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知道自己不是趙太長的對手,身形一飄又回了原位,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亂轉。
此時於纓身子眼前一黑晃了晃一個沒站穩就倒了下去,王九一見急忙上前托住於纓,臉上惶急之情溢於言表,趙太長也是心中一急托住於纓的另一隻胳膊道:“快扶她躺下。”
正說着於纓緊閉着的眼睛顫了顫掙了開來,迷糊間於纓一把抓住趙太長的衣角道:“師父,你說她是我的妹妹?”
趙太長無奈的點了點頭。
王九卻道:“王大富纔是我爹。”
於纓見王九正攙着她的一條肩膀一把就將王九推了開來,那王九除了身法好些以外身上是一點功夫都沒有甚至還很虛弱,那裡受得住於纓的全力一推,身子風箏一般的被推了出去,趙太長身子一動將王九快要撞在屋門上的腦袋擋了下來。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於纓真的希望這是在夢中,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這個夢卻一直都無法醒來,她腦袋中一團亂麻,“怪不得感到和王九在一起特別的舒服,兩人相處起來總是那般的心有靈犀,原來這不是感情的表現而是是血脈帶來的聯繫,可笑的是我還將其當做是我人生中的伴侶,我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竟然還是我的妹妹。”於纓捂着腦袋嗷的一聲大叫一腳將屋門踹個粉碎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了院子中,王九見於纓走了心中一急,抄起於纓的蛇吻就追了出去,趙太長沒有攔阻兩人,他知道攔也沒有用,自己的心結必須得自己打開,他幫不上忙,趙太長緩緩的坐在地上,孤零零的坐在一地的碎屑中,屋中似乎瞬間灰暗了很多……
……
……
漆黑的夜晚北營遠處的一座樹林中,暴雨過後整個山谷都是泥濘的,帶着一股倒春寒的冷風直往人的骨頭縫裡鑽,一處篝火在林中不停的跳動着,不過篝火的火焰很小時刻都有熄滅的危險,顯然暴雨將所有的可燃物都浸溼了,這幾塊木頭能着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火堆前靜靜地坐着一人,正是那灰袍男子,此時他正看着火堆靜靜的沉思着,火光掩映中一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冰冷的猶如這漆黑的夜色一般。
他身後是稚女和十幾個黑影,自從灰袍男子進入了魏軍大營後稚女就一直跟在魏軍之後,她本想讓身後的十幾名鬼殺跟着主人一起進入魏營但是她知道鬼殺是她們的最隱蔽力量,爲了將六國拉攏在一起在這六國之中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鬼殺是絕對不能在光的前面出現的,要不然不要說是聯繫六國伐秦恐怕六國會立時掉轉過頭來幹掉他們。
子女一臉憂色的看着灰袍男子鬢角上又多出來的白髮,白髮在火光下閃閃發光是這般的刺眼,灰袍男子猛地一震劇烈的咳嗽,稚女急忙上前替他捶背,灰袍男子嗤的一下噴出了一口血水,噴出了這口血水灰袍男子似乎好受了很多,長長的喘了口氣對着爲他捶背的稚女微微搖了搖手,許久後才道:“嫪毐這人我琢磨不透。”
稚女眉頭一皺道:“我帶着鬼殺再殺他一次就不信他當真不死。”
灰袍男子思索許久後道:“不,不殺他了,此人在萬人叢中殺進殺出都要不了他的性命明顯是有天命相護,既然殺不了他我就送他一樣大禮。”
稚女一怔遲疑道:“他是秦人。”
灰袍男子點了點頭道:“我也只是想試一試而已。”往火中丟了一塊半乾的木頭後灰袍男子道:“我已經將大勢布成了,風陵渡被秦國佔去也好,至少秦國會有恃無恐的對外擴張,而失去了風陵渡惱羞成怒的魏國定然會傾全力來對付秦國,正好以此爲引最好是兩國粘稠的戰在一處,只要是秦人出大軍攻打魏國那時機會就來了,六國伐秦的局面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重現……
……
……
嫪毐在北營養了數日的傷後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軍營之中實在是枯燥的緊,每日裡就是看些個光着膀子的臭男人在哪裡練摔跤對砍,一點美感都沒有,到處都是背背山的景象,嫪毐感到自己繼續在軍營待下去肯定會變成其中的一員,是以和蒙武打了聲招呼就跑到了離北營不遠的武成縣滋潤的呆了起來,原本軍士是不得私自離開軍營的,但是嫪毐的身份稍顯特殊了些,嫪毐並不是軍中一員,他正職現在是出使魏國去取千年靈芝的特使,是以軍紀並不能左右他的行動,蒙武只得由着他離開。
老頭子、老婆子和子女、冷仙子等都在武成,老頭子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關鍵是老頭子畢竟老了傷口癒合的很緩慢,不可能回咸陽,是以就到了這武成修養一陣。
武成是一個不大的小縣城,百十戶人家皆是漁民,縣中的人都是吃黃河水長大的,民風樸實得很,老頭子一衆人就住在縣城中唯一間客棧中,說是客棧其實就是十幾間稀稀落落的殘破小房而已。
嫪毐十分的沮喪,他覺得自己是天地下最猥瑣的人了,爲什麼?
他此刻正徘徊在浴屋的外面,裡面正在洗澡的是子女和冷仙子,冷仙子的醜僕和高碗正門神一般的站在門口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嫪毐就在不遠處的屋檐上爬着,他是很想進去看看子女和冷仙子的雙嬌出浴圖的,但是門口這兩個火眼金睛着實讓他感到就沮喪萬分,而心中時刻糾纏着他的道德問題越發使他感到自己的猥瑣。
嫪毐正在這裡找機會老頭子的聲音猛地從他身後傳來。
“你小子別想打我乾女兒的主意。”
嫪毐激靈一下子汗毛都豎起來了,險些從屋檐上摔下去,扭頭看去老頭子就蹲在不遠處的屋檐上,一雙眼睛眯成了縫打量着自己。
臉皮厚如嫪毐這般也不由得微微一紅,嫪毐晃着腦袋半天才道:“我是,我是上房來看看有沒有刺客,我是來保護她們的。啊?誰是你的乾女兒?”
老頭子揪了揪下巴上的鬍子得意的說道:“房下的三個都是我的乾女兒。”
“三個?哪三個?”嫪毐不解的問道。
老頭子斜兜了嫪毐一眼道:“你瞎的麼?兩個在洗澡一個在門口站着。”
嫪毐恍然原來那醜僕也成了老頭子的乾女兒,嫪毐可是從來沒有把那醜僕當成過女人的。
щщщ☢ тtκan☢ c○ 嫪毐撓了撓腦袋道:“恭喜你了。”
老頭子哼了聲道:“什麼你你你的?你該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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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眉頭一皺道:“你別想讓我叫你師父,你叫我那兩手花拳秀腿根本就沒有用,我險些被那幾招害死你知道不。”
老頭子懶洋洋的抻了個懶腰道:“你小子忘了我那天在長揚宮門口和你說的話了?”
嫪毐一怔道:“什麼話?”
老頭子一瞪眼睛道:“你忘記了?過來我再和你說一遍。”
嫪毐下意識的把腦袋湊了過去,心知不妙已經完了。
老頭子揭起瓦片來對着嫪毐腦袋就是一下,啪的一聲大響嫪毐眼前金星亂冒捂着腦袋叫道:“老頭子你想怎樣?”
他這一叫和那聲瓦片拍腦門的聲音立時驚動了守在門口的高碗和醜女,兩人往這邊看時嫪毐和老頭子早已藏到了屋脊後面。
高碗有些慚愧的說道:“聽聲音好像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