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190 臻妃歿
看着舒紫鳶那嘴裡說着甘願受罰,但是身體卻不斷的往後跪縮的樣子,臻妃冷笑。那朝着舒紫鳶邁去的步子也沒有停下,然後在舒紫鳶面前三步之距離下停步。
舒紫鳶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已經幾乎跪縮到了百里飄絮的腳邊。
見着舒紫鳶這副沒用的德性,百里飄絮冷哼。
還以爲有多大的本事呢,不也就是這般的無能!
還往她的腳邊跪縮。
哼!
不着痕跡的,百里飄絮的腳尖朝着那跪縮在她面前的舒紫鳶腰際處重重的踢了一腳,以泄她的心頭之憤。
舒紫鳶吃痛,卻又不能發出聲來,只能倒吸一口氣,將百里飄絮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能隱忍下了。心裡卻是狠狠的發着重誓,百里飄絮,以後就有你好看的,我會讓你加註在我身上的全部都連本帶利的還回來。你先得意着吧,以後就該有你哭了!
“計嬤嬤。”臻妃在舒紫鳶面前站立了一會,喚着與她一起前來祈寧宮的計嬤嬤。
計嬤嬤上前邁步至臻妃身邊,“奴婢在。”
臻妃伸出右手往計嬤嬤面前一攤,然後計嬤嬤便是從衣袖裡拿出一把匕首放於臻妃的手中。
所有人在看到計嬤嬤自衣袖裡拿出匕首的那一瞬間,均是訝異不解。
難不成臻妃這是讓舒紫鳶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
百里飄絮訝異過後,則是不着痕跡的抿脣笑了,笑的有些陰森。
同樣笑的有些陰森的還有舒映月,只是舒映月的這一抹陰笑卻是比百里飄絮的那抹陰笑笑的更加的詭異又隱蔽了,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就沒有人能感覺得出來。只是那雙看着舒紫鳶的眼眸微微的有那麼一下挑動了,如果不是這一下眼皮的挑動,根本就沒有人會去注意到她的反應。但是,臻妃身後的計嬤嬤卻是將舒映月的那一抹小小的眼皮挑動給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也記在了心裡。
看來,這舒家的三小姐怕也是一個讓人不省心的主了,只是這會舒家老太太與舒紫鳶會了現在這祈寧宮,與這三小姐也定是脫不了干係了。
是呀,身後將門侯府,那與身在帝王之家有什麼區別呢?
帝王之家,爭要奪勢,後宮之鬥,嫡儲之爭屢見不鮮。將門侯府又有哪一個是沒有個你爭我半斗的呢?舒家三小姐又豈會安居於默默無聞,籍籍無名之色呢?
她定是不甘於此的。
是以,此時便是最好的機會。
據說,自從那曲宛若沒了之後,這三小姐的生母雲姨娘那可是生得老太太與舒赫的喜愛的。只怕這三小姐現在可是不只甘做個庶出的三小姐了,聽是惦記上了那嫡女之位了吧。
若不然,這會又怎麼可能會與舒家老太太一道進宮呢?儘管她一句話也沒說,一個表情也沒有,但是那眼眸裡透露出來的慾望卻是如此的濃烈。
臻妃手裡拿着匕首,脣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斜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舒紫鳶,然後轉眸望向皇后,淺淺的開口道:“皇后娘娘,不會覺的本宮這般處罰過份了吧?”
皇后臉上依舊噙着母儀天下的笑容:“大不敬之人,死不足惜!”
臻妃彎了彎脣,在舒紫鳶面前蹲下身子,將手中的匕首就那麼往舒紫鳶面前一遞:“既然如此,那你就自我了結吧!”
“求臻妃娘娘開恩,求臻妃娘娘開恩!”舒紫鳶並沒有立馬去接了臻妃手裡的匕首,就那麼對着臻妃重重的磕頭求饒。
臻妃將那匕首往舒紫鳶面前的地上一擺,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跪地磕頭求饒的舒紫鳶,不冷不熱的說道:“本宮倒也是想開恩,不過卻無法給你開恩。你不敬的可不止是靳大人,你直接就是沒把皇上與皇后放在眼裡,這倒是讓本宮如何開恩?本宮給你一個痛快,已經是對你格外的開恩了!”
舒紫鳶不再應聲了,跪在地上,微顫着雙手拿過那把臻妃放在她面的匕首,就那麼細細的看着那匕首。然後將匕首從匕梢裡抽出,右手拿着匕柄,左手就那麼輕輕的撫着匕刃,脣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的諷笑。
“大不敬之人,死不足惜?!”舒紫鳶一手撫着匕刃,嘴裡輕聲復重着剛纔皇后說的那句話,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木然,又有些陰森,更有一些猙獰,好似在這一刻,她將什麼都給拋之了腦後,在她的眼裡,已然只有一個“死”字了,那麼她還有何懼的?
拿着匕首,突然之間從地上站了起來,詭異的雙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不曾說過一句話的舒映月身上。然後邁步朝着舒映月走去,在她面前兩步之距停下,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三妹妹,可以記得自己今天做過的事情,也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別真以爲什麼都在自己的算計之內,可是千萬別到時候被人算計了卻還樂在其中渾然不知。”
舒映月抿脣淺笑,笑的一臉優雅得體,對着舒紫鳶頷首點頭微側身:“妹妹多謝二姐姐善意提醒,妹妹一定記着二姐姐今日之話。二姐姐可千萬別怪妹妹沒有出手相助幫着求饒,二姐姐這次犯下的錯那可真是大過特錯了,妹妹身份低微實在無能爲力!還望二姐姐體諒不怪纔是!”
舒紫鳶抿脣淺笑,笑的一臉平淡無波:“自然!自家姐妹,又豈會責怪於你呢?三妹妹以後就好自爲之吧!”說完踱步至老太太身邊,對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身,“祖母,以後孫女不能在身邊侍侯着您了,您自個可得好好的保重了身體,千萬別跨了自己的身體。相府還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您可是咱相府的大梁,千萬不能有事的。孫女今兒先行一步,也就在下面恭候着祖母了,到時繼續在下邊服侍祖母了。”
這話說的,初聽着那是對老太太的恭敬,實則那完完全全的就是被老太太的詛咒了。舒紫鳶對老太太的恨,那已經不再是一點兩點了,而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前腳一走,老太太后腳就跟了上來了。可以說,此刻,祈寧宮裡的每一個人,她的恨都不會少,只有多!
老太太的脣角狠狠的抽了抽,那看着舒紫鳶的眼眸更是射出一抹凌厲的陰森,“祖母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好好的保重着自己的身體。”
“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舒紫鳶抿脣淺笑,笑過之後又邁步朝着百里飄絮走去。
見着舒紫鳶朝着自己走來,百里飄絮隱隱的擰了下眉頭,在舒紫鳶未開口之際,便是先了她一道出聲:“妹妹放心,本宮知道妹妹最放心不下太子殿下,姐姐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服侍着太子殿下的。妹妹對太子殿下的這份情,姐姐一定會替你盡了的。妹妹就安心上路吧。”
舒紫鳶平靜的雙眸安安淡淡,清清涼涼的望着百里飄絮,然後不禁然的勾了勾脣角,微微湊近百里飄絮的耳邊,用着很輕很輕的聲音問道:“太子妃,我只想知道,你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我人之將死,只是想死的明明白白,不想帶走一點遺憾。你真的如此狠心,爲了對付我,可以連自己的骨肉也下得了手嗎?那可是你的孩子,如果那時候你沒有對她下手的話,這會他是不是都該有四個月了,你的肚子也該是凸起來了。我一直都覺的他是一個皇子,是太子殿下的第一個皇子。太子妃,你不覺的很可惜,你不覺的自己很殘忍嗎?那是你的孩子,你沒有在午夜夢迴的時候,聽着他喚你母妃嗎?這樣的經歷我有過,每每午夜,總是能看到一雙帶着憂怨的眼睛就那麼恨恨的盯着我,叫着我母妃,質問着我爲什麼不要他,拋棄他。他渾身是血,就那麼悽悽涼涼的站在我的牀頭。這種感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別人是沒辦法體會的。”
“你……”百里飄絮一臉驚悚的看着舒紫鳶。
舒紫鳶突然之間對着她木然一笑:“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我也曾經懷上過太子殿下的孩子,可惜,被我那狠心的祖母一腳給踹了。我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存在,他就那麼離我遠去了。可是你不一樣,你明明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你卻親手對他下了毒手,親手害死了他。你說,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而且還是被那老婆子給踹掉的,他都能用那麼怨恨的眼神來質問我,爲什麼不要他!你可是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殺死的,你說他會用怎麼樣的樣子出現在你的面前?太子妃,你有過害怕嗎?”
百里飄絮的身子犯的一顫,臉上的表情已然由驚悚變成了恐懼的害怕,更是藏着一絲絲的自責與內疚。但是百里飄絮終還是百里飄絮,在微微的恐懼害怕了那麼一小會後,便是清醒了過來。眼眸裡的自責與內疚速度的斂去,凌厲的雙眸直視着舒紫鳶:“不是!我沒有傷害我的孩子,孩子就是被你害沒的,還害的我今後都不宜受孕!所以,就算孩子真的要來報仇,那也是來找你舒紫鳶,而不是本宮!”
“那好!既然如此,就全當是今兒我把這條命還給了你的孩子!也希望,真如你所說的,他是真的被我害的,而不是你自己親手把他害死的。希望你會過的舒心一點,安心一點,希望你的孩子不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來找你,質問你爲什麼不要他。”舒紫鳶陰陰森森的湊在百里飄絮的耳畔用着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
沒有人聽清楚舒紫鳶與百里飄絮在說着什麼話,只能看到她們倆臉上的表情複雜的各異。相比於舒紫鳶,百里飄絮臉上的表情更爲怪異。就好似被人戳中了心裡的某根秘密弦一樣,是那般的緊繃,好像只在輕輕那麼一碰,那根緊繃的琴絃便是會“呯”下斷了。而舒紫鳶的臉上則是由始至終都只是掛着一抹清涼的平淡。
舒紫鳶似乎有一種想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說一遍話似的,在對百里飄絮說完了那麼一長竄的話語後,竟又是邁步朝着皇后走了去。
因爲手裡還拿着那把匕首,是以當她朝着皇后走去的時候,意嬤嬤很是警剔的擋在了皇后面前,不讓她靠近於皇后,就生怕她會對皇后不利似的。
“怎麼,意嬤嬤,怕我對皇后不利啊?”舒紫鳶似笑非笑的端睨着意嬤嬤,然後揚了揚手裡那把拔了梢的匕首,“怕我把這匕首刺向皇后啊?你放心,意嬤嬤,皇后娘娘對我恩重如山,又是太子殿下的母后,還是我的親姑母,我又怎麼會對自己的親姑母和母后不利呢?臨死之前,難道還不許我跟母后說幾句貼己的話嗎?”
皇后對着意嬤嬤使了個眼色,意嬤嬤見狀,便是往一旁退了兩步,一臉還是不怎麼放心的看着舒紫鳶。
舒紫鳶見狀,脣角揚起一抹淺笑,朝着皇后邁近兩步,微微的傾身向前,湊近皇后的耳際用着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母后,是不是隻要我做到了,你與太子殿下便一定會食守諾言,給我一個新的身份,讓我重新進宮爲側妃?”
皇后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一臉肅穆的對着舒紫鳶用着恰到好處,在場所有人都聽到的音量說道:“本宮看在你是本宮侄女的份上,答應你以太子側妃之禮善後你!”
舒紫鳶已然聽懂了皇后的話,那便是應下了她的話。於是,脣角揚起一抹彎彎的滿足之笑,在皇后面前跪下,磕了兩個響頭:“兒臣謝母后恩典,母后大恩,兒臣來生再報!”起身,朝着臻妃走去,用着一臉訖求的看着臻妃,“臻妃娘娘,可否容紫鳶梳洗一番,挽個髮髻,換個乾淨的衣裳再上路?”
臻妃沒有說話,倒也是點了點頭。
舒紫鳶對着臻妃側了側身:“謝臻妃娘娘!”轉身……“三妹妹,以後就有勞你替我照顧父親與祖母了!”
舒紫鳶的話剛說完,舒映月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舒紫鳶便是握着她的手,拿着那把匕首直直的朝着臻妃刺了過去,“臻妃娘娘,我知道,今天自己難逃一死,既然如此,那麼就由臻妃娘娘陪着舒紫鳶一道上路吧,路上我們也好有個伴,紫鳶會在黃泉路上服侍着你的,當然還有三妹妹,也會服侍着你的!臻妃娘娘,你安心的上路吧!”
“舒紫鳶,你個瘋子!你個瘋子!”舒映月大喊,想要甩了舒紫鳶那拽着她的手,可是怎麼都甩不掉。只是更令她瞠目結舌的竟然是,臻妃……
明明舒紫鳶的匕首在她的緩衝下,沒有刺中臻妃,明明還離了那麼半寸的距離的,可是爲什麼,臻妃的身子卻就那麼插進了她們手裡的那把匕首中。
“嗤”的一聲,是匕首刺穿臻妃身子的聲音。
一股曖曖的液流曖了舒映月的雙手,一股腥味就那麼傳進了她的鼻腔。
舒映月整個人傻了。
就那麼瞪大了雙眸傻傻的看着肚子上插了匕首的臻妃,殷紅的血就那麼順着她的肚子流出,染紅了她的雙手。
“不是的,不是的!臻妃娘娘,不關我的事,是舒紫鳶,是舒紫鳶……”
“三妹妹,想跟我鬥,你還沒這個能耐!”耳邊傳來了舒紫鳶很輕很輕的聲音,然後只見舒紫鳶脣角彎起了一抹詭異的冷笑,重重的將那刺穿了臻妃肚子的匕首一拔,就那麼當着所有人的面,重重的刺進了自己的小腹處,然後噙着一抹陰森的冷笑十分怪異的看向了百里飄絮,用着嘴型對着她說了句“我等着你”!
“娘娘!”計嬤嬤大亂,大聲的咕着臻妃。
“娘娘!”
“臻妃娘娘!”
相詩與聶進趕到的時候,只見計嬤嬤正一手按着臻妃的傷口處,那血汩汩的往處冒着。
“皇后娘娘,你不該給咱家一個說法嗎?啊!”聶進一步一步朝着皇后走去,雙眸陰陰森森的凌視着皇后。
“意嬤嬤,宣太醫!把舒紫鳶給本宮扔進亂葬崗,把舒映月……”
“皇后娘娘,這事與映月無關!是舒紫鳶硬拽着映月的手刺向的臻妃!皇后娘娘不可以處置映月!”老太太將手裡滿是鮮血的舒映月護於身後,駁斥着皇后還沒說出口的話。
“計嬤嬤,我想回春華宮。帶我回春華宮,我好像看到皇后娘娘了,也看到沈蘭姑娘了,還有皇上,他們都在呢。還有老太爺,舅老爺,舅夫人,好多人,都在等着我呢!計嬤嬤,你有看到嗎?”臻妃臉上噙着淺淺的微笑,平靜的雙眸就那麼望着前方,淡淡的說着,然後又轉眸向了皇后,“舒婉嬪,你看到了嗎?皇后娘娘和沈姑娘正在朝着揮手微笑!”
皇后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這一瞬間僵住了。
“娘娘,不說話,相詩不會讓你有事的。娘娘,你不會有事的。”相詩流着淚,輕聲的勸着臻妃。
臻妃擡手,拭去相詩臉上的淚漬:“相詩不哭,以後夙寧就交給你和計嬤嬤了。”
“娘娘,不要,你不會有事的……”
“母妃!”南宮夙寧與南宮樾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儘管他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可還是沒能趕到。看到是滿身是血的臻妃。
南宮樾一雙如劍般充滿怒意的眼眸直視着皇后,迸射出濃濃的殺氣,垂放於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凸,直髮出“咔咔”作響的聲音:“本王……”
“樾兒。”南宮樾正想朝着皇后而去的時候,臻妃喚住了他。
“母妃。”南宮樾轉身,在臻妃面前蹲下,一臉細柔又恭敬的看着她。
“帶母妃回寢宮好嗎?”臻妃笑的一臉慈柔的對着南宮樾說道。
“好!”南宮樾應聲應道,抱起滿身是血的臻妃。
“安逸王爺,這個時候,不應該讓臻妃留在本宮的祈寧宮,等着太醫來給臻妃診治!”皇后沉聲的對着南宮樾說道。
南宮樾沒有轉身,卻是如鋒芒般的透着一份濃重的肅殺,對着身後的皇后冷聲道:“你最好訖求母妃無事,不然,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夙寧,走!”
南宮夙寧同樣用着陰木冷厲的雙眸如發怒的小母獅一般的剜視着皇后以及在場的每一位,咬牙切齒的沉沉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個轉身,與南宮樾一起離開了祈寧宮。
“王爺,母妃!”舒清鸞幾乎是與南宮樾與南宮夙寧前後腳到的祈寧宮,卻是看到了南宮樾抱着一身是血的臻妃出了祈寧宮的大門。舒清鸞轉眸朝着祈寧宮內望去,便是看到了倒在地上,小腹處還垂着匕首的舒紫鳶,以及被老太太護在身後的雙手沾滿鮮血的舒映月。
倏的!
舒清鸞的視線如箭一般的射在了舒映月的身上,這一抹眼神透着一束不可忽視的恨與怒。
舒映月在接受到舒清鸞射來的那一束眼神時,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對着舒清鸞猛的直搖頭。可惜舒清鸞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了,收回自己的眼神後,快速的跟上了南宮樾的腳步,朝着春華宮的方向而去。
“寒敘,你趕緊去靳大人府上請九九進宮。”舒清鸞對着寒敘說道,“這裡相詩和如畫先頂着,母妃的傷勢只怕必須九九來了。”
“是!王妃,卑職這就去。”寒敘對着舒清鸞作了個揖,一個快速的朝着宮門方向大步走去。
“皇后娘娘,您最好祈禱臻妃娘娘平安無事,若不然,奴才怕您擔不了這個責了!”聶進冷冷的斜一眼倒在地上的舒紫鳶,對着皇后陰沉着一張臉,沉聲說道,然後又轉眸看向了被老太太護在身後的舒映月,“老夫人,不管臻妃娘娘的事,與你家三小姐是否有關係,您和三小姐都方便回相府了。在臻妃娘娘脫離危險之前,就委屈您和三小姐在皇后娘娘的祈寧宮小住一段日子了。哦,奴才這話說錯了,皇后娘娘的祈寧宮又怎麼會委屈了老夫人與三小姐呢!”
“聶進!”皇后怒叫,一臉陰側的直視着聶進,“你個狗奴才,也敢與本宮這般說話?信不信本宮要了你的命!”
聶進冷笑,毫不懼愄的直視着皇后:“皇后娘娘,奴才這條命只怕你取不走,也沒有這個資格取!奴才這條狗命除了皇上之外,誰都沒有資格取走,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一樣!更別說是你皇后娘娘了!奴才今兒還真就把話給撩這了,若是臻妃有個好歹的,只怕皇后娘娘您這後位也保不住了!奴才告退!”說完,連作揖行禮也直接省了,就那麼大搖大擺的瞟一眼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甩袖離開了祈寧宮!
“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竟然無視本宮,還膽敢出言威赫本宮!”皇后大怒,重重的拍桌,然後將那桌子上所有的東西掃地,然後陰厲的視線落在了倒在地,已然還有呼吸的舒紫鳶身上,手指一指,對着意嬤嬤說道,“把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給本宮直接扔了!”
“是!”意嬤嬤一個鞠身,拖起舒紫鳶的一隻腳便是往宮門走去。
舒紫鳶顯然還沒有斷氣,就那麼瞪大了雙眸死死的盯着皇后,盯着這個剛纔還許諾她重新給她一個新的身份讓她回到南宮佑身邊的人,可是這會卻竟是如此無情的翻臉不認人了。
舒紫鳶恨!
到這一刻,她才知道,皇后與南宮佑從來就沒打算過重新給她一個身份,讓她重新開始。所有的一切都不過只是在利用她而已,讓她殺了臻妃,只是在殺她的刀殺人而已。
她剛纔匕首刺下去的是肋下三寸,根本不足以致命。她只是在等皇后與南宮佑許她的諾言,卻是沒想到等來了這麼一個結果。
意嬤嬤就這麼拖着舒紫鳶的腳,直至那會扔林公公下去的那口枯井,就這麼毫不留情,連眼皮也不帶眨一下的,就將舒紫鳶也給扔了下去。
春華宮
一身是血的臻妃躺在牀上,她的氣有些遊浮,臉色很是蒼白。
相詩和如畫想給她療傷,卻是被她拒絕了。其實相詩與如畫已然知曉臻妃這傷傷的不輕,只怕是……
臻妃讓相詩和如畫還有計嬤嬤都出了她的寢宮,就連舒清鸞也沒有留下。牀前只有南宮樾與南宮夙寧兄妹倆。
“母妃,你不會有事的。一會九九就來了,九九攻醫術高明,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南宮夙寧緊緊的握着臻妃的手,似是在安慰着臻妃,卻更似在安慰着自己。
臻妃有些堅難的擰出一抹微笑,對着南宮夙寧搖了搖頭:“母妃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了。誰也救不了了。”
“不會的,母妃,你不會有事的。”南宮夙寧搖頭,重重的搖頭,淚就那麼順着她的臉頰而下,她不想母妃有事,一點也不想母妃有事。
“樾兒,”臻妃氣若浮絲般的喚着南宮樾的名字,另一手有些吃力的伸向南宮樾。
南宮樾緊緊的握向臻妃那沾着鮮血的手,“母妃,兒臣在。”
臻妃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就那麼滿滿滿足的看着南宮樾,“我的小主子,已經長這麼大了。當初皇后娘娘將你交給我的時候,你纔不過三個月大,才那麼一點點大。我總算是沒有負了皇后娘娘與太后娘娘的重託,看着你這麼有出息,一會見着皇后娘娘與太后娘娘,我也能向她們有所交待了。”
“母妃,您永遠都是我的母妃。母后生我,您養我。您和母后一樣,都是我的最親的人,是我的親孃。”聽着臻妃喚自己“小主子”,南宮樾的心是那般的酸澀。他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紅,雙手緊緊的握着臻妃的手,然後又握住南宮夙寧的手。
“呵!”臻妃欣慰的輕笑,“我這一生總算是沒有白走一趟。皇后娘娘待我如親姐妹一般,太皇娘娘待如親生女兒一般,還有如此懂事的一兒一女。這一生,還有什麼不足的呢?樾兒,以後夙寧就交給你了,母妃不在,你這個當兄長的要替母妃好好的照顧着妹妹,知道嗎?”
三個人,六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南宮樾重重的點頭:“母妃,你不會有事。夙寧永遠都是兒臣的妹妹,是兒臣最疼愛的妹妹。”
臻妃點頭,“我知道,我的樾兒是最重情重義的。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會拋下自己的親人。母妃很放心,有你和鸞兒在,母妃一點也不擔心。不哭,母妃熬了這麼多年,累了,只是想早點去跟你母后還有皇祖母早點相聚。母妃多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是賺回來了。能看着你們倆個長大成人,母妃心滿意足。如果不是因母妃長的微酷似於沈姑娘,當初你父皇又豈會應下你母后,留下我,還納我爲妃呢。沈姑娘啊,一個多麼好的人啊,可是卻苦了一輩子。樾兒,以後要對鸞兒好,一輩子都對她好,不要讓沈姑娘生前受過的苦在鸞兒的身上重現。如果不是沈姑娘,不會有現在的念恩。她沒有錯,她是最苦的那個人。還有百里青鶴,他們兩個明明那般相愛,卻是陰陽兩隔這麼多年。”
“母妃,我答應你。這輩子都會對鸞兒好,這輩子我不納妾,沒有別的女人,只鸞兒一個妻子。”南宮樾對着臻妃許下對舒清鸞的諾言。
“呵!”臻妃舒緩的輕笑,笑的由心而外,“母妃對你從來都是放心的,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夙寧。夙寧,母妃只是希望你可以順着自己的心意,不要一味的執着,知道嗎?”
南宮夙寧點頭,重重的點頭:“母妃,我一定聽你的話。一定聽你的話!母妃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去叫鸞兒進來,母妃有話要跟她說。你跟樾兒先出去,好嗎?”臻妃淺淺的笑着。
“嗯。”南宮夙寧除了點頭,還是點頭,與南宮樾一道出屋。
“母妃。”舒清鸞雙眸含淚的在臻妃的牀頭蹲下。
“傻孩子,不哭。”臻妃伸手慈愛的揉撫着舒清鸞的臉頰,“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關任何人的事情。”
“母妃,你……”舒清鸞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臻妃。
自己的選擇?
難道母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