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城主府,井墨紀被侍女伺候着洗完腳後,正躺下來準備入睡,房頂上的一陣輕微的走路聲影起了他的警覺。
“是誰在鬼鬼祟祟的?”
井墨紀對着房頂大喝道。
房頂上的走路聲已經消失,靜靜的屋裡聽不到一點聲音,心裡放心不下,趕忙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果然有人,該死!”
出去後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待在屋頂上,正掀開屋頂上的磚瓦向下窺探着。
黑色身影看到有人上來,向一個方向奔馳而去。
“還想逃走,那裡跑!”
井墨紀追了上去。
不知不覺已經出了斷月城,來到了城外二十里的一片空曠地方。
黑色身影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後面的追來的人。
井墨紀見黑色身影停了下來,心想有詐騙,望了望周圍的草地,都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看不出什麼異常。
“小賊,你耍什麼花招,大白天的你敢不敢將他拿下來!”井墨紀衝着黑色身影叫道。
黑色身影當真如他所願拿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龐,但很陌生。
不是吧,叫你拿,你還真拿呀。井墨紀一臉的愕然。
柳逸風自城主大殿的書房出來後,就回到青雲客棧睡了個午覺,才又趕到城主府。
目的自然是爲了生擒井墨紀,略施小計就將他引了出來,唉,這傢伙的頭腦貌似有些簡單。
“小賊,受死,敢打擾本大爺睡覺,要你知道好看!”
柳逸風還沒出手,這傢伙反倒先出手了。
一道赤烈的火焰帶着呼嘯的聲音撲向了柳逸風。柳逸風身影一閃出現在另一邊躲了過去。
不是吧,運氣,這小子運氣這麼好!居然躲了過去,不行再來一道。井墨紀運起全身的法力袖子一揮,鋪天蓋地的火焰向柳逸風蔓了過去。
這下躲不了了吧,這可用了我十成的功力。眼看火焰着將柳逸風包圍,井墨紀哈哈大笑,心道毛頭小鬼還是毛頭小鬼,再怎麼樣都不過我老人家。
火焰過後,一片圓形草地已經被燒成了灰,井墨紀看着草地卻沒有見到柳逸風的人,難道已經被燒成灰了?
“哈哈,還是我老人家厲害,看這法術威力,看來我離結丹境已經不遠了。”
“你看起來很高興?”
井墨紀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頓時大驚,正想逃跑,一雙腳狠狠踹到了他的屁股上,躲閃不開,頓時被踹開然後“轟隆”一聲砸向地面。
柳逸風心道這腳用的力貌似有些大了……是太大了……
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字形的大坑,坑外塵土飛揚,坑內井墨紀在裡面已經昏迷了過去。
未到結丹境是不可能戰勝結丹境的修士,境界的差異足以使鬥法時的低修爲的人致命。井墨紀只是一個三魂境的修士,正處於淬鍊的三魂狀態,一般的結丹境修士都打不過,更別說向柳逸風這樣即將破入陰虛境的人。
柳逸風因爲百花界的問題心境受到了影響,元神境的心境變得十分的不穩定,有時候會滑落到結丹境,也影響了自己修爲的突破。
柳逸風從坑裡把井墨紀從坑裡提了上來扛到了肩上,向城內方向而去。
爲了不引人注意,在城門口施展了法術“一相”,來到了地下室裡。
將昏迷中的井墨紀丟到一邊,立即服了個丹藥打起坐來,剛纔使用了“一相”由於距離太遠,所以導致不僅法力被消耗的一乾二淨,體力也有所透支。
牢籠裡的老人看見地下室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嚇了一跳,而且兩個人都是自己認識的。
一個是自己的弟弟,另一個是夢中的那個惡魔青年……不對,不是夢中。
這兩天牢籠中的老人看見自己的身體不僅恢復如初,修爲還有所提升,才從迷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知道那個黑色的藥丸真的是救命的。
自己從一年以前被慕容城關在這裡,期間慕容城也多次找他要過兵符,他寧死不屈。
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來幹什麼的,上回救了自己就走了,老人的心裡忍不住在猜測。
柳逸風打了一會坐,覺得內丹的真氣恢復差不多的時候站起了身子。
“城主大人,還記得我是誰嗎?”柳逸風問道牢籠中的老人。
說話時運起內丹手指發出一道真氣鑽到牢籠的鎖孔中,不過卻沒有打開。
井墨痕一臉的尷尬,想到自己先前鬧出這麼大的笑話。
“呵呵,記得,記得,小兄弟你救了我的命,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柳逸風沒有吭聲,一甩手又是一道真氣鑽進鎖孔中。
井墨痕看見柳逸風要幫他開鎖,“小兄弟,慕容家可能是怕我恢復修爲後逃走,這個鎖怕是沒有陰陽期的修爲是打不開的,不要說鎖,整個牢籠怕也是如此。”
陰陽期的修爲?最低也是陰虛境,最高是元神境。柳逸風沉思了一會。
“你躲開一些。”
井墨痕連忙向後退了退,靠在牢籠的邊緣上。
“夜冥!”
一把黑色的劍陡然出鞘,漂浮在柳逸風面前。
柳逸風一把抓住劍,運起丹田內丹裡儲存的所有真氣緩緩的輸入到劍裡面,夜冥的劍身泛起白色的光暈。
“開!”
劍尖處一道極光迅速的鑽進了鎖孔,這把結丹境打不開的鎖,在柳逸風使用夜冥的情況下終於打開了。
之所以費心的將鎖打開,而不是將其破壞,是因爲接下來有大用。
井墨痕從牢籠中走了出來,對柳逸風雙手抱拳,“謝謝小兄弟的多次相救,來日井某必有所重謝,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重新將夜冥插入到後面的劍鞘中,笑了笑。
“在下柳逸風”
“現在把你的衣服給他換上,你穿上他的,我再帶你出去。”
井墨痕想不明白這個叫柳逸風的青年想幹什麼,不過還是按照他所說的換好了衣服。
複雜的看着地下的井墨紀,本來想着有一天如果能後活着出去,一定把他碎屍萬段,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怎麼也下不了手,畢竟是親兄弟。
從小在一個父母的養育下長大,當時很窮但卻很快樂。十歲那年父親因病去世,十五歲那年母親也因過度勞累離開了他們。比弟弟大五歲的他一直都擔當着照顧弟弟的擔子。
現在井墨紀可以對不起他,他卻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弟弟,因爲良心上過不去。
柳逸風擡起了已經換上烏黑帶着血跡的衣服的井墨紀乾淨利索的扔進了牢籠裡,輸入一道真氣封住他的啞穴。又重新拷上了鎖,這才滿意的看着井墨痕。
“城主大人,我是受林家主所託過來救你的,而最近……”
柳逸風將事情的原委和井墨痕說了一下,井墨痕聽了後面色陰沉,看了看牢籠中的人,“好,我答應!”
柳逸風終於輸了一口氣,這兩日來幫人辦事真麻煩,誰讓自己要進藏書閣欠了林嘯天一個人情呢,這下自由了。
正準備帶井墨痕離開,忽然問了句。
“城主殿後面的小院裡住着什麼人?”
井墨痕很意外柳逸風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不禁勾起了老人的回憶,面露悲傷。
“那是上任城主的妻子,自打上任城主因病去世後,她就沒有離開那個小院。唉,真是一個癡情的人兒……”
柳逸風摸了摸懷中的那封信,還是覺得應該去城主殿後的小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