不着急,身子靠在了椅子的後背上閉着眼睛養神,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林嘯天看見椅子上的青年任然是一動不動,淡然處之的樣子,想到修真界的人果然非凡人,在心境的修爲要比法術修爲高很多。
修真者的修行不僅需要法力的提升,還需要心境上的提升。如從修命期到陰陽師,通過法術的積累並不能提升境界,還需要相應的天地大道的感悟。如果一個修真者的修爲遇到瓶頸也是說明他的心境修爲沒有跟上法力。
當心境修爲低於法力的話,修真者在鬥法的時候駕馭的天地元氣會不受控制也就很難發出應有的戰鬥力。當心境修爲高於法力的時候,修真者在鬥法的時候往往能超常發揮,克敵制勝。
而心境上的提升有獨特的方法。柳逸風的師傅天機子曾經在提醒柳逸風要注重心境修爲的時候說過“大道以無心爲體,忘言爲用,柔弱爲本,清淨基”又言“真心之用,無用之用,無用之用藏有大用”
要求柳逸風重視心境上修爲的提升,同時也告訴心境上的提升方法主要是“靜”之一字。身靜則生陽,心靜則生慧,氣靜則生神,神靜則生精,心靜則神清,心定則神凝,心虛則神守,心滅則神存。
柳逸風雖然現在的修爲只是結丹境,但是心境上的修爲卻是能與陰陽期的修士媲美,所以在林嘯天的眼中看來心境修爲要比法術修爲高。
“逸風,我這樣叫你不見外吧。”一直沉吟不決的林嘯天說道。
柳逸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心不在焉道“當然可以,我與小羽是兄弟,與伯父你當然不用見外。”
“好,以後我就你叫你逸風了。”林嘯天哈哈大笑,“你想進藏書閣可以,但是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柳逸風問道。
“是這樣的……”林嘯天把話說後就看着柳逸風。
“既然這樣,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既然關係到林家,以我和小羽的關係,這個忙要幫,我答應了。”柳逸風陷入了一陣思考後道。
“伯父,你確定是在慕容家?”
“嗯,我調查過。你要小心,如果被發現了就趕緊逃走。”林嘯天一臉的慎重。
“嗯,伯父放心,那小羽的定親儀式?”
柳逸風想到明天還有小羽的定親儀式。
林嘯天說道:“明天你不用參加,等下我會和小羽解釋,定親儀式只是一個形式,以後結婚的時候不要缺席就行。”
“只能這樣了”柳逸風低聲問道:“現在能進藏書閣嗎”
林嘯天說道:“走,我帶你去。”
柳逸風在林家的藏書閣呆了一下午,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便向林嘯天告了辭離開了林家。
一處山谷,一個灰袍青年御劍飛行停到了山谷之上然後落了下去。
那把劍也在灰袍青年落在地面的那一刻自動回到了灰袍青年後背的劍鞘中。
灰袍青年就是柳逸風。
柳逸風離開了林家後便來到這個山谷,也就是上次百花界開啓時的入口,想到百花界裡發生的事,柳逸風仍不禁感到一陣黯然傷神,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心情。
看着山谷的一切和上次一樣,柳逸風沿着小溪一直走到了盡頭,果然沒有了上回看到的景象,想來也是百花界已經消失。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大峽谷,柳逸風放出神念向下探去,發現到一處便遇到了一處阻礙怎麼也探伸不下去。
思考了一下,這處峽谷可能就是仙圖出世的地方之一。仙圖爲原始天尊留下,所藏之地必定肯定不同尋常,這地方神念也延伸不下去,必定有古怪。
隨後柳逸風又用神念伸下去試探幾下,發現多少次的結果都是一樣,只能探測到幾十丈範圍的地方都是岩石和峭壁,也不再浪費時間,踏起飛劍飛到了空中向遠方劃去。
柳逸風駕着飛劍又到一處平原的上空和一條河的上空看了看,都是和山谷一樣差不多奇異的地方。
不過感覺可能還是山谷的可能大些,不然百花界的入口怎麼會出現那裡。
去的幾處地方都是林家藏書閣中的書籍中提到的幾處天之涯大陸比較奇怪得地方,但是師傅在自己臨行前也說過仙圖只會在特定的時間的出現,不能強求。想到自己還有事,等完成林嘯天拜託的事再來自己的探查一番。
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西山上,湛藍湛藍的天空浮動着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
如果仔細地看,會看見那雲絮在空中飄,就像置身於輕紗般的美夢似的。
城外村莊,池魚歸淵,炊煙喚子,客旅兼程。夕陽吻地的輕響,劃分了白天與黑夜。於是投林的倦鳥,也便如焚燒的烈火,載着夕陽的殷殷血焰歸去了。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城裡三三兩兩地情侶和夫妻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逛着正要開始夜市。青樓裡也傳來了歌舞昇平的聲音,晚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感覺到夕陽的美好。
一個白袍青年和一個鳳尾竹紗衣的女子也在街道上走着。
落日的光芒照在都市那鱗次櫛比的房屋上,給一幢幢房屋鑲嵌了一道道金色的邊框,使千萬家庭都沐浴在餘輝之中。
白袍青年看着天上橘紅色的夕陽感嘆道:“以前在修真界的時候也能看見這夕陽,不過怎麼不一樣呢,此時的夕陽則是多了真實的感覺,您能感覺到它的熱量,也能感覺到它的美麗。這個時候想一想似乎是一個身在夢幻一個身在現實的感覺。”
鳳尾竹紗衣的女子看着白袍青年似乎意外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白袍青年嘿嘿一笑。
鳳尾竹紗衣女子也擡起頭看着歸山的落日,散發柔美的光芒,既不強烈,又不刺眼,十分溫暖,甚至像睡覺一樣溫存、恬靜。凝望着那朵毫無瑕疵的白雲,或許是在藍天的襯托下吧,她顯得出特有的高貴與端莊。
靈光城到斷月城的路上,一個帶着面具藍衣青年和黃衣少女正在江邊走着,黃衣少女的懷中抱着一個雪白的靈狐。
“哎?李城夜,我們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斷月城?”末小雨問道。
“很快,沿着這條江走,再翻過兩次大山,經過一個峽谷和一個平原就到了。”李城夜談笑自若的說道。
末小雨愁眉苦臉,“這還快,我們最少也要走半個月吧。”
“對呀,半個月說長也不長,走着走着就到了,再說你現在見到你師兄,也會差不多會被趕回家的!”
“喂!要你管!李城夜你是不是故意這麼慢的,爲什麼不用飛劍飛行?”末小雨氣鼓鼓的看着他那想帶着面具的臉。
李城夜面具下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當然不是,你不是沒有飛劍嗎?”
“我沒有,但是你不是有嗎!”末小雨想到自己的飛劍還在柳逸風那。
“第一,我的飛劍從來沒有被人踩上去過包括我也沒有。第二它不喜歡人踩它,第三老頭子吩咐過我不許踩它。第四,我是出來時答應老頭子不到關鍵時刻不使用它。第五……”
“好啦,好啦,煩死啦!走啦!
”看着李城夜喋喋不休,末小雨一臉不耐煩打斷了他的話,要是讓他說下去不知道還能停下來。
末小雨說着便向前走去,李城夜看着末小雨的背影訕訕一笑跟了上去。
陣陣涼風吹皺了平靜的江面,白天來江邊捕魚的漁夫已經離去,江浪一步又有一步地吞噬着沙灘上的腳印,洶涌的浪濤,向無聲的沙灘,訴說着它的寂寞。
豔麗的晚霞,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灑在天邊,烘托着鮮紅的夕陽。而夕陽卻像喝醉了酒,投入了水中,晃啊晃的,把藍色的海洋,都染成了耀眼的殷紅。
漁船點點,如浪花上的花蕊,在斜陽的陪伴下,家人的期待中,滿載而歸。
遠天,歸鳥盤旋海面,翅膀彷彿擦過晚霞。
微黃的夕光灑在一個黃衣少女的臉上,晚霞緩緩的飄動,黃衣少女翩翩起舞,玲瓏的身姿在夕陽下曼妙的跳動,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風髻露鬢,一身黃色長裙,盈盈滿滿,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
藍衣青年醉了。
“李城夜。”
“嗯?”
“我好不好看。”
“好看。”
“嘻嘻。”
……
青雲客棧,柳逸風從那幾處地方回來後便一直盤坐在牀上打坐。內丹旋轉着不斷的吸引着天地元氣進入丹田。
在見到林嘯天的實力後柳逸風收起對凡俗界人的消失,不是柳逸風一人如此,修真界數百年來對凡俗界的一直就有着小視的心態。
修真界的嬰兒在出生的時候便是先天的狀境界,在學會修煉的時候便是先天期中築基境,起點比凡俗界的人高很多,但是修真界除了一些天才,像林小羽這個年齡的人也就剛達到練氣期的納氣境。
凡俗界的人行爲凡人太多,那些能修真的人無一不是有大機緣,就是有大毅力,或者是九大名家的傳人,所以能夠修煉起來的人境界都不低。
柳逸風自從來到凡俗界第一次有了迫切提升修爲的想法。林小羽現在是培元境,在仙圖出世的時候斷月城也會發生動亂,林小羽的修爲怕是很難自保,自己有方法可以提升他的修爲。回來找個空和他說下。
繼續運起法訣,內丹越來越飽滿,隱隱有一個白色的虛影顯現出來,看來離到達陰陽期不遠了。
半夜三更,月黑風高。
柳逸風帶着黑色的面罩,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從客棧的窗戶翻了出去,幾次閃身便來到了客棧屋頂,又是一閃隱匿在茫茫的夜色中。
就在柳逸風離去的時候,一個鳳尾竹紗衣女子出現在柳逸風剛剛站過的地方。
“結丹境?身影有些熟悉,是他。”
鳳尾竹紗衣女子也是一閃,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