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廣聞聲望去,于思誠揹着手從船艙裡走出來。
“又尋得佳人了?”
“明知故問。”嚴廣角噙了絲笑,說道,“是個叫秦雪的女人,剛纔那個胖子跟我說的,我到時候派人去把她弄回來看看,要是不咋地,我就弄死黃鶴。”
“秦雪?我前兩天和顧濤遇到過,那個蠢貨居然掉到坑洞裡也真是沒誰了,不過這個女人確實不錯。”
“燕兒,去陪陪於少。”嚴廣聞言推開一個年輕的女孩,把她推到于思誠身前。
燕兒不敢反駁嚴廣的意思,只好硬着頭皮來到于思誠身前,蹲下身,擡起頭怯懦地瞅着他,手生疏地做着動作。
“這是個雛兒,我剛打算今天晚上試試,既然於少來了,就美人贈英雄吧。”嚴廣道。
“那我就多謝嚴兄了。”于思誠拱手抱禮,話鋒一轉,看向圍在嚴廣周圍的其他女人道,“這件事先暫且一放,有件事我要和嚴兄商談一下,不知嚴兄是否方便。”
嚴廣一擺手,他身旁的女人就很識趣地都退了下去。
“你也先下去。”嚴廣指着燕兒,她不敢怠慢,離開了這裡。
“於少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于思誠拿出一幅褶皺的地圖,鋪在座子上,這幅地圖和之前他給顧濤看的,是兩張完全不一樣的。
“嚴兄到這座島上來已經有差不多一年了吧?就沒打算往內部拓展一下?”
于思誠拿出地圖的那一刻,氣氛一下子就跌到冰點,他倒是有眼力見,見嚴廣不悅後就對這件事閉口不提了。
于思誠回到船艙,見到叫燕兒那個女生正在艙口等他。
于思誠捏住燕兒的臉,好似把玩玩物一樣把玩着她:“你多大了?”
“19。”燕兒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19?算了。”
于思誠看着這個未經世事的女生,無趣地攤了攤肩,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在他掏鑰匙的時候,燕兒跟了上來。
“你怎麼跟過來了?”
燕兒不說話,垂下頭,捏着褶皺的百褶裙角,白色的裙子許久未洗,上面佈滿灰塵和泥土,有些微微的灰中泛黃,纖細的胳膊上還有着縷縷劃痕。
于思誠關上門,她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擡頭瞅着房間號:C-04。
幾個小時過去,天亮了,其他男人陸續從各自的房間裡意猶未盡地出來,他們路過於思誠的房間前,看到一個嬌小的女生,眼神裡無不透露着貪婪。
燕兒緊緊靠着于思誠的門,手握着門把手,似乎這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想敲于思誠的門把他叫醒,瘦弱的拳頭幾次握緊,卻沒有敲響房間門。
她害怕因此而激怒於思誠,這些男人一個都不能得罪,前天一個大姐姐就因爲得罪了嚴廣的得力手下,被殘忍地摧殘後,被吊在船邊一天,活活地曬死了,嚴廣爲了讓警告她們,讓所有女人都目睹了這一幕,要不是聽從分配,下場就跟她一樣。
她們想要在這裡活命,就只能對這幫男人言聽計從,他們說一,她們就不能說二。
不斷地有男人走過燕兒身邊,一走一過還會挑逗她一番,介於于思誠的身份,他們纔沒有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燕兒一宿沒睡,癱坐在門前,每當困得快要睡着的時候,都會有人來趁機摸一把,不讓她入睡。
于思誠睡醒了,打開房間門,燕兒沒有心理準備,趴摔在地上。
“你還沒走?”
于思誠有些厭煩這個丫頭,擺了擺手讓她離開這裡。
燕兒爬起來,站在他身前,不斷迴避着他的目光。
“哥,咋了?”于思彤洗漱好,正扎着頭髮,見於思誠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過來看一看。
“這個丫頭非要進來,從門口待了一宿,這不還沒走嗎。”于思誠解釋道。
“還算你有點良心。”
于思彤說着,把燕兒拉進屋裡,看到她憔悴的面容,瘦得跟皮包骨頭似的,心裡難免泛起一抹同情,她清楚她們這些女人在這裡的“用途”,或許燕兒在這裡算是最好的“歸途”了。
于思彤接納了她,以至於她哥會對燕兒做什麼,她這個當妹妹的也不好說什麼,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
嚴廣在春天船裡有明確的規定,每個男人要想留在這艘船上,都需要用積分兌換,而要想有女人,同樣需要消耗積分,而這積分,就是每天外出蒐集物資換來的。
不過嚴廣對於于思誠兄妹特殊准許了可以不用積分,但這又多了個燕兒,以後要想留住她,也要消耗積分。
于思彤保燕兒,付出積分,相對的,燕兒總歸也是要付出些什麼,這船上女人這麼多,她不可能全都留住。
房間裡只有兩張牀,一張稍微大些的,是房間的原配牀,還有一張小牀,是後來配的,于思彤睡的是小牀,她開口說道:“你去洗洗身子,到時候和我哥睡一張牀吧。”
于思彤把燕兒拉到一個小隔間裡面,花灑早已鏽爛,地板上放着一個盛滿水的大桶,舀子在水上飄着,平時她洗身子就用舀子舀起水淋在自己身上。
燕兒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這兄妹二人,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粗魯和野蠻,相比其他女性,她已經很幸運了。
她走進隔間,並沒有關上門,而是當着他們兩個的面,褪下單薄的連衣裙,當她回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兄妹二人早已帶上了房間門離開了這裡。
燕兒把裙子踩在腳下,藉着淋過身子的水,清洗着裙子上的泥土,她走出隔間,把裙子擔在皮革椅子的背上,她看到留在桌子上的壓縮餅乾嚥了下口水,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着。
這可能是他們留給她的食物,燕兒不敢確定,但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眼眶變得溼潤,眼裡打着燦燦的淚光。
她沒有動這塊餅乾,爲了保留體力,晾乾身子後,躺到了于思誠的牀上蓋好被子,等他的回來。