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用鏤空鑲嵌銀絲的金筷子敲敲金幾面道:“你小子的那點心思我清楚的很,面上笑得好看心底下卻惡毒着呢,你放心你的事情白家如今只有我知道,所有知道此事的都已經不會再開口了,所以你只要將我這老婆子殺了我白家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嘗試一下。”
嫪毐表情一凝,雙腳不自然的靠攏,左手小指下意識的朝着靴子的方向動了動,不過嫪毐馬上就恢復了笑容,因爲他知道這老太太一定是在說謊,知道他身份真相的人肯定不會只有老太太一個,剛纔的話只是這老太太的試探而已,話說回來嫪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這老太太殺死。
“老夫人說笑了,給小子一千個膽子小子也不敢做這種事情。”
白老太太微微一笑滿意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來做筆買賣如何?”
嫪毐就知道這老太太肯定有事,爽快的說道:“老夫人請講。”
……
……
當嫪毐的馬車駛離白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泛着光彩,嫪毐從馬車中歪出半邊身子靜靜地看着星空,看着如此美妙如此神秘的星空,深深的吸入一口鮮冷的空氣嫪毐將身子縮回馬車,街上靜悄悄的只有他的馬車馬蹄的踏踏聲迴盪在四周,周圍都是豪門大戶,每家的燈籠都將門前照得雪亮。
嫪毐回想起白老太太所謂的買賣不由得微微一嘆,這確實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不過嫪毐卻興趣缺缺,相國的位子和他相據十萬八千里,並且他對這個位子並不感冒,他完全沒有追求權利的慾望,這大概和他依舊沒有完全融入這個時代有關係,他始終將自己當成一個外人,他更多的是旁觀者不是參與者,所以纔會對這個時代的權利沒什麼感覺。
“我白家傾盡全力保你成爲下一任的相國。”白老夫人的話語又開始迴盪在嫪毐的腦海裡。
“我就是一個混頑子哪裡有做相國的那個實力。”
“這個你不要管,我包你能做秦國相國,但是你做了相國之後對我白家也要傾盡全力扶持。”
“呵呵,老夫人小子確實沒什麼作想過的想法。”
“哦?難道你的事情就不怕被別人知道?你要是相國有了權柄就不會再怕像我這樣的要挾了。”
“呸!老狐狸!”嫪毐輕輕地罵了聲,深深地吸口清涼的空氣腦海中活躍起來:“這白老夫人竟然有能力去左右秦國的朝局?她一個外來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甚至連相國這樣的敏感職位都能左右?這沒有道理!”嫪毐百思不得其解,回頭看了看相比於其它豪門大戶門前的雪亮燈光白家的燈籠明顯有些發暗,暗的那麼叫人無法捉摸。
他不得不答應白老太太的這筆買賣,在答應的時候嫪毐就下定決心不論白家用什麼手段自己就是不當這個相國,只要自己當不成相國,他和白家的買賣就不算成立,自己就有迴旋的餘地。
馬車沒行駛多久長揚宮的大門就出在現了嫪毐眼前,嫪毐收回思路走進長揚宮直奔自己的小屋,大禹劍還押在於纓王九的手中,這大禹劍關係到了他的生命安危萬萬馬虎不得,趕緊將匕首還給於纓好換回自己的命根子。
於纓王九就住在嫪毐的南園外新清理出來的一間小屋中,嫪毐在屋外敲了敲門道:“於纓我來還匕首來了。”
嫪毐敲了三遍屋中無人應答嫪毐心中一慌,用力一推就將門的門插震斷一雙眼睛在屋中一掃,屋中一人都沒有,嫪毐心頭微慌,連忙踏入西園來到自己的小屋前,嫪毐看着小屋中透出來的暖黃色的燭光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大禹劍是鎮壓他生機脈的唯一寶貝,要是被於纓王九弄丟了或是帶跑了他死都不會瞑目。
嫪毐一推屋門,吱呀一聲王九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於纓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怎麼不敲門?”
嫪毐氣惱的說道:“這是我的屋子我敲什麼門?還有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不知道自己是丫鬟麼?有你們這樣的丫鬟麼?”嫪毐在白老太太處壓抑的夠嗆此時都釋放出來。
於纓道:“小九快來看。”
王九一忽消失在嫪毐眼前,沒了王九擋路嫪毐踏入屋中,一眼就看到於纓和王九正湊在他的大幾邊將他的大禹劍劍柄上纏着的二十八星宿圖譜給拆了下來,此時正細細的研究着他大禹劍劍身上的圖文。
嫪毐見自己的二十八星宿圖譜寶貝被丟在了地上,連忙撿起。
於纓見嫪毐將她好心拆下來的髒的不能在髒的布條又撿起來皺眉道:“多髒!快快換一塊吧,你長揚宮又不是換不起。”
嫪毐若無其事的將二十八星宿圖譜揣入懷中應付道:“好好。”說着從靴子裡抽出短匕首放在几上道:“完璧歸趙,我的大禹劍你也該還給我了。”說着探手去拿自己的大禹劍。
於纓一把將自己的短劍拿過去順手又將大禹劍藏在自己身後道:“這劍再給我看一晚,明日一早就還你。”
嫪毐急道:“你怎麼耍賴?說好大禹劍是抵押之物,現在我將你的匕首還給你你自然就應該將大禹劍還給我。”
於纓皺眉道:“用我的東西不用給利息麼?”
嫪毐一時啞口無言,看了看於纓旁的王九已經眯上的眼睛,知道自己就是硬搶也搶不回來,喪氣的說道:“沒見過這麼橫的丫鬟,你要是看可以,不過只能在這屋中看,你要是攜着我的寶劍逃跑了我可追不上你們倆。”
於纓呵呵一笑道:“行!”說完就轉身和王九研究起大禹劍劍身上的花紋來。
於纓的一笑看得嫪毐有些發傻,怔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將豬頭湊到大几上問道:“這上面究竟有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