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教授連忙將那根繩索拴在了腰間,然而這時候,那些無臉鬼已經從遠處衝了過來,幾乎已經到了許教授的眼前。
浩然兩眼一瞪。一聲怒吼,許教授直接離地而起!
雖然許教授身手不行,歲數也太大,但是好在有浩然這樣給力的隊友。
許教授離地之後,兩隻手瘋狂的撲騰,在空中終於抓住了樹幹,他玩命的往上爬着,但是因爲自己的力氣可能實在有些抱歉,撲騰了很久還是沒有上升太多。
就在這時,那些無臉鬼已經衝了上來。其中一個距離許教授最近的無臉鬼猛地擡起頭來。漆黑的腦袋就那麼對準着許教授,然後它輕輕一躍,忽然離地而起!
它應該是跳了起來,但是它的彈跳力實在是太驚人了,幾乎雙腳已經離地有一米的距離了!
我親眼看見這個東西的胳膊碰到了許教授的身體,然後許教授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完蛋!”我低聲說了一句,我雖然不知道這種沒有臉的東西是怎麼攻擊的,但是顯然許教授已經遭受到了它的襲擊。
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無臉鬼的手碰到許教授的時候,它的手就像是橡皮糖一樣粘在了許教授的背上,這樣一來,許教授上升的勁頭就被遏制住了!
被黏住之後,許教授兩隻眼睛幾乎已經從眼眶裡頭瞪了出來,他嘴裡不停的發出令人心碎的吼叫,顯然正遭受着難以承受的痛苦!
浩然在上面看見。連忙開始從樹上往下爬。現在他和許教授之間隔着五六米的樣子。只要許教授再堅持一會,他立即就能過來施以援手。
但是許教授卻拼命地揮手,他整個人已經脫離了樹幹,被那根繩索吊在空中,繩索的另一頭系在浩然的腰間,因爲許教授的壓力,繩索已經緊緊繃直!
許教授用盡最後的力氣,嘶聲說道:“別過來……別過來……”
而許教授背後的無臉鬼越來越多,它們前仆後繼的衝向了許教授,紛紛躍起,都是用一種極爲怪異的方式將自己的胳膊黏在許教授的後背上!
浩然目眥欲裂,瘋狂的朝下爬着,但是許教授卻拼命阻攔,似乎不願意讓浩然冒這個險。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許教授的胸膛中刺出來了一個東西,那是一股黑色的液體,不知道這液體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而許教授的雙眼一下子瞪得老大,嘴裡頭忽然也涌出來這種黑色的液體!
是無臉鬼,我立即就明白了,這是無臉鬼做出的手腳,它們就是用這種方式殺人的!
許教授渾身痙攣,在最後的關頭,他掙扎着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了一支瑞士軍刀,他兩眼通紅,嘴裡鼻孔裡面不停的涌出烏黑色的液體。
他望着上面只有幾米距離的浩然,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默默割斷了鏈接兩人的繩索……
繩索一斷,許教授立即摔倒了樹下,他身後的那些無臉鬼也都立即閃開,但是他周圍的無臉鬼卻像是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我親耳聽見無臉鬼包圍下的許教授發出了最後一聲悶哼,那種聲音我雖然只聽了一次,但是卻讓我頭皮發麻,渾身發冷。
在我們衆人的注視之下,許教授被那羣無臉鬼像之前對付巫師的屍體一樣蠶食乾淨,很快,這裡就只剩下血腥的氣味,和一種壓抑的氛圍。
樹上的浩然望着自己腰間斷裂的繩索,猛地一聲怒吼,瘋狂的往下衝去,高聲罵道:“王八羔子,老子跟你們拼了!”
還沒衝到一半,樹上的陳鷹揚已經從上面滑了下來,一把抓住浩然,說道:“浩然,你要是下去了,那許教授可就白死了!”
浩然回頭望着陳鷹揚,厲聲說道:“陳先生,許教授死了啊,被這羣畜生害死了!”
陳鷹揚的神情也是十分沉痛,他低聲說道:“我知道許教授被害死了,可是你下去拼了命,能有什麼作用呢?你不是也白死了麼?”
浩然雖然是見慣了生死的軍人,但是看得出來他骨子裡面有一種血性在,所以當他眼睜睜的看到許教授被這羣無臉鬼蠶食瓜分的時候,他心中的憤怒是難以言喻的。
但是陳鷹揚顯然更加冷靜,我知道他心中一樣希望能夠爲許教授報仇,但是他的理智肯定在告訴他,就算報仇也不能用這種方式。
我們幾個在另外兩棵樹上,都是沉默着。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們,沒想到許教授就這麼突然的交代在了這裡。
這時,陳鷹揚的聲音傳來:“阿烽,你們說,這些東西要怎麼對付?”
我嘆了口氣,說道:“剛纔我們被它們逼上了樹,是靠着郝甜一槍秒掉了遠處吹奏這個樂曲的巫師,才驅走了它們,現在那個巫師還沒有現身,咱們只能靜等。”
陳鷹揚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就在樹上靜等。”
決定了戰略方針之後,我們幾個在樹上靜悄悄的眯着。這是漫長的等待,也是不知道結果的等待。
因爲之前郝甜擊殺了第一個巫師,所以剩下的那個巫師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現身,我不知道這兩個巫師究竟是什麼種族,什麼身份,但是看得出來,他們對我們滿懷惡意。
樹下的無臉鬼在吃乾淨了許教授的屍體之後,又開始圍着我們所在的樹木矗立不動,多虧它們不會爬樹,否則的話,我們可能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浩然一直怒氣衝衝,但是他強大的自制能力可以讓他控制自己的情緒。
餘乘風則絮絮叨叨的似乎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因爲我的樹距離他太遠,所以我沒能聽清楚。
而遠處樹林子裡那種詭異悠揚的樂曲仍然在繼續,並且有逐漸向我們靠近的趨勢。我知道那個巫師正在朝着我們走來,雖然他比上一次顯然已經小心警惕了很多,但是隻要他敢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就相信郝甜和浩然這兩個人足夠狙殺他!
這一次的等待無疑是最漫長的一次,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有可能是一個小時,也有可能是三個小時。夾豆記弟。
我只覺得抱着樹幹的四肢已經麻木了,好在我現在找到了一個足以承重的粗壯枝椏坐着,要不然的話我可能已經脫力摔了下去。
而我同時發現,浩然和陳鷹揚兩個人的毅力是驚人的,他們的眼睛始終盯着遠處那個樂曲傳來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盯着。
浩然出身軍旅,有這樣的能力和素質我並不意外,但是沒想到陳鷹揚,我的親爹,竟然也有如此出色的素質和如此堅毅的毅力。
這和我印象中的父親完全不一樣,我的記憶之中,他不過是一個朝九晚五按時上下班的,在地質研究所工作的研究員罷了。
可是在1990年,也就是二十五年前,他竟然表露出了這麼一種令人讚歎的能力,這件事情,讓我真的是不寒而慄。
時間又過去了至少半個小時,這時候,那個詭異的音樂聲音終於近了,我看到樹林子遠處的地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之前沒有被郝甜擊殺的另一位巫師。
浩然從前面的樹上回過頭來,朝着郝甜打了個手勢,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想要自己親自開槍。
郝甜立即點頭表示同意,雖然郝甜也是一位神槍手,但是比起浩然來顯然要遜色一籌。
我看到浩然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迫不及待的表情,我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他的槍,早已經上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