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心裡頭的不是驚恐,而是憤怒,因爲剛纔那張臉簡直就是惡作劇一樣,令我心裡頭很不舒服。難不成是我見了鬼?還是我因爲疲勞過度再次產生幻覺了?
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的老道士在我十二歲的那年對我說的話,他說我是天火命,命中註定要招邪祟,惹陰靈,很有可能招到鬼。
難不成真的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頻繁見到鬼?
這有些牽強吧?
我心裡頭不由得默默對自己說。
惱怒之中,我趕緊往西廂房趕,畢竟是大晚上的見了鬼,我心裡頭還是有些忐忑。
一進屋,只見九爺和郝甜兩個人已經醒了,九爺正穿鞋,一邊渾身哆嗦:“憋死我了。憋死我了,陳烽。廁所有人嗎?”
我說:“沒人,你快去吧。不過我剛纔見了鬼了。”
“臥槽?”九爺罵了一句,“你他娘怎麼又看見鬼了?我覺得你這傢伙實在太晦氣了唉,不管了,九爺我快憋死了,就算有鬼,九爺我也要一泡尿澆死它!”
說完九爺一陣風出去了。
郝甜聽見我又撞了鬼,趕緊過來問我:“什麼情況,跟我說說?”
我就將昨天晚上在車窗戶上看見鬼,以及剛纔在茅房的窗戶上看見鬼的事情都跟郝甜說了,郝甜聽了臉色蒼白,說道:“陳烽。你覺不覺得這個村子也有問題?”
我趕緊擺手說道:“算了,還是不要這麼說了,這村子我覺得還挺好的,至少不像是狐仙古鎮那樣,一進來就到處透着一股邪氣。”
郝甜說道:“可是我總覺得這個村子哪裡不正常,你難道沒覺得麼?”
我嚥了口吐沫,說:“郝甜,你可別嚇我,這村子裡頭到底那不正常,你倒是說說呀。”
郝甜揉了揉腦門,說道:“說不上來,只不過我總覺得這個村子落後的過分。有些奇怪”
我笑道:“你這純屬是自己嚇唬自己,我倒覺得這個村子很正常,沒啥不一樣的啊,落後的確是落後,可是這種偏遠地帶,落後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這時候李輝和餘乘風也睡醒了,餘乘風使勁伸了個懶腰,說道:“哎呀呀睡得真舒服,就是這炕太硬空氣也太乾。”
說完,老餘翻身下炕,自己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水。
小和尚卻始終躺在炕上,一聲不響,我有點奇怪,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貪睡,不像是個苦行僧的風格啊。
我走過去看了看,只見小和尚滿臉通紅,似乎是有點發燒。
我趕緊說道:“哎呦,默默,你怎麼發燒了?”
郝甜他們趕緊圍過來,只見默默渾身發抖,臉上通紅,顯然是發燒很嚴重。郝甜連忙去車上拿了些要回來,給小和尚餵了幾片消炎藥。
小和尚可憐的很,可能在養屍地宮裡頭的一番折騰害得他有點不適,現在燒到了四十多度,幾乎比我的體溫都要高了。
給他餵了藥,他這才冷靜下來,蓋着一張牀單裹得像個大花蝴蝶。
就在這時,餘乘風忽然“哎呦臥槽”的喊了一句,我趕緊扭頭一看,只見餘乘風坐在椅子上,盯着牆上的一張日曆呆呆的出神。
我心想,這傢伙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看見日曆還能叫出聲來。
但是郝甜卻警惕起來,朝着餘乘風走去。
餘乘風兩眼發直,嘴裡頭不停的罵罵咧咧,顯然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郝甜走過去之後,看了看日曆,忽然也“啊”的一聲低呼了出來。
我一愣,這倆人是撞了什麼邪了,怎麼都這麼大呼小叫的。我趕緊走過去,擡頭一看,日曆很正常啊,上面也沒有什麼鬼啊怪的,只是有點老舊,泛着一些昏黃。
我不由得皺眉:“你們倆怎麼了,沒見過日曆麼?”
餘乘風哆嗦了一下,說道:“陳烽,你你看見日期了嗎?”
我一愣,趕緊去掃一眼,只見日曆上的日期,端端正正寫着:1990年5月25日。
“臥槽!”我也嚇得叫了起來,說道:“是不是這本日曆從來沒換過啊!怎麼還90年啊,這他娘是25年前,我還沒出生呢!”
郝甜說道:“可是你看這本日曆,它雖然已經泛黃了,但是昨天那一頁的撕痕還很新,連一點灰塵都沒落上,顯然是不久才被人撕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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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毛開始豎起來了,這他娘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難不成我們穿越了,回到了1990年?也就是二十五年前?
李輝這時候也坐不住了,從炕上爬了下來,問道:“怎麼回事?日曆是90年的?”
我點頭:“嗯,看日期是這樣的。”
李輝皺緊了眉頭,臉上神色大變,問道:“烽哥,咋回事,是不是養屍地宮裡面的那個莫比烏斯環又起作用了?”
我搖頭:“不會啊,承疇不是說了麼,咱們只要按照着八門金鎖的順序出來就應該沒有問題啊,再說咱們的汽車什麼的也都在啊就算真的穿越了二十五年,這些東西也不應該在的吧?”
餘乘風有點抓狂,說道:“臥槽,俺真是沒見過這種事情,怎麼睡了一覺就穿越回了二十五年前啊”
郝甜皺眉說道:“不對,我覺得咱們肯定是一早就穿越了,因爲咱們離開地宮的時候,走的分明是來時候的道路,可是既沒有看到高速公路,也沒有看到路標這說明咱們的空間雖然沒有改變,但是時間已經改變了”
我被郝甜的這句話攪得焦頭爛額,說道:“那咱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難道就回不去了麼?”
這時,九爺從廁所回來了,他似乎有什麼發現,整個人興沖沖的。
他一進門,就舉着手裡頭的一張報紙,說道:“嘿呦,大家快看,我在茅房找到了個古董,90年的報紙誒!”
話音未落,我們卻都沉默了下來,九爺的發現也再一次的證實了我們的猜測,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間,很有可能已經是1990年了。
九爺見我們都陰沉着臉盯着他,有點蒙圈,問道:“怎麼了?你們幾個該不是都撞了鬼了吧?”
我點了點頭,指着牆上的日曆,說道:“九爺,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日子。”狀島場圾。
九爺走過來,看了一眼日曆上的日期,又看了看手中的報紙,“臥槽”了一聲,說道:“這他娘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耍咱們啊?”
我搖頭說道:“不像,誰沒事幹的處心積慮給咱們整這麼一出穿越劇?”
九爺徹底亂了,使勁摩挲着自己的大光頭,說道:“哎呦我去,九爺我這就回不去了?只能從90年重新開始啦?我去,90年的時候九爺我還穿開襠褲呢!”
我苦笑一聲:“是啊,90年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我覺得咱們要不然去找衛老頭問問?他比較清楚,至少找他確定一下時間呀。”李輝提議道。
郝甜點頭贊同:“行,咱們快去問問,沒準是這老傢伙記錯了日期呢,這也說不定。”
我們趕緊出了廂房,朝着衛老頭的房子走去,剛走了幾步,我忽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一個激靈,停了下來,說道:“你們聽?”
大家都停了下來,仔細去聽,深夜之中,一種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是引擎的轟鳴聲,聽起來是有汽車過來了。
我循聲望去,越過低矮的夯土牆,我看到村邊遙遠的小路上,兩盞明亮的車燈在黑夜裡散發着光芒
有汽車來了?這麼偏僻的村落,除了我們之外,竟然還有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