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成傑送我到醫院,我立刻將鑑定報告給老夫人送了過去。沒想樑秀琴跟傅宛如還有傅振華都在。我也就沒立刻將報告拿出來。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老夫人臉色很難看。對傅振華說:“你要還是我兒子,就帶着你的女人出去,別再我眼前礙眼。”
以前老夫人都是說的你媳婦,這還是第一次稱樑秀琴僅爲傅振華的女人,樑秀琴之前在老夫人面前都是乖媳婦形象。這次她也不忍了,看着老夫人說:“媽。我是你媳婦,做了傅家二十多年的媳婦。之前電話的事我已經跟振華解釋了,那只是個誤會。”
傅振華附和說:“媽,秀琴已經跟我說了,那真的只是個誤會。今天我帶秀琴來就是向媽解釋清楚。”
老夫人擺擺手,不想多說的樣子:“你還是走吧,我想休息了。”
傅振華喊了一聲:“媽……”
老夫人已經將頭偏了過去。傅振華無奈,只能帶着樑秀琴先走。走的時候對我說:“好生照顧着奶奶,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
他這語氣不冷不熱,我也沒什麼好計較。聽着但沒回答。傅振華看了我一眼也就跟樑秀琴離開了,傅宛如沒走,老夫人將她暫時支開了。
病房裡只有我跟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拍了拍牀沿示意我坐過去說:“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奶奶。”我將鑑定報告從手提包裡拿出來,手提包有點小,黃皮袋被揉皺了,我拿手鋪平了給老夫人。
老夫人顫巍着手接過,警惕的看了眼門外,確定沒人才將黃皮袋拆開,拿出鑑定報告,我看着老夫人的表情從凝重到釋然,不用看我也知道鑑定報告上面是什麼結果。
對於這個結果,本來我之前是不確定,但是在聽說楚天逸去過鑑定中心後,隱隱之中我就知道一定會是這個結果。
我心中有了猜測,但我沒跟老夫人說,先不說我也不知道楚天逸是去幹了什麼,老夫人對這答案很欣慰,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老夫人憂心。
老夫人將鑑定報告重新裝進黃皮袋給我,臉上帶着欣然地笑說:“看來是奶奶多慮了,現在奶奶放心了,小笙,待會你把這報告處理了,這件事切記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我將黃皮袋收好,說:“奶奶,你放心吧,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待會我就把這東西處理了。”
要是讓別人知道老夫人質疑了傅宛如的出生,先不說外界怎麼看,傅振華首先會先怨上老夫人。
老夫人靠着牀頭,住院的這段日子讓老夫人清瘦了許多,手枯瘦如柴,拉着我的時候感覺都有點咯手:“小笙,奶奶之前給你的股權轉讓書你要收好了,知道嗎?奶奶也沒多少時間了,能留給你的,也就這些了,奶奶知道振華他們對你不好,不過好在容庭那小子終於開竅,奶奶也算是放心了。”
之前要跟傅容庭離婚時,本是打算將股權還給老夫人,但後來沒離成,那東西也就還在我那裡。
我反握着老夫人的手,微笑道:“奶奶,別說這些喪氣話,奶奶會長命百歲,還要抱重孫呢,小笙已經努力給奶奶生小重孫了,奶奶到時還要給取名字呢。”
“好好好。”老夫人高興的連說了三個好。
在醫院裡陪到老夫人睡着了之後,我帶着黃皮袋離開,後來我是把鑑定報告給撕碎了扔進了大街上的垃圾桶裡。
這幾天忙着都沒有去看丫丫,我也就給沈晨北打了一個電話,他將丫丫帶去了公司,我也就直接打車去了。
對於鑑定報告的疑惑,我無法向人說,或許也是我多慮了,也就沒將其放在心上。
我到公司樓下時遇到了李曼青,她正從電梯裡走出來,應該是受到了沈晨北的拒絕,有點不高興,見到我,她眼睛一亮,朝我這邊過來:“樓笙,你之前的傷都好了沒有?”
對於這個熱情的女孩子,我也是喜歡,微笑道:“好了,謝謝關心。”
“沒事就好,上次聽說你被綁架了,可是嚇死了,早知道那晚真該跟你一起走的。”李曼青看了我一眼問:“樓笙,你跟沈晨南是不是早就認識,上次我見你們在聚會上,我還是第一次見沈晨南這麼憋屈,你是不是就是……”
李曼青上次心裡或許就已經有所猜測了,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的,她跟蕭寒認識,想知道是早晚的事。
雖然此沈晨北不是我以前喜歡的那個沈晨南,但在衆人眼中,沈晨北是我的初戀。
我抿脣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跟沈晨南其實挺合適的。”
“真的嗎?你也覺得我跟沈晨南合適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林曼青想到了什麼,說道:“本來我還想着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沈晨南念念不忘,在知道是你後,我覺得一點都不驚訝了,不過我真羨慕你,有傅容庭這麼寵着,還有沈晨南默默的愛。”
“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一定會有自己的幸福,沈晨南這個人外冷內熱,如果你多纏着他的話,還是有機會的。”我笑着關照。
“死纏爛打嗎?那多沒面子……”李曼青有點不確定,現在女追男確實挺正常的,但這麼直接的死纏爛打,沒有一定膽量跟勇氣,還真是做不出來。
我鼓勵她:“女追男隔層紗,其實你不知道,當年我也是這麼倒追沈晨南的,你看後來我不是成功了嘛,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
我這瞎話編的有點離譜了,要是讓沈晨北知道我說這話,估計那眼神得把我看穿個洞。
李曼青將信將疑:“那好,我試試,那我也就不走了,再上去纏着他。”
我笑了笑,兩人朝電梯走,按了電梯進去,李曼青八卦:“對了,樓笙,你跟沈晨南後來爲什麼分開?”
在沈晨南這個話題上,我不想多說,沒人能知道心裡那種隱痛,見我沉默,李曼青也識趣的不問了。
其實李曼青這人大大咧咧的,要是別人知道我跟沈晨南之前的戀人,肯定把我當情敵了,估計李曼青沒把我當情敵也是因爲我已經是傅容庭妻子的原因吧。
沈晨北估計提前給丫丫說了我要來,小丫頭在我剛推門的時候就已經跑了過來,穿着粉粉的裙子特別粉嫩可愛,甜甜地喊了我一聲:“媽媽,抱抱。”
只要一看到丫丫,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我彎腰將丫丫抱起來,笑道:“丫丫想媽媽了嗎?”
“想,丫丫天天想媽媽,肚肚都扁了。”
丫丫這意思是想我想的都吃不下飯了,把肚子餓扁了,我忍不住笑出聲:“可媽媽怎麼看着丫丫又長肉肉了,是不是又揹着爸爸偷吃了?”
丫丫有點心虛的將頭偏過去,底氣不足的辯駁:“丫丫沒有偷吃。”
李曼青喜歡丫丫,過來逗她:“丫丫,讓阿姨抱抱怎麼樣?”
有我在,丫丫不會讓別人抱,她死死的摟着我的脖子搖頭:“要媽媽抱。”
坐在轉椅上的沈晨北走過來,皺着眉說:“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已經讓你離開了嗎?”
李曼青不但不離開,反而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笑道:“我可是看在樓笙的面上纔上來的,你以爲我想來啊。”
沈晨北跟李曼青有點冤家對頭的意思,見沈晨北臉色不好,我打圓場說:“沈晨南,曼青是我叫上來的,你作爲主人,一杯水也不捨得端上來嗎?丫丫,你說你爸爸是不是很小氣?”
丫丫頗爲贊同我的話,點頭軟糯糯的說:“爸爸小氣,小氣。”
沈晨北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朝外面喊了一聲,立馬有人上來倒水煮咖啡。
李曼青得了便宜還賣乖:“樓笙,今天我也就是沾着你的光討了杯水喝,你是不知道,之前我來,別說喝一口水了,話都說不上五句,今天我可得要好好喝喝這水到底是個什麼味。”
李曼青這話是對我說的,可是那眼睛是朝沈晨北挑釁的看着。
我心裡隱着笑,沈晨北丟下一句:“你們自己在這坐着,我先去忙了。”
沈晨北也就真這麼將我們丟了下來,不過他還沒走出門,丫丫對我說:“媽媽,爸爸果然好小氣。”
我大笑出聲:“丫丫以後可千萬別學你爸爸,可不能小氣了知道嗎?”
丫丫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重重點頭:“嗯,丫丫最大方了。”
沈晨北迴頭無比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他不會對丫丫發脾氣,只能對我了,不過我也當沒看見似的,跟李曼青閒聊起來,沈晨北最後還真我們氣走了。
跟李曼青聊天很愉快,她沒問我,沈晨北,傅容庭,丫丫四人的關係怎麼處理,要是換做別人,估計得跟查戶口一樣問個不停。
沈晨北好似故意躲着李曼青,有李曼青在,他還真的一直在‘開會’,但是李曼青後來有事走了,他的‘會議’立馬也就結束了。
我看着他問:“我覺得曼青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你怎麼將她看做洪水猛獸似的,這麼怕她。”
沈晨北非常霸氣的說:“在我眼裡,她跟男人沒什麼區別,而且哪裡看出來我怕她了?我剛纔是真忙。”
我也不去拆穿他:“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晨北好似想到了什麼,問我:“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我還以爲你會沒心思過來。”
“丫丫在這,我怎麼會沒心思過來。”
“樓笙,傅容庭好像遇上事了。”
沈晨北忽然這麼一句,心驟然一緊,我急問:“什麼叫傅容庭遇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