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莊裝修完工,果然富麗堂皇。在世面上中餐酒樓中無人可比,中樞中非常滿意。他爲了討荃貴的開心,給飯莊取名叫荃欣飯莊,結果荃貴不領情:“你怎麼這麼作踐我,把我的名字做飯莊的名字?”
中樞中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馬上把改名叫愛新飯莊。決定由自己帶伯仁來管理,讓伯仁在達官貴人面前先混個臉熟。再做打算。
荃貴不願意讓自己的心血落到伯仁手裡,她對中樞中說:“你在東北都沒管過飯莊,現在來到北京了,卻來管理飯莊豈不是有失身份,我看飯莊還是讓荀佐富來管,伯仁先跟着學習。等上手後,再交給伯仁管理。”
中樞中覺得在理,便任命荀佐富管理愛新飯莊,伯仁做荀佐富的助理。他語重心長地對伯仁說:”你不要小看這飯莊的工作,來這裡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都是成功人士,你要學會觀察他們的爲人處世。若你學會人情世故,夠你受用一輩子,比你上大學留洋都管用。”
伯仁終於結束了無所事事的日子,高興地回答:“是。”
翠舞得知荀佐富不用做車伕,又能再做掌櫃。高興地對荀佐富說:“你終於又可以作掌櫃了,可要好好幹,不要辜負老爺太太的美意。”
“這還用你說,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肯定會一門心思伺候好客人,不過,咱有一事吃不準,老爺怎麼會讓仁大爺給我打下手?”
“你終於開竅了,仁大爺是讀書人,有文化,有身份。幹嘛做你的手下?還不是太太主意。所以你的任務,除了伺候好客人,還要留心仁大爺。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及早告訴太太。”
“爲啥?”
“仁大爺不是太太養的,你沒看到太太啥事都不讓仁大爺幹嗎?你做人可要留點心眼。”
“既是一家子,何必分這分那的,娘們就是麻煩。”
“我看你活該就是趕車的命,自己眼拙看不出來,我提醒了,你還不聽。一家子?誰和誰一家子?才大爺纔是和太太一家子呢,仁大爺雖說是老爺的長子,可你不知道家裡是太太說了算嗎?真是個笨驢。”
荀佐富嘆息道:“窮人缺錢財,富人缺人情,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
“這跟你何干?你只要看着老爺太太的臉色行事就行了,操那麼多心幹嘛?”
荃貴在愛新飯莊開張前,訓斥所有酒樓的人員道:“你們要記住,咱這飯莊開張後來的都是貴客,客人來到這裡就像主子一樣,你們就是奴才。得伺候好了,不要以爲是爲我而伺候客人,是爲了你們自己的前途伺候客人,若是你們侍候那些達官貴人好了,把你們帶回府做貼身侍者。你們可就發達啦,我這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你們可是爲你們自己幹,伺候得好壞,關係到你們日後的前途。你們若不想出頭,可到別處混去。別在此次佔地。”
衆人連忙回答:“是。”
荃貴又對廚子說:“你們也是一樣的,愛新飯莊,我們的特色就是不斷出新品,從今開始,你們每十天推出一個新品來吸引顧客進門,你們做好了,遇到賞識你們的主子,你們終身有靠了,若不想給別人幹,你們有名氣了也可以自己開店,別給我偷懶啦,否則只有自己吃虧。”
廚子連忙回答:“是。”
荃貴還單獨吩咐荀佐富:“京城不比奉天,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給我照看,出了差錯,唯你是問。”
“請老爺,太太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好客人。給老爺,太太長臉。”
荃貴滿意地說:“看來我沒白疼你。好好幹,虧不了你的。”
中樞中特別請龍汪潮夫婦來驗收。祺婉看擺上來的碗和盤子,顏色光潔豔麗,便說:“這些都是以前皇家御用瓷廠生產的吧。”
中樞中讚道:“龍夫人果然好眼光,這些都是內子按宮廷標準來操辦的,筷子都是象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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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婉冷笑道:“我什麼場面沒見過,我還進過宮裡見過慈禧老佛爺呢。”
“龍夫人果然見多識廣,小弟所以請夫人給愛新飯莊,把把關,提出寶貴意見。”
酒過三巡之後服役與廚師身着禮服恭恭敬敬地現身,服務員負責把燒豬擡到餐桌前,廚師則當場解下所佩的小刀子,將豬肉一片片削下。然後挑出最好的部分,片好單放一隻盤中,到坐在首席的龍汪潮之前,單膝跪下獻上肉盤。
中樞中待龍汪潮夫婦品嚐後,問道:“我們廚子做的菜如何?”
祺婉讚道:“不錯,像當年宮廷的膳食。”
“我想伯仁娶親的宴席就在這裡操辦,中家在京城的沒有親戚,朋友也不多,到時請客以龍家爲主,爲了喜慶熱鬧,龍兄可以多多請客,所有的費用由中家來出。”
“太好了,有你這樣的親家,我真是三生有幸,爲了我們兩家締結良緣。我們幹上一杯。”
龍汪潮喝完酒後,又說:“我的女兒一直在鄉下生活,沒有見過大世面,性格很靦腆,爲了避免難堪,中家能否減少鬧洞房這一環節。”
“沒問題,中家在京城的親朋好友很少,沒有多少人鬧新房的。咱們是親家,若日後你們要請客,在家不方便,乾脆來此操辦。可以把這裡當成你的飯廳。”
“好,一言爲定。”
第二天,中樞中對商欣說:“我問過了,龍小姐由於她繼母的反對,一直沒能進龍家門,和龍汪潮的原配一直生活在鄉下,一個不受待見鄉下的女人能有什麼脾氣,能夠折騰到什麼地步?你就放心吧,我還聽說龍小姐是位才女,伯仁讀書不行,他們兩個正好互補,她和咱的兒子非常合適,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商欣聽到中樞中這麼說,心裡一塊石頭去掉了,放下心來讓中樞中來操辦伯仁婚事。
中樞中又讓歐亞仕夫婦帶朋友來試吃,得到好評後,才放心籌備伯仁的婚禮,用愛新飯莊做婚宴。
荃貴一直納悶:以龍汪潮的尊貴身份怎麼會把女兒下嫁給中樞中的兒子?經過與龍汪潮的幾次接觸,她明白了,原來龍汪潮把中家的財產當成自己的錢袋子了。看中樞中爲伯仁的婚禮忙上忙下,她按捺不住問中樞中:“你準備花多少銀子來操辦伯仁的婚禮?”
中樞中連忙解釋:“我們剛回京城,除了龍家和歐家,達官貴人就沒認識幾個,我想借伯仁的婚禮來展示我們的實力,起到宣傳作用。這樣我們以後在京城發展就順利了。”
“哼,你這個吝嗇鬼,平時我花我自個的錢都說我浪費,亂花錢,現在你兒子結婚,你花我的錢如流水卻不心疼。“
“你花的錢是消耗,花出去就沒有了。我花的錢是投資,花出去能收回數倍的回報。爲了以後有巨大回報,這一步始終要做的,現在不過是藉着伯仁娶親這個由頭行事。”
“好。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花了多少錢,又撈回多少錢?我可有言在先,伯仁不是我家的人,給他住在我家已是天大的面子,婚禮的錢我可不出,他自個想辦法去。”
對此,中樞中早有準備,他馬上附和說:“你說得對,不過還請你大人大量,好人做到底,伯仁婚禮的錢先幫他墊付。否則,婚禮太寒酸了,龍汪潮面子過不去,怎麼可能提攜我入政壇,不趁着伯仁的婚禮,給京城達官貴人留個印象。日後怎麼在京城立住腳跟。你總不希望我一輩子做個商人吧。”
荃貴當然知道自古以來就有花錢買官的事,可是龍汪潮這個人不得不防,於是她說:“婚禮的錢我可以先墊付,但是虧了錢,可要賠給我。還有,伯仁成親後,不能在我家住,馬上給我搬出去。”
中樞中自信地說:“你放心,我投資從來沒有失敗過。我這次進京就是讓達官貴人的錢給我生錢來的。你就等着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