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千墨……”她迷迷糊糊的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夢醒後她只記得夢中古千墨受了傷,很重很重的傷……
見她悠然轉醒,在她身邊守了許久的魁月昊天一陣興奮,可又無線的惆悵:“馨兒。”
他在她身邊整整守了一週,所有的事物都被他轉移到了這裡來做,爲的就是能看着她醒來,可是他看着她越看越心疼,越看越難過。她每日每夜的念着那個人的名字,可知道他的心有多疼,疼到……他無法呼吸!
“師兄?”月馨兒疑惑道,可話一出口她就聽見了自己乾澀的嗓音,“師兄,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應該在北國嗎?”
昏暗的燭光下,她看不清魁月昊天的臉,只是轉過頭打量四周。燭光下大紅色的羅曼紗帳被窗外的夜風緩緩吹起,這徐徐夜風中帶着淡淡的梨花香,和些許的思愁,這裡應當是她的郡主府吧, 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原點。
“大小姐,你終於醒了!”來爲魁月昊天送信件的楚榮佑正好見着了這麼一幕,立即就興奮的圍了過來。
終於?她疑惑的望向楚榮佑。
“大小姐,這次我們還是要感謝五長老,要不是他及時跑回來報信,王上不可能那麼快趕來救我們的!”見她看過來,楚榮佑很好的理解了她的意思爲她解釋起來。
月馨兒皺了皺眉低頭,對魁月昊天道:“謝謝師兄了。”
“這是應當的。”魁月昊天苦笑一聲,聲音卻比月馨兒的還要嘶啞,他何嘗不理解她這一皺眉的意思,定是奇怪自己爲什麼會救她。
這一夜,她從楚榮佑口中將事情瞭解了一個大概。最讓她奇怪的就是魁月昊天對她的態度,還有就是五長老和魁子惜都安全回來了。
她一直覺得,師兄對她的寵愛是表面功夫,可這一次,師兄竟然爲她做到了這個地步麼?爲了給她解毒他竟然,那樣了麼?
北國皇宮
“馨兒,對不起,馨兒……”古千墨喃喃着驚坐起來,臉上還帶着幾分痛苦。
“陛下。”青璉站在一邊聽着,幾乎都要把自己的嘴皮給咬穿了。
他聽見身邊青璉的聲音時臉色迅速恢復嚴肅:“月馨兒她人呢?”
“回陛下,我們將您救起來時,只有您一個人。”青璉舔了舔脣邊被她自己咬出的血跡,慢慢答道。
古千墨沉默了一會低沉着聲音道:“你下去吧,宣程將軍進來。”
“是。”她一直看着他,而他從醒來到現在都未曾看她,哪怕是眼角的一個餘光。陛下,青璉就這般入不得您的眼麼?
一陣腳步聲後,門被關上,他的眼睛刷的就亮了起來,腦海裡他和她的點點滴滴一幕幕的在腦海裡略過,眼角有些許的溼潤。
“馨兒,既然我憶起了所有,就絕對不會,不會再放開你了!”他獨自坐起,在心中暗暗發誓。
月馨兒被囚禁在郡主府幾個月,她的身子恢復的不錯,每天裡除了吃喝外就是坐在院子裡的芭蕉樹下發呆。
“大小姐。”楚容佑低頭向她行禮。
“嗯,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撐着腦袋,懶懶的問。
他擡頭瞄了她一眼,咬了咬牙:“王上決定下個月初,開戰。”
“哦?哪他準備什麼時候放我出去。”她的語氣依舊懶散,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灰霧。
“馨兒。”魁月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你真的……想好了?”
她始終半躺在芭蕉樹下,目光空洞的望着遠方,這樣的她讓他心中格外不安。
“馨兒,你知道的,我並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他總覺得面前這個近在咫尺的月馨兒,離自己很遠很遠。
她轉過頭對他輕輕一笑:“師兄我記得你在幾個月前告訴我說你喜歡我,你想要我做魁月的王后。”
他點點頭,可當他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睛時卻被驚的倒退一步。那雙烏黑的眼睛裡是空洞的,初看是對着自己在笑,可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眼睛裡沒有影子!
“馨兒你不用……”
“我答應你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驚愕,興奮,意外,滿足,他被她這一句話打亂了心緒,各種各樣的心情將他堵的滿滿的,“真的?你知道,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她沒再理他而是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一個月轉眼即逝,戰爭的鼓聲越來越近,而她也披上了盔甲帶着大軍壓向了北國。
可北國卻遲遲不出兵,即不開城門也不理會城門下的魁月大軍。
隨行的五長老,大怒舉刀就要衝出去大戰,月馨兒也不阻攔,坐在軍營中發着呆。
是夜,她早早洗漱了坐在營帳中拿着一張手絹細細的畫着什麼。
突的,微風一撫桌上的燈盞瞬間被熄滅,黑暗中一柄劍放在了她脖上,冰冷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的發顫。
“青璉,我等了你幾個月呢。”她伸出手輕輕一推就將脖子上的劍給推開了。
“你…已經是巫師了!”青璉大驚,她出發前手下的人塞給她幾枚藥,她還極其不屑。現在竟是非用那藥不可了麼?
那藥能讓她瞬間擁有巫師的實力,可副作用就是……藥效過後她會失去所有的知覺,還有生子的能力。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和落日山脈又是什麼關係。”她緩緩站起,眼中的一抹認真轉瞬即逝。
“哼,你可聽見戮劍,它與你的父親怕是有着不解的深緣啊!”藥起效果需要十分鐘左右,她不得不與月馨兒耗着。
“戮……”她低頭想了一會,忽然大退一步跌坐在牀上,臉色瞬間變的慘白,“不!不可能,那傢伙早就死了!”
見從來都一副清冷模樣的月馨兒露出這樣的表情,讓她心下無比舒暢,忍不住道:“哈哈,他當然是死了,可你想想我爲什麼會巫術。”
“你是他……”
“沒錯,我就是他的後代,父親的遺願將由我來替他完成!”青璉替她接下下半句話,語氣間全是瘋狂。
月馨兒深吸了口氣,這樣的話那一切都有解釋了。那是她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她有一位叔父,是父親的孿生兄弟。
而她的這位叔父因爲謀亂被她的父親給處死了,可這只是名面上的原因。
叔父一生都在追求一個比巫師更高的一個境界,據說到了那個境界可以不老不死,甚至統帥萬物,因此他長年閉關於落日山脈。
終有一日,他在落日山脈中研究出了一個能突破巫師的法子――收集靈魂,大量的靈魂。
可什麼辦法可以讓他一時之間收集這麼多的靈魂,只有大戰,或者屠城!
因此他便向她的父親,也就是上任王上進言說要爲魁月族擴展土地,父親當是年輕氣盛,一口氣就答應下來開始對外征戰。
直到有一次,他親眼看見叔父佔着和他一模一樣的容顏對士兵下令屠國時,他才猛然驚醒。
父親痛心之下,爲了彌補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決定親自動手斬殺叔父。
經過三天三夜的大戰,父親順利回來了,叔父就此不見了蹤影。可自那以後父親身上的傷經過治療不但沒好,反而越來越重,不久父親便逝去,她的師兄魁月昊天承了王位。
“這樣的話,青璉你應該算是我的表妹吧。你就不怕告訴我之後我會阻止這場大戰麼?”她睜大眼睛瞪着青璉。
“哈哈哈哈,月馨兒,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咻。”
一抹刺目的寒光突然從月馨兒的營帳中爆起。
青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身法之快竟是不弱與月馨兒。電花石火間,青璉已經一步來到了月馨兒面前,劍尖微動幾株寒光分道襲向月馨兒。
這青璉竟也是巫師的實力,可她明明沒有巫師的等級啊!
“好!”她大喝一聲,拔劍一揮以同樣的速度迎了上去。
叮!一聲輕微的細響。劍在空中撞擊在一起。璀璨的火星一閃而逝,快如飛火流星一般,令人有一種目不暇接的錯覺。
噗,月馨兒連連倒退了數十步才穩住身形,“青璉,你竟服下那種東西!並且不止一顆吧。”
“哼,笑話你以爲我是傻子麼,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來送死?”青璉大笑一聲就要再次衝過來。
“等等!他們呢?”她這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軍營不應該這麼安靜啊。
青璉停下來,笑的猖狂:“你以爲,你們的那個五長老和魁郡主到了我們手裡還能完整的回去麼?哈哈哈哈,他們早已成爲了我的鬼儡!”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