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李素雅在家陪着康康,康康已經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早睡早起,而且天一亮起來除了堅持小段晨跑便在自家院子裡練拳。
小拳頭任性地打在李素雅身上她都覺得痛,這孩子還挺得意地說他長大了由他來保護爸爸和媽媽。
吃過早點康康便打開電視,現在小孩子每天只看半小時然後拿着一本開心識字坐在椅子上念着,他說這也是爸爸教的,爸爸說“命好不如習慣好”,接着又問李素雅:“媽媽,命好是什麼意思呀?”
李素雅蹲在他身邊,用手摸着他的小臉蛋,問:“康康,你喜歡爸爸嗎?”
“喜歡。”孩子點頭
李素雅有些顧慮,還是忍不住又問:“你覺得爸爸是不是變了,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康康摸着小腦袋似乎在思考,隨後說:“好像是吧,他現在願意和我一起玩了,以前我找他玩他總是對我噴煙子,現在他不抽菸了,我更喜歡不抽菸的爸爸。”
“如果有一天爸爸要離開我們呢?”
康康不加考慮地回答:“我去找他呀。”
李素雅心裡很是複雜,隨後她握着孩子的手說:“康康,你記住,你的爸爸叫羅志剛。”
“知道了”孩子點頭,埋頭繼續看書,想起什麼又說:“媽媽,悄悄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早上我跑步時看到外面有3個叔叔一直在車裡看我,而且看我們家的房子,只到我吃完早點發現他們還在那裡,你說他們是不是壞人呀?”
李素雅沒有回答孩子,起身去打開大門探出腦袋,門外面20多米的路邊停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窗是打開着的,車裡果然有幾個腦袋正在吞雲吐霧,她起初以爲是路人臨停,但很快車裡的3個人的眼睛同時與她對視,有一個還正衝她吹了聲口哨,表情帶點油腔滑調。
她心裡一緊趕忙將門關上反鎖起來。
“媽媽不怕,有康康在,康康保護媽媽。”
孩子跑到她身邊揮起兩個小拳頭“嘿哈”地比劃。李素雅猜這車裡的一定是那個齊鵬派來的人盯梢,因爲羅勝這次惹出的大麻煩讓“鵬程”公司攤上事了。
她拉起康康的手說:“來,和媽媽進房裡去等爸爸和爺爺回來。”同時她將手機握在手裡,如果外面有什麼動靜她第一時間打110。
接下來在房間裡是提心吊膽地等待。
她聽到一輛車在門口停了下來,接着是敲門的聲音,她將康康安置在房裡一人來到門
前,隔着門她問了聲:“誰?”
“是我,素雅,把門打開。”
門外是劉媚靜的聲音,李素雅鬆了口氣,打開門快速將劉媚靜拉進屋子裡又關上門。她看到劉媚靜雖戴着墨鏡,但臉上的瘀青很顯眼。
劉媚靜知道她在驚訝什麼,擺擺手先開口地:“別問了,男人在我身上花錢,當然也有權力打我。”
李素雅知道她是被齊鵬打的。
劉媚靜又說:“停車時我已經在外面看到了,那輛黑車裡是齊鵬安排過來的人。你別怕,只是幾個跟屁蟲而已,齊鵬這是做給我看的,他一直想了解楊銳鋒的背景,想拉攏他,於是讓我來‘跟進’,z市的風波我也在場,我瞭解到楊銳鋒的家境和級別不是齊鵬這種人想攀就能夠攀的,所以我沒在齊鵬面前說實話。他可能也猜到我對這事有所隱瞞,所以拿我出氣,然後自己派人來查。好在齊鵬現在也攤上事了,他這次得罪的可是個廳官,除了停業整頓這些外界壓力,他作爲‘佳爵’地產的股東,這事已經嚴重威脅到他的地位,如果因爲這場風波‘佳爵’拿不到竣工驗收證、備案證和預售證的話,‘佳爵’的董事會鐵定不放過齊鵬。”
李素雅見劉媚靜說話時的口吻有些幸災樂禍,這個閨蜜似乎期待接下來的事變得愈糟愈好似的,她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問:“你不會是想讓齊鵬倒臺吧?”
劉媚靜摘下墨鏡露出了自己被打成熊貓的一隻眼睛,說:“素雅,你看看我,表面活得光鮮亮麗,其實齊鵬只是把我當成一個賤貨,他是靠黑道起家的,開個要死不活的公司,在業務上把我當贈品送來送去,我承認他也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錢,但這是我應得的,甚至遠遠不止這些。我早盼他死了,但撈不到他的財產我不甘心。今天我知道楊銳鋒去拘留所保羅勝纔來見你,我只是想跟你說如果羅勝沒事了我會和他結婚,但前提是齊鵬死掉、我成爲一個有錢女人。”
李素雅嘴巴微張,這位十多年的閨蜜現在居然變得想法古怪而且野心勃勃。
“素雅,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還記得那次我們三個一起吃飯的事吧,我和楊銳鋒都喝了酒,那是我按齊鵬的指令行事的,目的是陪他睡,這是齊鵬慣用的計量,想通過我套出楊銳鋒的真實身份,但我太低估了楊銳鋒,他不吃這套,還把我灌醉又拉你去超市購物,結果你們回來也見到來拿紅酒的羅勝,事實上那晚我沒睡成楊銳鋒卻被羅勝給睡了。”
她也不顧忌李素雅滿臉詫異的表情,繼續說:“羅勝是個好男人,我知
道他是真心喜歡我的,我不是憑什麼直覺,我有好多的秘密都在手機裡,那晚他全看到了,他沒嫌棄我,也許他是一時的色迷心竅吧,我不愛他,但能碰上個好男人對我來說已經是福氣了。所以這次我是鐵了心扳倒齊鵬,我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個機會,沒餘地、沒選擇。”
說着,她把兩手放在李素雅肩膀上,說:“素雅,我們是多年的好姐妹,也是閨蜜,我希望你好好的,你也一定希望我能活得有些尊嚴吧,我承認自己愛虛榮,吃軟飯、想走捷徑,人有時錯一步就得繼續錯下去,回不了頭但可以在轉折點上走入正軌。我的想法不光彩,做法也噁心,但齊鵬不是個好人,可以說簡直不是人,我做了也是心安理得,不愧疚、不後悔。”
劉媚靜說後,淤青的眼角泛溼,她抽了下鼻子地轉身說:“好了,我要走了,接下有很多事我要去做,你不用擔心外面的人,等着楊銳鋒回來就沒事了。”
說後她打開門離開。李素雅隔着門聽到外面有人喊了聲“賤貨”,她知道那是盯梢的人正在挖苦劉媚靜,接着是劉媚靜轎車的啓動與駛離聲。
但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李素雅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嘣砰”的巨響,還有伴隨着零件稀里譁拉的碎裂聲與脫落聲。李素雅打開門看到劉媚靜的紅色沃爾沃與路邊那輛黑色越野車相撞在了一起,兩輛車的車頭都撞得凹陷,地上散落着碎片。
越野車裡的3個男人從車上躥下來,步法有點趑趄不穩,其中一人衝車裡的劉媚靜吼道:“操,你TM神經病吧!”
劉媚靜從座駕出來直接走到那男人面前二話不說,擡手一巴撐甩了過去,男人本就步法不穩,被一巴掌打得朝後退了兩步,還沒來得及開口劉媚靜的第二巴掌再次清脆響亮地落在男人臉上。
那男人一手捂着熱辣辣的臉一手捏着拳頭揮起,劉媚靜毫不退縮地伸着脖子把臉觸到與男人幾寸的距離,說:
“打?你打我試試看!我是賤,但除了齊鵬還沒人敢打我!”
男人舉起的拳頭遲遲沒着落,反而被已經是鼻青臉腫的劉媚靜逼得後退幾步。
劉媚靜一隻手指着男人的腦門心,說:“提醒你,齊鵬身邊的狗腿子多得是,但和他睡的賤貨只有我一個!哪天我有心在你老闆枕頭邊講幾句夢話你當心他找塊地一聲不響地把你埋了,狗腿子!”
男人完全被她的氣勢嚇退,其他兩人站一邊傻眼。
劉媚靜說完車身鑽進車內,打火啓動,調轉了已經撞得破爛不堪的車頭駛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