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皇室秘聞
天啓帝一邊吩咐人拿最好的傷藥過來,一邊暗自責怪自己太過急迫,同時又很高興,沈襲玉不爲名利富貴動心,果然是他和沈自秋的好女兒,就是與衆不同,總之他現在看沈襲玉就是哪哪兒都好。
沈襲玉惶恐的承受了,哪裡敢讓皇上替自己擦藥,但是皇上一嚴肅,她也只能乖乖的受了。
沈襲玉前世未享受過父母的寵愛,到了這裡後,卻發現只有娘沒有爹,不過孃親對她視如已出,她已經知足了。
至於父愛,她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她都從未享受過,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樣感覺?莊東秋雖然也對她好,但畢竟不同於父親的感覺。
然而就在剛纔,天啓帝那心疼的眼神,一邊替她上藥,還一邊輕輕的在她傷口上吹了吹,柔聲像哄着小寶寶一樣,“疼不疼,吹一吹就好了,朕小的時候受了傷,母后給朕上藥時,也這樣吹一吹,朕就感覺好多了。”
不知道爲何,她的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兩行晶瑩淚珠就滾了出來。
“怎麼好端端的哭了,可是朕的手重了?”天啓帝一看見那兩行眼淚,就像淌在他的心口上,他心疼的不行,又緊張又心疼。
因爲他只有皇子,沒有成年的公主,所以他從未有過哄女兒的經歷,後宮那麼多妃嬪,雖也有幾個妃子生了公主,但都長到一兩歲時就歿了,他一直就想要個女兒,一直想要體會那種女兒是父親小棉襖的感覺。
沈襲玉連忙搖頭,低下頭去抹眼淚,笑自己骨子裡多大人了。居然還會哭鼻子,“不是的,只是除了孃親外,從來沒有人這樣溫柔對待過我,我一時感慨就――,對不起。把皇上的衣服弄髒了。”
天啓帝將沈襲玉輕輕摟進懷裡,大手慈愛的拍着她的後背,“傻瓜,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哪裡有人重要。”
沈襲玉被一個才見了一次面的中年男人抱在懷裡,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是那麼純淨的感覺,沒有反抗。沒有齷齪,沒有骯髒的任何想法。
曲文有些擔憂的看着天啓帝的行爲,他在害怕,父皇不會是看上了玉兒了吧?
他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跪了下去,“父皇。玉兒再不出宮,就要宵禁了。”
天啓帝這纔有些依依不捨的放開沈襲玉,替她仔細把頭髮理理順。看見她臉上哭的像小花貓一樣,便拿出自己的錦帕替她擦了擦臉,狀似玩笑般伸出手指彎勾在沈襲玉的鼻子上颳了下,“看你的臉髒的跟小花貓似的,快讓文兒帶你去梳洗下。對了,你娘這次也來京城了嗎?”
沈襲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剛纔他對沈襲玉的模樣,分明是把她當成了孩子在逗。
“你們住在哪裡,改日朕去看看老朋友。對了,暫時不要告訴她關於朕的事,免得她多想。”
“是,民女告退!”沈襲玉有些不捨,說真的,那樣被寵愛的感覺真好,她真的有些不捨了,就算莊東秋對她再好,也代替不了父愛。她居然從天啓帝身上感受到了父愛的感覺。
只是一出宮門,涼風一吹,沈襲玉突然清醒過來,她剛纔是被盅惑了嗎?之前天啓帝還派人追殺她呢?天子的心,比古井還要深沉,她怎麼能做出那樣傻瓜的事情來啊?天哪!她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卻正好碰到傷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氣。
曲文忙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幹嘛拍自己的傷口?”
“曲大哥,今天我在你父皇面前失儀了,他不會明天找我算帳吧?”沈襲玉有些忐忑的問道。
曲文笑了起來,“我長這麼大,從來沒看見過父皇那麼小心那麼溫柔的對人,你是第一個,可能我們家的玉兒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放心吧,父皇那裡有我呢。”曲文心裡也存着事兒,但表面上卻是安慰着她。
沈襲玉仔細瞧了瞧曲文的神色,這才稍稍安了些心。
曲文將沈襲玉送到了第一樓,便回去了,一回到房間,沈襲玉就進了空間,沈自秋有些神情蔫蔫的偎在牀榻上,目光遊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襲玉本來想說說天啓帝的事,不過想到他的叮囑,還是忍住了,或許讓天啓帝和娘見見,真能從中找到自己親生父親的蛛絲馬跡呢。
沈襲玉吃過飯在蓮池邊找到了周子興,陪他一起垂釣。
約摸一柱香功夫後,周子興笑眯眯的開口,“小丫頭又有什麼事,直說吧,不用做這樣的事,知道你耐不住性子釣魚。”
沈襲玉靠了過去,撒嬌般的挽住他的胳膊,“周伯最疼我了,我就是想知道皇上年輕時候的事兒,我記得你曾說過,皇上年輕時候曾經瘋狂過一把?”
一聽提到皇上,周伯原本滿臉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乾淨,轉過頭去,又開始沉默的釣起魚來,沒過一小會兒,就釣了一條肥肥的鱖魚。
“今晚有鮮美的魚湯吃嘍!”周伯將魚放進魚簍裡,提起來,扛着漁杆就往廚房走去,順手還從庫房拿了兩壇百花釀。
沈襲玉從桃園裡收拾了一籃子新鮮的桃瓣,又拿了點麪粉,故意在周子興的旁邊揉麪粉,擰桃花汁子,周子興瞄了她一眼,“你這小丫頭不安好心。”
“周伯,你最知道我啦,我最近又開創了一道桃花酥點心,味道可好了,你想不想吃呀?”
“我周子興豈是爲一道點心就折腰的人,免談!”周子興一邊用刀颳着魚鱗一邊說的理直氣壯。
沈襲玉拉長了聲調,“噢,如果是桃花酥再加幾首桃花詩詞呢?”
周子興的眼珠子微轉了轉,“你纔多大年紀,老夫纔不信,你肚裡能裝多少墨水,少來混鬧我。”
沈襲玉拿起一枝桃花,放在鼻邊輕嗅了下,慢慢吟出了一句,“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周子興手上的動作一慢,下一刻啊的一聲,刀尖刮到手指了,沈襲玉忙要給他止血,他卻是不肯,固執的要沈襲玉趕緊念出下一句,沈襲玉無奈了,就知道他這臭脾氣。
“下一句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周子興高興的手舞足蹈,“好一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妙,果然是好句。”
“手上都流血了,別動,我幫你處理下。”沈襲玉替他首先把傷口清理好了,再塗上藥,包上紗布,得了!魚也做不成了,看來她沈襲玉不但要送詩,還要順便送一道晚餐了,要不然哪裡能套得出周老頭的話呀。
周子興一邊啃着桃花酥一邊扒拉着鬍鬚喝酒,順便還打着酒嗝,沈襲玉誘惑他說道,“周伯,一首桃花詩,換皇上年輕時候一則軼事,如何?”
周子興喝了杯百花釀,“成交,你先再寫來一首,剛纔那首不算。”
沈襲玉搖搖頭,這個老滑頭,寫就寫,誰怕誰,她立即站起來,走到書桌旁邊,執起毛筆,沾滿墨,擼起衣袖,露出小半截雪白皓腕,在宣紙上面以梅花小楷輕輕寫下了又一首桃花詩。
當然她可從來沒說這是她自創的,她還沒有無恥到這個地步,不過周子興每次問,她都含笑不語,只說是朋友之作,周子興只道她是謙虛。
“二月春歸風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殘紅尚有三千樹,不及初開一朵鮮。”沈襲玉唸完之後,便歪着頭打量周子興的表情。
他跟着頭喃喃自語了一遍之後道,“雖然比不上前一首,不過尚算不錯。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沈襲玉立即跑到桌邊坐下來,認真的看着周子興,“你曾說皇上當年曾瘋狂了一次,還要爲了一個女人要放棄皇位,我就想知道那件事。”
周子興緩緩擡起頭,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依舊往杯中倒了一杯百花釀,慢慢陷入往事的記憶中。
“當時我還不是皇上的老師,只是輔佐當時還是皇子的皇上大臣成員之一,有一次先帝爺派皇上和我還有另外兩位大臣一起,微服民間查訪官員貪污賑災款事件。豈料半路遇上大量埋伏的殺手,我是文官,手無縛雞之力,皇上不但要殺敵,還要保護我,竟然被對方傷到了。後來爲了擺脫追兵,我們分頭逃跑,將對方的殺手引成三路,削弱他們的力量,結果皇上竟然因此失蹤了,我們明查暗訪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找到皇上的蹤影,只能提心吊膽的回京覆命。先帝爺因此震怒,把我們狠狠訓了一通,命令大量人手從我們遇事的地方繼續搜索。
半年後,皇上神奇的回宮了。他回宮的時候,正是朝庭皇權爭奪最激烈的時候,先帝爺的意思是要把皇位傳給皇上,但是皇貴妃卻想謀害先帝爺擅改詔書,奉二皇子爲皇上。原本皇上是有潛力的,但因爲他失蹤了半年,讓二皇子削弱了不少勢力,也有許多牆頭草以爲皇上大勢已去,投靠二皇子的。皇上回來的時候,先帝爺已經臥榻許久,及及可危了,他臨去前交待皇上一定要保住天啓的江山,因爲二皇子一向與烈日國勾結,如果讓他當皇帝,天啓國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