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片土地,裡面有許多大江大河和山峰。土地內河流交錯縱橫,高山聳立。許多山峰直插雲霄被雲霧環繞,傳說裡面居住着仙人,他們法術高深卻與世無爭,逍遙於生老病死外,遊離在紅塵俗世間。
這片土地名爲天之涯,據相傳是最接近仙界的地方,不過這傳說從從哪得來的也不知道,也沒有人去證實。也許是真的跟靠近仙界有關,這裡的人們沒病沒災的都能活到一百多來歲,堪稱長壽。
平常百姓也常常早出晚歸,爲了自家的生活忙碌着。市井的商人也常和僱來保鏢押送貨物,來來往往的穿梭在各個城鎮裡,就這樣的不知持續了多久的歲月……
天之涯大陸以北的地方,有個古城,城牆全爲用青石壘城的,高二十丈,整座城很是大氣古樸,名爲斷月城。
斷月城居住着數以百萬的人口,城內有各種商鋪,武器鋪,藥店,賭場,妓院等,因此斷月城雖然位於極北之地,靠近天涯海,但也商業繁榮,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城內也會有不少商人從其它地方過來做生意。因爲斷月城位於極北,臨近着天涯海,漁業發達,而且捕魚成本便宜,從這裡進的貨拉到其它地方可以賺上不少的銀兩,足夠一些商人發上一筆橫財。
但是關於天涯海深處裡可能有妖獸的一些事情也從這些商人嘴裡流傳了出去,聽說斷月城內有百姓在打漁時真實的看到過,不過都是很久以前。
在斷月城正中的一處,一個的客棧矗立着,整個客棧呈圓塔形,高五層,四楞凸起成四龍嘯天之狀,八根硃紅的木柱子頂撐着客棧的一層。
這裡雖不能說是斷月城內最奢華的客棧,但卻因消費不高,城裡的百姓遇到什麼什麼喜事就到這裡擺幾桌,生意特別的好做,外來的商人也都很喜歡投宿。所以這家青雲客棧不僅僅在城內很有名氣,在城外也有不少人聽聞。
正晌午,客棧一層中擺着三十多張精緻的檀木桌子,來往的客人都是身着普通的百姓。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
牆角的那一桌坐着一個身穿灰色俠服袍的青年,看起來長得挺英俊,桌子上放了一把劍,劍鞘顯得格外的樸素,護手處也就是劍格處兩端如行雲流水般向外凸起成波浪形狀,只有劍柄靠近劍尾處處一個一個雕刻的殘月的圖案隱隱散發着不尋常的光彩。
此時灰袍青年不知早已見慣還是沒有注意,只是看着桌面的美酒,一臉的興奮之情。
店小二正忙着穿梭在各個桌子旁。
“哎?……客官,來嘞,來嘞,您看,要點什麼?……好嘞!一盤五香牛肉外加一瓶上好的女兒紅。”
“客官,你是想吃點還是想住宿?…… 嘞,這位爺,您這邊請,我們這五樓有上等客房供您選擇,來來,客官您慢點,這邊,這邊請。”
小二正忙碌之際,櫃檯旁則悠閒地站着一個老掌櫃,頭髮雪白,一隻手不停的捋着發白的山羊鬍,另一隻手在一張黃色的算盤上敲打着,面露紅光,不住的點頭,看來今天的生意很不錯。
“一共一千一百三十兩,去掉今天夥計的工錢,伙食費,材料費,還淨賺了四千三百一十七多兩,哈哈哈……”
櫃檯的老掌櫃忍不住大笑起來。
臨近櫃檯的一些桌子上的正在等着上菜客人,也擡起頭來,看着老掌櫃。
“周老闆,有什麼好事呀,不如給大夥分享下子,這許久沒上菜了,讓我們也打發打發時間。” 幾位客人看起來是經常來這裡吃飯,跟老掌櫃很熟。
“呃……咳咳……哪有什麼好事呀,我每發愁都來不及呢,這每天都做着賠本的買賣,多開一天多虧一天,這生意什麼時候是個頭才賺呀啊,要不是看着你們這些老主僱捧場的份上,我早就想不幹了。”
老掌櫃的笑臉頓時變成了一張苦瓜臉,顯得頗爲的委屈。
其中一個身穿藍色袍服,大約三十多歲的客人喊道:“周老闆,可真會開玩笑啊,您這青雲客棧,方圓千里不敢說,可這百里之內,就是一個聚寶盆呀,您可太謙虛了,折煞我們這夥人了,我們哪有這麼多的面子。”
桌子另外一個客人也笑着應道:“周老闆,我剛纔可聽着您老說什麼賺了賺了多少錢,是吧,大夥都聽見了吧,周老闆怕是數錢數的手發抖吧,哈哈!”
老掌櫃臉一紅,雙手只擺,尷尬地忙着解釋
。
“哪有的事,沒有,小二呢,還不趕快給這幾位客人上菜,瞧你個慢吞吞的樣,動作麻利着,這邊的幾個熟客還等着呢!”
“好嘞,知道了,我這就來。”滿頭大汗的小二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幾位客官您的菜馬上就到了,我這就給你們再催催。”
看老掌櫃這樣說,幾個客官笑了下,也不在打趣,圍在一起,又說有笑的議不知又說些什麼。
老掌櫃圍着四周看了看,發現也沒有人往這邊看整了整衣服,臉上的紅色也退了下來,然後眼光閃閃的盯着算盤,又自顧自的沉迷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天是慢慢的暗了下來,一輪月亮升了起來。
不過看起來很奇怪,這個月亮不是圓月也不是彎月,而是一輪殘月,像是被生生掰斷了一般,至於爲什麼出現這樣的情況當地的人也不知曉,不過只要離開了斷月城外面的月亮還是圓的。
這個地方一直就流傳着兩大仙人爭鬥的故事,兩個仙人都爲了證明自己的法術此對方高深,從天上打到地下,又從地下打到天下,不知爭鬥了多少歲月,非要在對方中分出個高下。
直到有一天在一座城上停留時,兩位仙人覺得月亮太礙眼就隨手給一道劍氣給削了過去,就這樣變成了殘月。至於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裡的人也到也不會在意,因爲仙人是傳說,可他們還要在這座城裡生活,但斷月城也因此而得名。
夜更深了一些,此時,青雲客棧依舊燈火通明。一直都忙碌不停的店小二正着急的站在客棧角落的一個桌子旁,不停的搖晃着一個醉酒的身着灰色的袍服,過肩的頭髮隨意的紮了起來搭在背後的青年。
“客官?客官?你趕快醒醒啊,我們客棧馬上就打烊了,您再不走我們可要關門了。”
小二一臉的着急,不知道該怎麼辦。
“嗯?……你誰呀……關門就關門吧……我……我……不走了……我還要酒……酒……”
灰袍青年擡起頭,半睜着朦朧醉意的眼睛,一口酒氣,趴起來說到,說完又倒在了桌子上,但兩隻手還在桌子上不斷的摸索着……
“酒呢?酒……酒……我要酒!我要給大師兄帶兩瓶。”
旁邊的小二更是着急了,站在桌子旁來回度步,兩隻手拍打着,不知所措。
“這可怎麼辦纔好?一會掌櫃的來了,這店還不打烊,我可怎麼交代。”
正在小二想着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客棧一層的後院傳來了老掌櫃的聲音。
“小二呀,還沒關門啊?下面怎麼還亮着燈,這得要多少錢啊,趕緊收拾好了!”
“嗯好,掌櫃的,我這就關門了,您等着,我馬上過去。”小二回應。
“看來只能把他硬拖出去了。”小二回頭看了下那個醉酒的灰袍青年,嘆着氣,說着便雙手挎起了灰袍青年的腰部,拽着向店門口緩慢的移去。
“你幹嘛……”青年彷彿感覺到有人在拖他,搭着眼,昂起了頭,一臉醉惺惺的模樣。
“客官,外面有酒喝,我帶你去外面喝酒。”
“嗯? 有酒喝,有酒喝,什麼?還有酒,哪有?快帶我去,大爺我有的是錢!” 灰袍青年一聽有酒喝,掙扎着離來了店小二,往前顛顛的走了幾步,彷彿想到了什麼,又一轉回了頭向小二晃晃走了過去,手臂直接向小二的脖子搭去。
“你帶我去……你帶我去……大爺我不知道路。”
這下可小二哭的心都有了,本來還閒這位客官有些重,都有些拖不動了,誰知他一聽酒就站起了身,還居然晃晃悠悠的向門口走了。想着這下不用這麼麻煩了,可這位客官又直接走了回來半倒在自己身上睡着。
“哎……哎……這位爺,我算怕了您了,我就帶您找酒去……唉,也就幾天才能碰見這一個難纏的酒鬼,要是天天這樣,這活我哪能吃的消。”小二一臉的無奈,扶着灰袍青年走了出去。
“可算給弄了出去,這日子過的,唉!” 小二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跺了跺腳,走進了店裡,轉身關上了兩扇木門。
“小二啊,怎麼還不熄燈呀,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幹了?”老掌櫃急躁的聲音又從後院傳來。
“這就滅了,這就滅了……”
一會兒,整個客棧的燈就滅了,融入到了夜色茫茫的,殘月還在天上掛着,周圍點綴着個個繁星。
整個街道變得一片寂靜,路上的行人也早已不見,只是遙遠的聽到更夫敲打鑼銅的聲音。
青雲客棧的牌匾上的字迎着散發着白色的光,匾下柱子旁躺着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正用手撥了撥額頭上的劉海,嘴巴喃了一喃。
“好舒服……”
似乎在做着什麼美夢,不知何時一把劍來到他的懷中,被灰袍青年抱了一會,便直接枕在了頭下面,又繼續睡了起來……
青年的身影漸漸地融入到了整個夜中。
就這樣,一夜無話,獨留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