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真實的夢境
吳克林拱手,朝後一揮手道:“你們幾個和我一起進去。”
西冷卻出聲阻攔道:“吳大人,這就不必了,我這院子狹小,且院中又是一女子,這恐怕不甚不方便吧。”
吳克林也是識趣的主,聽西冷這麼一說便對身後的手下道:“你們兩個,和我進去。”說完對西冷點點頭。
幾人進去,不一會兒便帶了一十三四歲的女子出來,女子低着頭,很乖順的模樣。
呂叔此時追了出來,喊道:“你們抓我孫女做什麼?”
西冷道:“呂伯,連累了你和小孫女,西冷他日再向你賠罪。”
“如此,各位滿意了?”西冷冷冷對着一干人道。
也不知工部的兩位官員看到這稚氣未脫的少女是什麼心思,面上有些掛不住,卻依舊強撐着。
單蕊進了那角門,才知隔壁乃是一荒廢的園子,園子裡面栽種的花草因爲無人打理橫枝錯節的四下生長着。
單蕊弓着身子在樹底下鑽來鑽去,園子太大,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出去。
在園子裡摸索了良久,這才尋得了牆根,摸着牆根找到了出路。
這時已是深夜,長街早已陷入寂靜之中,單蕊懷抱着包裹走得緩慢。
秋夜夜涼如水,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的路,想起蘇恆說過的有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知他在哪裡,會不會也在尋找着自己呢。
遠遠地有一快馬奔馳而來,街邊的客店招牌上挑掛的燈籠亮着暖暖燈光,頓了一下,便轉身往裡而去,身後衣角被飛馳的馬兒揚起,馬背上的人眉目深鎖,清秀臉龐上的那抹擔憂叫人想要一探究竟。
就這麼,和蘇恆擦肩而過,和他那份默然相守的愛戀擦肩而過。
要了一間普通的客房,單蕊簡單梳洗一番便躺倒在了牀上,手腕處的疤痕猶在,像是在提醒着自己那巫師臨走之前所說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想到這裡,鼻腔裡好似又涌起濃濃的血腥之味,還有那些叫人作嘔的藥材之味道。
想着想着,思緒變得迷糊起來。
夢裡,表情呆愣、渾身冰涼的兩個笑笑身影直直從天光逆處走向自己,單蕊心中害怕,想要後退,卻只抵到了冰涼的牆壁,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手腳,叫她再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兩個小小的鬼魅身影越來越走近自己。
她看到他們猛然圓睜的雙目,還有流淌在嘴角的血紅色泡沫,他們渾身抽搐着,眼睛卻直直看着自己,嗜血的光芒在燃燒,手腕處一片疼痛。
“啊”的一聲驚醒過來,額際已被汗水沾溼,猛烈欺負的胸口泄露了心底的那抹懼意,回想起方纔夢境,是那般的真實。
一聲嘹亮的雞鳴在朝陽即將升起的時刻響起,單蕊心身疲憊,卻還是起了身子。
她打開自己拿出來的包裹,妝鏡臺前細細描畫自己的模樣。
“古有紅顏禍水一說,我做不了禍水,卻也當不了誰的紅顏。這張臉——”突然,單蕊笑起來,自己都未曾察覺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我寧願去過一個平常人的生活。”像是下定了決心,手終是伸向了胭脂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