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們一落地就被人接到了這座薰衣草園的城堡裡,而迎接他們倆的就是此刻坐在面前優雅得體的女人。
她叫林若夕,江京澤的姨母,二十年前,她的丈夫因病去世,她便帶着丈夫的骨灰來到了這裡,這裡是她丈夫生前給她埋下的薰衣草園,她想一直跟他在一起,在他們曾經留下過無數美好記憶的地方。
十二年前,江學禮全家出了事情,是她將江京澤帶出了國,然後給他最好的醫療保護,給他重新開始的一切資助。
後來,江京澤回國後,兩人的聯繫就斷了。
一是因爲江京澤不想因爲自己牽扯到姨母,也不想要打擾她安穩的生活。
二是,他只是不想面對姨母每次見面時候的‘逼婚’。
現在兇手抓住了,仇也報了,就連姨母一直心心念唸的婚姻大事都解決了。
所以這一次,他終於可以釋然輕鬆的帶着他的妻子來看這個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了。
昨天來的太匆忙,青黛根本就沒有準備好見林若夕,好在他一直陪着自己,林若夕對她的態度也還算是很溫和,只是似乎城堡裡的管家羅媽對青黛不甚友好。
兩人下了樓,林若夕正在客廳翻着雜誌優雅的喝着咖啡。
看着兩人形色各異的走了下來,一個饜足春風洋溢,一個疲倦唉聲嘆氣,林若夕嘴角輕抿了下,然後故意含笑的問道:“小青呀,一定累壞了吧?”
一語雙關,聽的青黛臉噌的一下紅透了。
“啊~嗯。”含糊其辭的應着,心裡卻滿是昨晚某人一下一下的衝擊,更覺得臉紅心跳了。
“都怪姨媽,做了一天的飛機,姨媽還讓你幫忙做飯,哎,怨姨媽,怨姨媽……”
青黛聽着林若夕自責的說着話,才意識到自己理解錯了,身邊的江京澤好不客氣的笑出聲來,青黛憤怒的轉頭回瞪了他一眼,而後乖巧十足的迴應着林若夕的話。
吃過早飯加午飯的混合餐,江京澤便領着青黛向後院的花園走去。
一轉過別墅的牆角,薰衣草不經可察的響起就幽幽的飄來,青黛深吸一口氣,感受着整個胸腔都是這紫色小花的氣息。
“我真的好幸運。”江京澤沒由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青黛疑惑着轉頭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被他深情的側臉吸引。
感受到她眼神的注視,江京澤慢慢轉過頭,同樣盯着她一字一句的:“樑以薰等了季晴川十幾年,而我卻這麼幸運的就在人羣中遇到了你,你說我是不是幸運的。”
“大叔~”她話一出口卻發現自己的嗓音早就佈滿哽咽,眼睛盈滿晶瑩,連帶着他的輪廓都變的格外清晰,“謝謝……”
謝謝你願意用最大的包容去接受我,謝謝你能毫無保留我去愛着我,謝謝上天讓我遇見你愛上你,謝謝……
“噓~”他伸手將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青黛環在懷裡,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上,注視着大片的薰衣草,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任微風合着香氣環繞着兩人起舞、縈繞。
薰衣草的話語是“waiting for love”,相傳這種生於法國普羅旺斯的紫藍色小花,有一個美麗的愛情傳說。
古時的普羅旺斯有個美麗的女孩,一天,她獨自在寒冷的山谷裡採着含苞待放的花朵,就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來自遠方的受傷的旅人向她問路。
少女捧着滿懷的花束,眼睛深情的望着眼前這位俊俏的青年,就在那一瞬間,她的心已經被眼前這位青年熱情奔放的笑容所佔據,不顧家人反對,少女堅持要青年留在家裡的客房療傷直至痊癒。
隨着日子的一天一天流逝,青年的腿上已經好,兩人的感情也極具升溫,就在一個微涼的清晨,青年要離別而去,少女卻義無反顧的要隨着青年遠去,到青年那個開滿玫瑰花的故鄉去。
村裡的老奶奶在少女臨行前,握着一把初來的薰衣草花束,讓癡情的少女用這初開的薰衣草花束試探青年的真心。
據說,薰衣草花束的香氣會讓不潔之物現行。
就在那個山谷中開滿薰衣草的清晨,正當青年牽起少女的手準備遠行的時候,少女將藏在大衣內的一把薰衣草花束丟擲在青年身上。
就這樣,一陣紫色的青煙忽隱忽現、忽聚忽散,山谷中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冷風嗖嗖 ,就像是青年在低吟着“我就是你想要遠去的心啊……”留下少女孤獨的身影獨自惆悵,沒多久,少女也不見了蹤影。
有人說,他是循着花香找尋青年去了,有人說,她也被青年化爲一股紫色的輕煙消失在山谷中…………
薰衣草的一出現就是代表着愛情與承諾,如同它的話語般“等待愛情”。
因爲深愛所以甘願,甘願忍受寂寞、孤寂,甘願守着那遙遙無期的希望,等待那個人的歸來。
江京澤收緊了懷裡的人兒,輕輕的依偎在她的脖頸,還好,他等的人如約而來了。
所以,有時候,不是老天不給你惹人豔羨的愛情,是你還沒有等到那一瞬間的擦肩而過。
“丫頭?”他喚。
“嗯。”她答。
“丫頭?”他問。
“嗯。”她答。
倆人樂此不疲玩起了幼稚的一問一答模式,直到他口袋裡面經典的手機鈴聲劃破着甜膩的氛圍。
“喂?”沒有了面對她時的柔情似水,他公式化的開口。
“嗯。好。”簡單的幾句話就掛掉了電話,收回手機,他伸手替她綰了綰散落在耳邊的碎髮,開口問道:“還知道臨牀專業的元教授嗎?”
“嗯。”青黛點了點頭,怎麼會不知道呢,那個時候,那個號稱“閻羅王”的元教授可是全校的風雲人物呢。
“現在在學校裡,只要聽到元教授,就像是喜羊羊聽到了大灰狼一般,毛骨悚然啊。”
原來時隔這麼久,元教授還是這麼令人聞風喪膽啊。
無奈的掛掛她玲瓏的鼻子,“剛剛齊威打電話說,元教授知道我回國了,想邀請我參見三年一度的傑出校友論壇會,你想去嗎?”
“我?”青黛疑問的看着他,“可是,我又不是傑出校友,我現在還沒有畢業呢。”
“當然……”江京澤開口打住了青黛的胡思亂想,“你可以作爲傑出校友的家屬出息呀!”
“家屬?”
“嗯。”
“真的可以?”
“當然,我江京澤的家屬,誰敢說不!”依舊是‘霸道總裁’的路線,可是他霸道起來就是那麼讓人心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