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仇恨
“你認識我?”單蕊看着自己被她抓住的手問道。
回答單蕊的只喲女子嗚嗚的聲音,她相識猛然醒悟一般突然想起了什麼,顫抖着手去撥開她遮住了面容的髮絲。
單蕊剛觸碰到她的臉,她便向後退去,捏着她的手也漸漸用力。
“不怕,我輕點。”單蕊對着她的臉輕輕呼氣,感覺她沒那麼緊張,才繼續下一步動作。
經過良久,單蕊才動作緩慢的將她臉上的髮絲撥弄到了耳側。
邊爲她整理她的心便越發的涼,在自己手下瑟瑟發抖的可憐女人分明就是分別了數月不見的白月吟。
她的左眼和燒焦的髮絲粘在了一起,難怪方纔單蕊一碰她的臉她便好似很痛苦的樣子。
“跟我走吧。”單蕊滿目的憐惜,她想不出是誰有這樣一顆殘忍的心,把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折騰成了這副模樣。
白月吟點頭,單蕊奇怪道:“你嗓子怎麼了?”
話出口,等了幾秒便醒悟過來她壓根不會回答,只好嘆息一聲用力將白月吟扶起來,就近找了一間客棧安頓下來。
不顧店家好奇的目光將白月吟扶上客房,店裡的夥計送進來乾淨的水,單蕊爲白月吟清理乾淨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跑出門去爲她找醫生。
白月吟的左眼完全混雜在炭灰之中,她也不敢擅自清洗。
“你呆在房間裡,我馬上去找大夫過來。”
白月吟忙拉住了她的手,在單蕊疑惑的目光下用手指蘸取了坐上茶杯內的茶在桌面上寫道:“很晚了。”
單蕊拍拍她的手
背,道:“沒事,我先去醫館等着,一開門我就將大夫請過來。”
白月吟抓緊了她的時候不願意鬆開,她又寫道:“不要走,我沒事。”
“你怎麼這麼傻!這可是眼睛,難道你想變成瞎子嗎?”
單蕊的語氣不自覺的擡高了很多,等她察覺白月吟的右眼已經流出了淚水。
“火星落進了眼睛,治不好了。”當單蕊看着白月吟才坐上寫完這一句,她瞬間呆住。
“究竟是誰這麼殘忍!”
白月吟搖頭,她並不願意說。
“咚——咚——”大鼓擂擊的聲音剛響起,白月吟便激動的不顧單蕊的攙扶奔到了窗前。
單蕊忙跟上前去,發覺她看得乃是皇宮的方向,心下疑惑。
這鼓聲乃是皇帝駕崩的信號,此鼓一響,彩琅內的每一個人都會知道這個消息。
這鼓聲單蕊聽了並不懂,但白月吟懂,所以在聽到的那一刻她纔會奔到窗前,撐在窗臺上的手用力握緊。
第二日單蕊上街,果真聽到了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鳳熙駕崩的消息,她先前還有些懷疑,知道看到城牆上張貼的醒目的皇榜才確信了下來。
一路走來,聽到的還有不少其他的議論。
鳳熙十二即位,在位十六年,後宮佳麗三千卻至今無子。
一夜之間鳳戈風雲鉅變,人人都在猜測着,這鳳戈的下一位王,會是誰……
大夫診斷的接過和白月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那隻左眼,保不住了。
更讓單蕊難過的是,因爲煙霧的薰濁,白月吟這輩子都不能再開口說一個字,再
次見面曾經如花似玉的美麗姑娘就這樣成了一個傷殘人士。
“我聽說白尚書是你爹,不然我送你回去。”單蕊嘗試着問她。
白月吟看了單蕊一眼,沒有說話,她的左眼還未痊癒,至今包裹着藥水斑駁的紗布,看來有些嚇人。
“鳳羽也在找你,他說他會娶你的,不如我們去王府吧。”單蕊雖不願再見鳳羽,卻不得不爲白月吟尋一個去處。
“我哪都不去。”白月吟寫道。
那日過後她脾氣變得古怪,單若琢磨不透,她本就對自己的事頭疼不已,如今又攤上這樣一幅光景,一時傷透了腦筋。
“我想和你打聽一些關於銀月的事。”這一日早飯過後,單蕊陪着白月吟站在窗前。
震天的鑼鼓剛剛響過,遠遠望去,金碧輝煌的皇宮在今日淅淅瀝瀝的秋雨中變得有些飄搖。
“新皇登基,冊封皇后,是何等的圓滿。”白月吟拉過單蕊的手,她新生的指甲修剪得鋒利,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曾察覺單蕊的手被她劃得生疼。
“無論以前怎樣,我們都只有向前走。”單蕊握住白月吟有些顫抖的手。
鼓聲禮樂傳來,那是新皇新後在接受百官的朝拜。
“我要進宮。”
“鳳羽娶了你的妹妹,你恨他。”
果然,白月吟臉上出現難以控制的憤怒。
“,你應該恨的,可是我幫不了你。”這幾日,她已經深切的認識到了存在於白月吟內心的恨有多麼強烈。
“求你。”
“找個寧靜的小鎮,去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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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